第23 章 跌落
忽然间伊辰的时间变得特别紧张，一方面非常需要赚钱，一方面画廊、医院、果儿都需要分配时间，现在又多了一个皇甫彦明。
伊辰跟黎书溟商量后，周二、周四去他家看果儿，周一、周三、周六她去皇甫老爷子那里。医院改在每天中午去。
皇甫彦明一开始没有教伊辰任何绘画技法，除了交代伊辰做饭，给她一个任务，观察生活，每天画一个触动自己内心的东西，随便画。伊辰说我不会画啊，我还没开始学。老爷子不搭理她，“下次来带作业，不画就不用来了。”老爷子抛下硬邦邦的一句。
周五晚上她去“梦已成真”酒吧跳舞，跳一个晚上演出费加小费，收入跟在画廊一个月工资差不多。人生本就是妥协的艺术，什么艺术梦想都得有点经济基础支撑。
通常周五晚上她从画廊下班就回家化妆，化特别浓的妆，她的表演一般在23点开始，在家看一会儿绘画书，先画会画，到晚上十点多，打个车去酒吧。
这样过了两周，每天都很赶，赶着去这里那里，每天早晨四点半她就起床开始思考画什么，然后动笔。白天在画廊一边应付顾客一边学习。下班或者去陪七岁的果儿，或者去给六十几岁的皇甫彦明做饭。
中午去医院看妈妈，经常躺在旁边病床上睡着了。本来跟妈妈话就不多，跟妈妈一起吃医院的病号饭，妈妈吃得很少，伊辰吃两口，手机订个时间，睡二十分钟。妈妈忧心地看着她，“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伊辰打着哈欠闭着眼，“没事，我早晨起得早，在学画画。”
柳媚晚上安排饭局，伊辰全部推掉，柳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周五下午柳媚一边补着妆，一边冷冷对伊辰说：“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局，你必须参加，不参加，下周不要上班了。” 伊辰想了想，“十点半我离开，可以吧？” 柳媚不说话。
伊辰跟着柳媚到饭店，这次包厢只有三位男士，伊辰都没见过，有开餐厅的，有做投资的，有做网站的，看不出跟艺术有什么关联。柳媚给大家介绍伊辰，三位先生打量穿着一条素色长裙、一头长直发的她，伊辰长相清秀，不像柳媚美丽张扬，但耐看。老板们喝白酒，柳媚主动呼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给伊辰倒上。
伊辰惦记着一会还要去跳舞，不敢多喝，陪笑坐着。场面主要由柳媚跟三位先生对话应付。不一会儿，老板们就喝嗨了，伊辰旁边坐着一位韩总，是开餐厅的，说是有好几家连锁店。他不停地要求跟伊辰碰杯，手悄悄地在桌子下面放伊辰大腿上，伊辰吓一跳，不露声色地挪开他的手。柳媚去上厕所，韩总借着跟伊辰喝酒，悄悄地在伊辰耳边说：“柳媚我已经上过了，哪天我一定把你搞上床，我喜欢你这个款。” 伊辰一听脸变色，一看时间快十点，她抓起包站起来就走。
下楼正遇上柳媚，对方怒目圆睁：“干嘛去？” 伊辰不卑不亢，“我走了。刚我旁边那个说跟你睡过了，准备来睡我。”
“就为这个？你当你是十八岁小姑娘呢？出来混这点话都听不得？”
伊辰心想，看来你真是睡过了，“对不起，那个货色，我下不了手。” 说完一个侧身径直下楼。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柳媚在她身后大声气愤地喊。
伊辰打车匆匆赶到酒吧，赶紧化妆换衣服，今晚喝了一些酒，有些晕，跟柳媚的冲突引得心情很不爽。有沐风在，被炒鱿鱼应该没那么容易。想起沐风，有好多天没见他，不知干什么去了。
晚上的事情让伊辰心烦意乱，不一会儿，上台时间到，今天伊辰的舞衣是紫色舞裙，上身吊带，丰满的胸部半隐半露，下身流苏加羽毛，大腿毕现。伊辰平时上台就只管跳，很少看台下，今天鬼使神差地往下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柳媚跟三个老板走进来。伊辰划着很重的烟熏妆，就是亲妈也认不出。
喝了酒加上看到台下有熟人，伊辰心事重重，在钢管上用脚尖勾住旋转时，一个不小心，脚上无力，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观众惊呼，台下飞快冲出一个人跨上台抱起她。
伊辰被送到后台化妆间，抱着她的人是沐风。伊辰一看到是他，决定装晕。她闭上眼睛。老板跑进后台，“怎么样？陈小姐，要不要去医院？” 伊辰摇摇头。
老板对沐风说谢谢，谢谢，示意沐风把伊辰放在沙发上，沐风没有撒手的意思，依然抱着伊辰。
老板只好说，“先生，请把陈小姐放下来吧。” 伊辰被沐风抱着，很是别扭，又不敢睁眼，不敢说话。沐风慢悠悠地说，“我送陈小姐去医院。”抱起伊辰就走。伊辰睁开眼，对老板指指自己的包，老板给她递过去，同时不忘记问，“你认识他？” 伊辰眨了两下眼睛。沐风脸上露出笑容。
抱着伊辰经过大厅，柳媚走过来，“沐风，这谁啊？” 伊辰听到韩总的声音，“沐老板英雄救美，艳福不浅啊，这身材，绝了！” 沐风匆匆往外走，“你们继续玩儿。”
柳媚追出来，“伊辰，是不是伊辰？你刚还跟我装清纯，现在穿成这样在这跳艳舞！”
沐风呵斥她，“回去陪客户，她不是伊辰。”
柳媚一个侧身挡住沐风，“不是才怪，伊辰小腿上有刀划过的痕迹，她腿上也有。”
沐风顺着柳媚的手指看去，果然，这姑娘腿上有好多道隐隐的刀痕。“我要送她去医院，没时间跟你废话。” 沐风把伊辰塞进出租车里，上车后，他搂着她，“不用装了，可以说话了。”
伊辰打定主意继续装死，闭着眼睛不吭声。
沐风跟司机说了地址，是他的家。伊辰睁开眼跟司机说自己的地址，“请先去这里。”
“会说话啊？” 沐风揶揄她。
“会，刚不想说。”
“疼不疼？刚摔得那么重？去医院吧？”
“不用。学这个的时候不知道摔过多少回。”
“为什么要学钢管舞？”
“喜欢。”
不一会儿，车到伊辰姑妈的房子，伊辰拿起包想下车。沐风紧紧握住她的手，跟司机说，“继续开，去滨江大道188号。”
“你干什么，我到了，不去你家。”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俩，特别是看伊辰，伊辰的胸部大半裸露。沐风脱下身上衬衣，盖住伊辰上半身，自己身上剩个背心。
到达，沐风把伊辰拽下车。
伊辰抬头看着楼上窗户，第一次来这里时，她还是他的学生。搞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回事，从前，她仰慕他，他伤害她；现在他紧张她，她远离他。
“我上去，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妈妈的。不然我不去。” 伊辰斩钉截铁地说。
沐风不回答，拉起伊辰的胳膊就走。
进了房间，在玄关处，沐风把伊辰按在墙上，狠狠吻过来，身体紧紧贴着伊辰，伊辰感觉到他某个部分有反应，伊辰一把推开他。“你疯了！” 伊辰去开门。
沐风把她拦腰抱起，放在客厅沙发上，坐在她身上，伊辰舞衣很性感，沐风着魔一样，趴在伊辰身上，吻着她的脖子，手在她腿间游走。
伊辰心里无比屈辱，她挣扎着喊，“沐风，你要是再继续，就算干了，明天你就给我收尸！”
沐风被电击一样，立刻停了下来。他从她身上跨过，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跟林超那么快结婚上床，为什么跟我不可以？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抓住伊辰的手腕，那股愤怒奔涌而出。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认识我妈妈？”
“你妈妈，你妈妈就是个贱货！” 沐风暴跳如雷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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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野树，我有写成垃圾并且直视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