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不过兰若色

文字家园

作者:北十三思

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幽独空林色。

小巷微雨,她手执一把朱伞,白衣胜雪,青丝如瀑,穿行于烟水迷离深处,穿行于如春风秋月的诗行,缓缓朝人群走来。这位才华横溢的倾城佳人,她的名字叫做纳兰蕙若。她也是本次《废柴文学》诗赛中的一位女诗人。

纳兰蕙若,她本是唱作古诗词的妙手。她尤爱于长长短短中消磨时光,于平平仄仄间徘徊经年,于杨柳岸、晓风天、碧水处朝朝暮暮等待,痴心不改,矢志如坚。那些恼人的格律,在她的手底仿佛总是信手拈来,浑然天成,佳句频频。

而在现代诗上,她亦是不落俗套的。其一反古诗词在格律限制中的束缚感,如马行原野,游龙入海,鹰击长空,肆意挥洒着诗意。组诗中长句子的运用颇多,多以清新洒脱、自由奔放的形式呈现,语言时松时促,时而活泼俏皮,时而苍凉坚定,使诗意的流动在自由的表达中暗蕴一种气势,有一种信仰之力。

其间,亦有古韵意境融合的兼用,比如:“空谷弦歌,临镜梳妆”,竟带有几分悠然自在之感。

再来看诗人吐露的一片真挚之心。她写:“请别让我写诗,一写诗就是把心掏出来,放在大地的砧板上,等着被玷污、被腐蚀。”

她写:“我一边折磨你一边为你写诗,一边笑你不解风情一边怨自己笨拙。”

她在诗中写道:“我不能停下笔!”墨点点滴滴,笔下字字句句,诗人昼夜不息。她就这样一直写着,不知疲倦。她将苍凉尽数留给自己,将温柔寄赠他人,将祈祷献于神明,将信仰交还诗本身,更以灵魂植下兰若慧根,打捞星辰明月。或许,唯有这样方能安抚诗人肉体的手足无措,以及她吱吱作响的骨头。

用手写诗倦了,她便用脚写。她道:“让我用脚来写字吧。真诚、笨拙、平实……没有彩排的人生,颤抖着,试探着迈……脑子和手联手,制造泡沫。”

真、善、美,是每一个创作者永恒的追求。诗人敢于将自己的心坦诚,将那些按捺不住的隐忍剖开,将蕴藏于胸中的情感自然流露,诚挚而热烈。

在我看来,语言、意象、情感,在诗歌中这些的重要元素,情感占着极重要的位置。一直以来,我们习惯性将语言作为一种工具使用,各种不成章法,凌乱破碎的意象事物存在于具象的思维中。然而,当它们一旦被注入了情感,拥有情绪和思想的支撑力后,即实现了意象和语言的本体的超越性。

朱自清曾说过,在我们的新诗里,正需要这个“人的热情底色彩”。意象,本身是不具备生命力的,它必须通过情感来贯注其内在生命,才能构建出诗歌的外在。如果将诗歌比作是一串光华耀目的珍珠项链,那么意象就是那一粒粒珍珠,语言是珠宝设计师的流行款式,而情感则是贯穿全局的联线。故而,我们平常写诗和读诗,不论是遇到哪一种类型,格律诗词抑或是现代诗的各种流派,意象频繁抑或是简单叙述,都必须重新回归到最纯粹的情感元素上来,以期在艺术层面对于人性、哲思和精神的达到高度的呈现。

其实,在我眼中的纳兰蕙若,她就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子。她生得极美,性子外冷内热。兰生于幽谷,纵入红尘,亦是超脱的世外仙殊。她从不媚俗,甚至可以说,她骨子里是有点儿骄傲和矫情的。虽为女子,但中国传统士大夫文人那些高洁孤傲的脾性她全有。当然,这也算是一种文人的风度吧。

如此一个内心丰富,不拘一格,表面看似孤芳自赏的女孩儿,她实则内心狂热地爱着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她最爱诗词,渴望寻到懂得她的知己,高山流水,琴曲唱和,曲水流觞,终日在诗词歌赋中沉醉。那场景宛如那一年西湖之湖心亭的大雪纷飞,那一年的会稽山之兰亭,虽无丝竹管弦之盛,然一觞一咏间,足以畅叙满腹幽情。

世间熙熙,众人攘攘,天地万象皆是有限之身,唯独诗人的世界是无穷无尽的,她是一朵在诗意中盛开的兰若之花,丝毫不染尘埃之色。尽管“周遭的窃窃私语”频频袭扰着她敏感的心,但她始终保持着人间清醒,在平凡的生活中,体悟人生的真谛,我手写我心,初心不改。

记得屈原有写:“余既兹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诗人便是如此,且日日躬行,以灵魂滋养诗心,青墙小院,种下蕙兰,几任梅雨荷风漫卷,她依然兀自沉迷,静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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