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斩昏睡了三天三夜,而齐元轩,寸步不离的守着月斩三天三夜。这三天里他未吃任何东西,因为看到月斩还没有醒来他吃不下。他这几天连早朝都没有上,太后来劝他,大臣也来劝他,可是他依旧对月斩寸步不离。对于太后他的态度还能好一些,而对大臣,他差点要了他们的命,最后还是太后把齐元轩劝住,但吓得大臣们再也不敢来劝他们爱后如命的皇上了。御医每天都来检查皇后娘娘的情况,但月斩一直没有醒来。
这天,御医又来了,而太后也在御医来后的一会儿到了隐月宫。
“御医,皇后现在情况怎么样?”齐元轩看到御医检查完月斩,赶忙问。
“皇上,皇后娘娘照理说这时应该能醒了,所以最多不超过今天皇后娘娘就会醒了!”
“真的吗?太好了!”齐元轩很是激动,他终于听到月儿快要醒来的消息了,他不知道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多久!
耳边怎么这么吵啊,我怎么觉得头晕沉沉的,难道是感冒了?哦,对了!我记得我在树林里杀了那个女杀手之后就晕倒在了齐元轩的怀里。我感觉到身下是熟悉的床,看来这里是隐月宫。
我努力地听着耳边的嘈杂声渐渐听清楚有人在说话,是一个苍老而又陌生的声音。他说:“最多不超过今天皇后娘娘就会醒了!”接着又听到了一个熟悉好听的男声:“真的吗?太好了!”
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感到很安心,刚刚想使劲挣开千金重的眼皮,就听到太后冷冷的声音说道:“皇上,既然御医都这么说了,皇上现在是否该上朝了呢,你已经有三天没上朝了,也不考虑考虑大臣们的想法、天下人怎么说,你要不想让皇后当红颜祸水让天下人辱骂,你就快点上朝去。轩儿啊,你爱上一个杀手,母后没说什么,但天下人不满,现在不能落下话柄。”太后的声音到最后软了下来。
看来太后还是嫌弃我的,嫌我是个杀手,配不上九五至尊的齐元轩。也许,我确实配不上他吧。
齐元轩听了太后的话后觉得有道理,于是说:“母后,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去上朝!”
“李公公,给皇上准备早膳,皇上已经三天未休息进食了。轩儿,你不吃饭身体怎么能行?”
“是,儿臣这就用膳。”
不一会儿,李公公从御膳房端来了菜和饭,齐元轩吃了一些。他吃完了早膳,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朝外走去,他应该是上朝去了。太后看齐元轩离开了隐月宫,她也随后离开了。
轩,你这个傻子,竟然为了我而三天不吃饭不休息不上早朝,你现在一定是满眼血丝吧,别这样,真的,我不配,太后说我是红颜祸水,这没关系,可我不想让天下人骂你是昏君。如果我留在你身边会使你在百姓中的威信遭到威胁,杀手也不配当皇帝的皇后,我也不想让你的一生在别人的指责中度过。
是时候离开了。
泪从我的眼角滑下,他现在不知道我醒了,如果知道我醒了他会特别高兴,也会继续不上早朝来陪我,可是那样的话,我就真的变成红颜祸水了。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光突然射入我的眼睛里使我睁不开眼,但我最后终于适应了白天的光线。
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我查看了伤口,它已经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伤口这么快愈合跟我本身的体质有关,而且我还闻到了伤口周围有上好的金疮药的味道。
我下了床,感觉身体并不虚弱,于是我从旅行箱中拿出我刚来到皇宫时穿的那一身黑色套装。风衣、裤子、靴子……全部都是黑色,就像我们的离别。然后我拿起笔和纸,给齐元轩留了一封信。写完了信,我把信放在桌子上,把旅行箱中以后能用到的东西装到一个包袱里,而剩下的东西,尤其是旅行箱、葬陵剑和古琴,就留给齐元轩做个纪念吧至少让他不能忘记我。还有左手手腕上的那只玉镯,已被我褪下来压在了信上。是这只玉镯带我来这里找到齐元轩,如今把这让我们具有姻缘的东西留给他吧,见证我们的爱情。
见证只维系了不到两个月想要继续却不能继续的真爱。
我留恋的环顾着隐月宫中的景物,这里承载着我和齐元轩的点点滴滴,他总是把最为温柔的一面留给我,他用他的真心来爱护我。可如今,我就要离开了,即使再怎样不舍也得离开,为了他的名誉,为了他的幸福,也为了他东盛的江山。
想当初,当慕容寒想让我刺杀齐元轩时,我说,他并不是我的皇帝。可是时过境迁,他成为了我的夫君,我的爱。
这也许是天大的笑话吧……
我趁着丫鬟太监不注意,背起收拾好的包袱飞身上了房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皇宫,虽然此时是白天,但还是如我刚来皇宫时的情况一样,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我的离开。
没有发现的来,没有人发现的离开,这两个点最终画成了一个圆圆的圈,同时回到了一个点,我们叫它——原点。
而在我离开之时,眼泪从我的眼中奔涌而出,咸咸的眼泪流到嘴里,却滴到了心里,是那般苦涩的感觉。
记得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不是特别伤心时不要哭。而现在的我不是特别伤心,而是整个心都死了,眼泪也随心的凋亡而肆意的流。留到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就这么斗转星移下去吧。
齐元轩上完早朝后,匆忙地来到隐月宫,奴才们跪了一地,他急匆匆的说了句:“平身。”就到了隐月宫的内殿,充满期盼的向床上一望。
如果月斩没有离开,齐元轩会依然忧心忡忡。如果月斩没有离开,此刻她已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或者坐起来,那么齐元轩会欣喜若狂甚至会流泪。
可是事实是,月斩真的离开了。
当齐元轩看到床上已空时,他不由得又喜又急,喜得是她终于醒了,御医真的没有说错话。而急的是月斩醒了她到底去了哪里?按理说虚弱的她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啊!
齐元轩扫视了一下内殿里,可是那个角落都没有月斩的身影,当扫视到桌子上是,他看到了一张由一只精美的玉镯压着的白纸,他知道那个玉镯是月儿的!玉镯下的白纸呈折叠状,隐约透着未干的墨迹。他看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月儿没在内殿里,而桌子上凭空多出一只玉镯和一张纸,难道……
齐元轩没敢再往下想,马上奔到桌子前拿开玉镯,拿起白纸,展开来看。
只见白纸上有着好看的字迹,这字迹他只看见过一次,却是已经刻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痕迹,深深地印在心底——
这字迹,是月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