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如霰。十月初的
克什克腾将它的哈达织得
如此轻盈,痴迷的兴安岭的风
走长路随之飘舞
洁白的纱不时地拂过我的脸
我的眼,我的肩。
与沙地云杉一起轻轻地
说着北国迎客的话语
一场小雪中热络比寒冷多
这不止表现在口里的腾腾白气
银色勾勒的曲线里我对天工的感叹
薄雪中露出的黄叶不屈的神情
不知名的紫色贴地植物
尖而细的叶上的隐忍与乐观
都在我的血管中引发一阵又一阵
噼噼啪啪的小火星
山坡与草地起伏
如我的心怀。那鹅黄的树
那灰黑的树,那银白的树,那执着固守
残存青色的草,那粗砺的岩石
都长在我的身。河流流过我
也是我。白云乌云我都映照,此岸
彼岸都是我的岸。鹰飞、牛哞
马嘶我都承载。这纷纷
雪花是一种落花,它们一触碰到我
我就生出六个花瓣儿。我的春天
在克什克腾的小雪中提前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