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有生命(第三十二章)

三天后,雨果准备要回凤凰镇了,表姐把雨果送到了车站,在要离开的时候,雨果看着表姐的脸,发现这两天为父亲操劳的有些憔悴,便说着:表姐,这段时间谢谢你。

表姐笑着:谢什么,没事!

雨果:记得有时间就来看我。

表姐:好,你有时间也多回来看看我。

雨果:嗯,什么时候结婚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表姐笑着:早的很呢!

雨果:你这么漂亮,别浪费了!

表姐:放心,我会珍惜的。

这时车子要发动了,表姐给了雨果一个小手包,雨果便问是什么,表姐说这是你喜欢的,过后雨果走进了车里坐到了座位上,看着窗外的表姐招着手,自己也在窗边给表姐招着手,随着的车子的发动,慢慢的离表姐越来越远,这时雨果眼睛红了,看着窗外表姐笑着挥着手给自己道别,自己却在车上流着泪,发现自己原来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怕离别的小孩,还是每次和表姐分开都会哭的那个小雨果。

几分钟后,表姐已经消失在了远方,在车上哭泣的雨果因为害怕别人看见,就用衣服盖在头上挡着,慢慢的就睡着了,大约两个小时后,车子不小心开进了一个小坑里,让全车的人都抖动了一下,雨果也因此醒了过来,醒来后的雨果看着窗外发现也快到家了,这时看见手里还揣着表姐给的小手包,雨果拉开小包的拉链,看见里面有一张父亲的照片,还有一封信,雨果把信拿了出来看了一下,原来是若烟写的,于是就拆开了信,看着信里面的内容。

初夏盛开 和煦日光

狭小城镇 窗台花篮

微风拂过我的脸颊

听见鸟儿悦耳的歌声

草莓樱桃加上一封你的信

包含了整个夏天甜蜜的气息

思念就像刺眼的阳光,让人目眩神迷

我看着地上的影子想象就是你在身旁

此后步履不再蹒跚

独身一人走在属于我们的地方

无人知晓我的名字

无人知晓我来自何方

但是上帝知道因为你

我生命是如此的饱满

                           ——致雨果

看完若烟写的信后,雨果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这两天经历了和父亲的离别,但是想到若烟心里总是甜蜜的,想着以后如果和若烟再一起,一定要一辈子都快乐的活下去,也要像表姐所说的用属于自己的爱全力去爱对方,永远都不要分开,哪怕是到老若烟先离去,自己也要跟着一起走向远方。

看完信后的雨果把信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包里,过后一直看着窗外想着和父亲的以往以及和若烟的未来,几个小时后到了车站,因为没有通知母亲说今天要回来,自己就坐了一个车回到了凤凰镇,因为凤凰镇实在太隐秘,雨果一路上给司机指着路,半个小时到了镇口,前面是条小路过不了车,其实还有一条路,但是雨果搞忘了,于是雨果就从车上走了下来,自己走路进去,凤凰镇虽说很漂亮,但镇口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想可能这就是伪装吧,几分钟后走过了小路,五颜六色的房子就出现在了面前,看着凤凰镇的色彩斑斓的景色,心情也愉悦了起来,如果说离别是灰色的,也许色彩真的能让人心情快乐。

雨果走在凤凰镇的街上,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很多不熟的人都跟他打着招呼,有些压根没见过,路上有些女孩总是把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嘴里还不停的议论,弄得雨果全身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不过现在也没心思去揣测这些,心里只想着要不要给母亲说父亲的事情,害怕母亲会因此伤心,但是如果不说总有一天母亲也会知道,这样母亲到时候更加的伤心,一路上雨果一直犹豫不决的思考着,几分后来到了家里,叫了几声母亲,发现没有人回应,原来家里没有人,雨果就进了房间把行李拿了出来收拾好,过后就到厨房找吃的,结果都是空空如也,于是就自己下了一碗面条吃。

半个小时后雨果端着自己做好的面条来到了客厅坐着,因为坐车没有吃任何东西非常饿,就狼吞虎咽大口的吃着。几分钟后听见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心想应该是母亲回来了,雨果没有做声只顾着吃面条,门开后母亲走了进来,很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没有注意旁边,因为雨果吸面条的声音,母亲才转过头,看见有个人、突然间大吓一跳,“哇”!

回过神后发现是雨果,说:哎呀,你吓死我了!

雨果嚼着嘴里的面条吞下后,看着母亲说:怎么了,才几天就不认识了?

母亲:回来也不说一声,神不知鬼不觉的,吓死人了~!

雨果:大白天的家里和楼下也不见你,去哪里了?

母亲:好不容易等你走了,清静几天,肯定去玩呀。

雨果:去哪里潇洒了。

母亲:去张阿姨家里打了几圈牌。

雨果:看吧,我一走,背着我又去打牌。

母亲:什么背着你,我是正大光明的好吧。

雨果向母亲憋了个嘴,低着头吃着面,母亲继续说着:你爸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雨果听到母亲这样问,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默默的点着头

母亲看见雨果点着头,便笑着说:好了就好,人老了就害怕得个什么病。

雨果还是默不作声的吃着碗里的面没有直面回答母亲的话,

母亲:面有没有煮多一点呀。

雨果:没有。

母亲:算了,我自己煮一碗吧。

说完母亲就进了厨房,雨果自己在客厅吃着面,想着如何给母亲说父亲的事情,几分钟后,面吃完了,雨果端着空碗进了厨房,看着母亲在厨房里左右忙碌着,雨果放下碗后走到了母亲旁边,说着:妈,我给你说个事情。

母亲转过笑着看着雨果说:什么事情?

雨果:爸爸死了。

听到雨果这样一说,母亲表情马上变得惊恐起来,说:死了?

雨果:对,爸爸死了。

母亲:怎么可能,不是说摔着了吗?

雨果:那是爸骗我们的。

母亲不敢相信的笑了一下说:你肯定瞎说。

看着面前母亲的样子,雨果这时眼眶红了,说着:我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要不要给你说这个事情,但爸爸真的死了,我会拿我爸的命开玩笑吗?

母亲强忍着笑容说着:我不相信!你帮我弄一下调料,我房间还有东西没弄好,我去弄一下。

母亲说完这句话眼睛已经开始泛起了泪光,把手里的筷子塞给了雨果,自己往房间走着,雨果看到母亲的背影,知道母亲在哭,也没有上前去安慰母亲,而是看着母亲进了房间,心想就让母亲自己哭一会吧,哭出来就好了。

雨果在厨房把面煮好后,端着碗来到了母亲的房间门口,听到房间里母亲哭泣的声音,雨果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说着,妈!我进来了。母亲没有回应,雨果就自己扭开了门锁,在门口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床上哭的很伤心。

雨果端着碗走了过去坐在母亲旁边,说:妈,面给你煮好了,吃饭吧。

母亲哭着看着雨果说:你说本来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雨果:你先吃,吃完我在给你说。

母亲还是继续哭着,雨果就把碗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面,用手抱着母亲安慰着说:爸爸走的时候是开心的,没有痛苦!

母亲: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雨果:爸爸也不想让你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母亲:他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说一声怎么了!

雨果:唉,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再给你说个事情

母亲:什么事情?

雨果:我从爸爸的话里知道他还爱着你。

母亲:爱有个屁用啊,十几年了从来都不知道来道个歉。

雨果:你也不还是一样。

母亲:我是女的呀。

雨果:你看吧,你们两就是这样,各有各的理。

过后母亲没有说话,只是自己一直哭着,哭了很久很久,看到母亲为父亲哭泣的样子,想到父亲说的母亲的那些话,原来两人其实一直都爱着对方。只是就像表姐说的因为一些所谓的不公平而分开,等母亲平复了心情后,雨果给母亲讲了父亲的所有事情,母亲最后明白了过来。

母亲也给雨果说了以前的事情,第一次从外面打工回来的时候,其实是父亲提的离婚,当时母亲以为是父亲认定自己在外面乱搞,母亲其实一直都在和张大娃老婆做服装生意,好不容易赚了钱回来,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喜欢背后议论别人家里的事情,结果全是铺天盖地的说母亲出去乱搞,母亲以为父亲会相信自己,结果父亲当晚就提了离婚,母亲当时以为父亲相信了别人,就生气的直接答应了,却不知道父亲离婚是不想拖累别人,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得了白血病。

到了晚上,碗里的面母亲也没有吃几口,看着母亲哭的难受的样子,雨果就让母亲早点睡,自己在床旁边守着母亲,慢慢的确认母亲睡着了雨果才走了出了房间,洗完澡后,雨果躺在床上想着母亲说的话,才知道原来是父亲提的离婚,但为什么一开始坚持要自己的抚养权,过几天却让母亲带自己走呢,也许是父亲那段时间以为自己有的救,挣扎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最后确定了病情,才不得已放弃了最后的决定。

过后的日子里,母亲还是没有走出父亲突然离开的悲痛之中,为没有见父亲最后一面而耿耿于怀,最后都发烧病倒了在床上,雨果就一直照顾着母亲,为母亲做着饭,打扫着家里,时不时的给母亲讲着笑话,从始到终没有出过门,虽说每次看到房间墙上挂着若烟的画像都想立刻见到若烟,但是看着母亲每天悲伤的样子,决定还是在家里陪母亲走过这段伤痛。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母亲在雨果细心的照顾和开导下终于好一点了,时不时的还会骂自己几句,虽然是骂但是雨果这次却觉得越骂心里越开心,看着母亲慢慢的恢复了自己的生活,心里想着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忘掉一切,或者说不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是生活的给的选择,注定有些人只能永远的记在心里,人还是要继续跟着生活安排的剧本走下去,只不过心里却不再像以前一样的洒脱。

晚上雨果做好了饭和母亲在家里吃着,虽说母亲胃口变的也好了,但还是不敢提及父亲的任何事情,自己就在对面默默的笑着看着母亲。

母亲:笑什么?

雨果:我在想一个事情。

母亲:什么事情?

雨果:为什么你越长越漂亮,越长越年轻了?

母亲听见雨果这话,笑了出来,说:唉,还可以了,不能怪我,只能怪我爸妈生的太漂亮!

雨果:人家都说我长的像你,那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呢?

母亲:我生的,肯定是好看的嘛。

雨果: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呢?

母亲:不用,那个时候我其实只是想试一下,看生出来长成什么样。

雨果:现在觉得还行吗?

母亲:没办法嘛,不行也得行,我就吃点亏,将就一下认你这个儿子。

雨果:哇!那我只能说对不起让你亏了!

母亲:没事,其实你还是有点用的,搬搬东西,抬抬柜子都还行。

雨果听到母亲这句话脸上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母亲看见雨果生气的表情在对面笑的很开心,看着母亲开心的样子,虽说母亲把自己损的不值一文,但心里也值了。

雨果:明天我要出去一下。

母亲:去干嘛?

雨果:嗯..去见一个人。

母亲:谁呀?

雨果:你在装疯?

母亲:你说一下。

雨果:若烟呀!

母亲:喔~,好!

雨果:你看吧,明明知道还问!

母亲:确认一下没错吧,万一你又换了呢?

雨果撇了母亲一眼,母亲继续说着:对了,我给你的钙片吃了多少了?

雨果:吃完了!

母亲:嗯,好,明天你出去玩吧。

雨果:好

吃完饭后雨果自己在厨房收拾着碗筷,母亲就自己去洗了个澡,过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雨果打理好一切后,也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墙上若烟的画像心里计划着各种惊喜的见面,傻傻的在床上笑着,整晚都抱着一颗期待的心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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