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隔壁二婶
由于疫情的原因,在城市楼房里呆烦了的老婆提议,要去农村老家过一段时间,晒晒太阳,透透气。于是我们四月初简单收拾一下,带着必需的生活用品,回到了二十多年没人居住的老家。
我们两口子正在收拾院落,忽然听到有人打招呼:“大侄子、侄媳妇,你们来了!”我抬头一看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家的女主人,我叫她二婶。
此时,她穿着红底黑花的短袖,深蓝色长裤,围着白底蓝格子的围裙,正站在她家的楼梯上,她一手扶着楼梯栏杆,另一只手端着盛着洗好了的衣服的红色塑料盆。看样子她是洗完衣服准备到二楼上去晒,看到我们后,停下脚步,侧着身子和我们说话。我向二婶打完招呼后,赶紧向盯着二婶看的老婆介绍。
二婶今年六十岁,身高一米六左右,头上留着农村妇女常见的烫卷短发,稍长的脸由于风吹日晒显得有点稍微发黑,皱纹已经爬上额头和眼角;双眼皮明显松弛,眼袋下垂,眼圈发黑,眼睛不那么有精神,可能最近农活紧,休息不好造成的。鼻梁高高的,鼻尖油油的发亮,适中的嘴巴,嘴唇有点薄,一笑露出与面部颜色差别较大的牙齿。
“你们家这么多年没住人了,肯定缺这少那,需要什么给我说一声,从墙头上面就递过来了。”“谢谢二婶子,今后肯定少不了麻烦你。”“都是邻居,谢什么,也说不上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说就是了。我上去晒衣服,一会还要到地里看看土豆该刨了吗?你们忙吧。”说完,二婶上楼晒衣服去了。
她老公在县城与别人合伙开了一家保洁公司,大儿子及媳妇在青岛经营一个工艺品店,二儿子在广州打工。爷几个很少回家,二婶就成了里里外外一把手,还要肩负每周接送在城里上中学的孙子的重任。
别看她已步入花甲之年,做起事来,依然风风火火。家里的五亩地,全靠她一人操持。每块地种什么都由她计划,从耕地、下种、打灭草剂、施肥、浇水、打农药、收获整个流程都是由她一人或雇人完成。
我们村附近方圆十几里都是早茬春季土豆种植基地,土豆是春节前后种植,四月下旬至五月上旬收获。二婶家的五亩地几乎全部种的是早茬春季土豆种,她将土豆收完卖净,告诉我们:“我家的土豆,今年这一季收入接近四万块钱。”面部表情喜形于色,满满的收获感。
二婶也有角色转变的时候,那是她家土豆收完后,别村的土豆正是收获的时候。她外出打工,帮别人刨土豆,有时还坐雇主接人的中巴车到外地去,每天工钱一百六至二百四十元。工作时间一般是下午三点至第二天凌晨,有时第二天清晨才回家。
如果我们在家里听不到她在家的声音或晚上看不到灯火,她必定去打工了。她每次回来,就站在楼梯上告诉我们昨天去哪打工了,争了多少钱。
我们劝她,年龄大了,别这么拼了,太辛苦了。可她总是说,干活习惯了,也觉不着累了,这个年龄,除了收土豆季节还能出去挣点钱,其他时间人家也不要这么大年龄的人打工了,能挣点就挣点,家里也宽余点。直到土豆收获季过去,她打工二十多天,挣了接近七千块钱。
打工的间隙还要照顾自己地里的庄稼,施肥、打药、浇水等。
她家楼房后面就有她的一块地,种的是大田土豆,在边角上种有黄瓜、丝瓜、茄子、辣椒等,这里成了邻居们公共的菜园,一旦这些菜成熟,她摘了给这家一点,给那家一点。
她经常把新鲜蔬菜放在我们两家共用的墙头上,然后喊一声:“侄媳妇,墙头上有菜,你拿过去。”
邻居家有事,需要她帮忙,即使她正在吃饭,也会把饭碗一推,起来就走。
二婶有时也人脾气。逢到下雨天农闲时,她也会和邻居们一起打打牌,娱乐一下。有一次,她和另外三个男人在一块打扑克,玩的是升级,她和对家两人是一伙的,另外两人一伙。由于对手打牌时私下通气作弊,队友又埋怨她打的不好,她把牌往桌子上一摔,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打牌耍赖,不跟你们玩了。”
其余时间,更多地是看到她在地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