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人,那狗,彭见明小说名字中的六个字,构成了中国大多数农村的镜像。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毕业后从事农村工作,对农村有着很朴素的感情。工作后有一次我去村里赶集,一条不是很宽的街道,两旁卖鱼、卖肉、卖各种吃穿用品的,我就回忆起小时候赶集的情景,情随事迁,已不复儿时纯真,时移世易,已是岁岁年年。
11岁开始离家住校,最好的时光都留在了学校,和家人聚少离多的日子中,无比怀念的是市井的味道。比大城市更有人情味,比城市社会运行的成本更低。豆豆在《遥远的救世主》中写过一个情景,主人公的妹妹和自己的哥哥商量要改造升级老爹开在四川老家的茶馆,他的哥哥说:“如果你把茶馆的门垒的太高了,家长里短的茶客们就喝不起了,茶馆的市井味儿就没了,老爹开茶馆这么多年,该赚几个,他心里清楚,真要是改成一杯千金的茶馆,单靠一杯清茶,能聚来一掷千金的客吗?”我觉得一个人最幸福的莫过于最安心的,最安心的来自于最接近实际的。
市井的味道很难定义,大而化之的谈,能够得上是一种小社会,更微观、更具体。用“温度”这两个字最恰当,2017年1月14日总理提上海一个小葱油饼店“以小窥大”,阐释政府监管如何兼顾“温度”,说的就是这个市井的温度。温暖、温情,其实就是市井的味道,它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人情味,二是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下的服务优化。
人情味,来自人与人之间真挚情感的自然流露,社会的飞速发展让世界更小了、社会更大了,人情味总是建立在亲情或一段优质的友情中,优质的友情往往建立在两个独立的人格之间,那么归根结底,是要给公民以独立的人格。独立的人格就是人的独立性、自主性、创造性。使人们既不依赖于任何外在的精神权威,也不依附于任何现实的政治力量,在真理的追求中具有独立的判断能力,在政治的参与中具有独立自主精神。我想在这条路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下的服务优化,对于增加市场中的人情味至关重要,各种形式的自治为公民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权利的下放和政府主动服务都为百姓带去温暖,社会约束力的提高只要是建立在法治的基础上,就是一种正向的力量。对每一个百姓来说,市井都是一个外部环境,他们既需要在这个环境中感到自由、温暖和幸福,又要在其中得到保护和寻找到自己的位置。百姓喜欢市井的味道,是因为这种味道让人感到踏实,现实、不拘束、人格独立、能找到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
世界之大,不过方寸之间,市井之中,宽窄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