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从来都不是我们的距离。

那天阳光正好,我站在一堆黄土旁,看着那个骨灰坛入穴,然后被黄土埋上,我看着,看着,一向不易流泪的眼睛,突然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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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我很平静,没有流泪,没有难过,没有痛苦,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吃再多的东西,喝再多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填满。

早在半年前,某个深夜,奶奶突然跟我说:“我走了,你要好好过下去。无论生活多么难,走的路,多么艰难,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是我最后的期望。”

老人家的预言总是准的,也是那么残酷,也难得奶奶早就看开了。

也许是心性不大,我听着她的遗言,颤抖着,哭了好久,奶奶就像小时候哄我那样,抚摸着我的背,她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我们都懂,年迈的人迟早会死去,年轻的人会继续地活着,一切都是自然的,然而,我还是会祈求离别的方式可以圆满一些,死去的人,依然活在活的人心里,直到那个活着的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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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依然活在我的心里,依然活在我的生活里,不曾离开。

临近高考的时候,我突然回家,心情很糟糕,也很绝望。

家里人没有人发现我的不对劲,只是以为我出了问题,有点小情绪,从未往更深处想。

在吃饭的时候,奶奶皱着眉头,双手抓着筷子,不吃饭,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她缓缓开口:

“考不上,就考不上,竭力而为就好,身体最重要,没有健康的身体,考上了,又能怎么样?我怕你考不上,我最怕你……”

我知道,她最怕我想不开,从宿舍大楼那里跳下来,那时候我也真的想过,但是没有去做。

奶奶对我的了解是深刻的,总能察觉我的念头,了解我的想法,虽然我们之间隔了代沟,但是我们一直都在沟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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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现在走了,我也接受了,我没有想过的,想过的,也都想开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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