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春,说来就来了。她悄悄地,还没等人们列队欢迎就来了。

春是二八少女,她长发飘飘,似绸缎,似瀑布,光滑、柔软、飘逸。春着一身花衣裳,赤橙黄绿青蓝紫,清新、靓丽、悦目。

春是一位大画家,手握一支如椽画笔,一点一横,一撇一捺,笔笔成画,幅幅成趣。

春来乡村,乡村一片盎然。站在人家楼顶,极目眺望,远处的农田,近处的房舍,四周的树木,绕过农田的小溪,横穿房前的马路……一切的一切都脱下了冬装,着上了春装。

春,带着风,携着雨,来到了田间地头。春一来,农田顿时活跃起来,黄色的油菜花,紫色的蚕豆花,白色的豌豆花……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草花,在春风里,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春泼墨最多的是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金灿灿的,像一大块一大块黄色的地毯,扣人眼球。紫色的蚕豆花,白色的豌豆花,虽然没有大家风范,可也少不了小家碧玉的秀气。它们像一只只蝴蝶,停栖在叶间。特别是蚕豆花,上面还点着两个黑眼珠子呢。一阵风儿吹来,蝴蝶似的花儿,扭着腰肢,张合着翅膀,翩翩起舞。那不知名的野草花,像一颗颗星星,镶嵌其间,煞是好看。春爱绿色,麦苗是她的杰作。一大片一大片,像碧海,像蓝天,像一条条刚洗的绿纱巾,平铺着,延伸着,一眼望不到头。麦苗与油菜毗邻而居,结伴而行,黄的、绿的,黄绿交错,成了农田的主色调。它们在风中舞蹈,忽左忽右,或起或伏。谁在领舞?谁在伴舞?分不清,解不开,各领风骚数时分。

春来农舍,农舍焕然一新。房前的柳树,屋后的桃树,仿佛在一夜之间换上了新装。柳树上缀满了米粒色的芽苞儿,千条万条,绿丝一般。远处的柳树看不真切,裹在里面的房舍,忽隐忽现,依稀可辨。柳树着芽苞儿,桃树开花了。春不知倦,尽情地画呀画,一朵一朵又一朵,一枝一枝又一枝,一树一树又一树,画得无比绚烂。盛开的桃花,赛过樱花,胜过梅花;樱花没有它鲜艳,梅花没有它繁茂。桃花像小孩子的笑脸,红扑扑的,越看越好看。

春到小溪,小溪笑着、跳着、欢迎着。春是画家,也是歌唱家。春教小溪唱歌,歌声轻快;春教小溪弹琴,琴声悠扬。阳光明媚的日子,小溪闪着粼粼的波光,粼粼的波光里拥着岸上小树的倒影;清风徐来,小溪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似几何图案,又瞬间散开;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溪溅起了无数个箭头,跳跃着、行进着,流向远方,寻找新的伙伴,

横穿房前的马路,车来人往,有下地干活的农人,有赶集做买卖的商贩,还有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上学的孩子……各忙各的一份事儿。有道是,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把足迹留给了乡村,也把足迹留给了城市。

公园里,迎春花、玉兰花、茶花……一切早醒的花儿,竞相开放。

耐了一冬的迎春花,听到春的脚步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醒着了。春开始着墨,迎春花不敢再怠慢,直了直身子,准备迎接春的馈赠。不多一会,春就在花枝上点上了许多黄色的花苞儿;再过两天,花苞儿开了,像一粒粒黄色的小纽扣,从里枝到外枝,从枝头到枝未,一束束、黄灿灿的。迎春花开在小路两旁,开在假山前面,怪石背后,它是谦谦君子,不时地向路过的人们问好。

公园里开得最显眼的是玉兰花。红的白的,大朵大朵的,开满一树。白色的玉兰花,远远望去,像一朵朵盛开的栀子花,又像一朵朵吐絮的棉花,从头到脚,一袭白纱,不染半点尘色。红色的玉兰花,远远望去,像一朵朵怒放的玫瑰,葡萄酒红。如果用夏日的的荷花来比方,那更为恰当,红莲白莲似的花儿,相互辉映,相映成趣。

喜阳的茶花,分布在公园的高坡,从坡上披到坡下,一大片一大片,它不像玉兰花那样爱出风头,还没等叶儿出来就独自开放,高挂在枝头,唯我独尊。茶花是收敛的,它依偎在绿叶丛中,一朵一朵,静静地开放。它像桃红色的月季,更像桃红色的玫瑰,这一朵,那一朵,绿叶丛里到处有它的身影。它风姿绰约,却不妩媚。

如果你有空,去趟杏花园,那更惊讶于春的神来之笔。“红杏枝头春意闹”、“一枝红杏出墙来”、“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这里聚集了许多美的诗句。未开的花蕾,远远望去,如云似火,像少女羞赧时脸上泛起的红晕,红得可爱;绽放的杏花,远远望去,如霞似雪,像身着婚纱依偎着新郎身旁的新娘,洁白无瑕。一大片一大片,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让人流连忘返。

绿色永远是春的至爱。石头砌成的小路,青砖铺成的广场,一棵棵小草从缝隙里探出了头,东张西望,寻找更多的伙伴。不远处,它们应以为傲的草坪,现在已绿成了一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小草的生命力极强,它的足迹遍及天涯。

春是勤劳的,她不分昼夜地画呀画;春是厚道的,不管贫富,画得一样专注;春是灵动的,到处都有她的身影。春到乡村,田野里的农人们开始了春耕大忙;春到城市,公园里晨练的人们渐渐地多起来……

春来了,让我们张开双臂,挥舞彩带,迎接着,拥抱着,与春共绘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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