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终不方长

前几日阳光明媚,玉兰花不知何时已经开满枝头。我想起曾为你写下的一首《玉兰》,诗的最后一句是“那玉兰花已开在窗前,我爱,你何时归来?”你何时归来?你不会回到我身边了,四年终究太长,我没能等到。

可能有些事情就是注定,注定我为你倾心,也注定我等不到一个天长地久的结局。

相识那年,我16岁,听着你的爱慕者向我讲你,说你如何帅气,又是如何的不体己。那时候小小年纪,能懂得什么是仰慕,只是觉得怎么会有一个人可以让另外一个人既爱又恼。我唤你哥哥,你应得很开心。后来的日子,你的身边便多了一个小尾巴。

重逢那年,我18岁。你与你曾经的恋人成了点头之交。我不太懂,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舍得分开。那时候的我刚刚摆脱高考的噩梦,天真的以为以后便是海阔天空,还不似今日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也许是你随手摘给了我四叶草,也许是那天你陪我在天桥下玩泡泡龙,也许是后来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总之,年少时心中的种子开成心花。我爱上了你。我从不知道我可以如此大胆,拥着你,吻上你的唇。我说我不改口了,仍叫你哥哥,你说好。

那年,我20岁。你如愿拿到了留学的名额,我问你要多久,你说四年,我想那就等吧,不就是四年,只要你我都忠于这份感情,又算什么。可现实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六七个小时的时差让你我熬尽心力,我们总是争吵,而你总是逃避。后来的一次争吵,你回了国。那天的阳光可真好啊,迎春花开得特别耀眼,你从花丛中向我走来,衣袂飘飘,像极了书中走出来的俊雅公子。你告诉我来日方长,我信你,你说的我都信。

一晃就是两年,我们不曾见面,也再无口角,有的只是相对无言。我们的感情再这样的日子里被一点点磨去,平静而无趣。我甚至不记得我们为什么冷战,之后的分手,我好似答应了,又像是没有答应。

我时常在梦中惊醒,也听不得别人提你的名字。本以为我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不曾想你在我的生活中竟是如此根深蒂固。我像是为爱生出双脚的美人鱼,带着往日的烙印于世间行走,一步一痛。

这一年,我23岁。身边的人已经默契的不在我面前提起你,我也可以偶尔拿我们的事与别人调侃一番,但深夜痛哭,却仍是因为你。来日终不方长,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明白了这个道理,你说你的怀抱就是我的路,我最终迷了路。

我想起16岁的那个下午,你站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看,许久之后笑着说:“你的眼睛真美。”

吾爱,此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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