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花香,酒浓。任世事无情风雨,你是否愿意和我一样,永远保留这份诗意。
这个系列的文章已经到第五期了,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也很开心和你们一起徜徉在诗词的美丽意境中,惬意无以言表。
这些诗词是千百年前的文学财富,是古人留给我们的才情经典,虽然它距离我们年代久远,看似不能怎样影响我们的生活,但诗词之美可以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心境,或许能够成为我们现实世界里的一片绿洲。
其实它并不遥远,它可能就在你的耳边。
这期的主题是“因为这些句子,爱上它”。何不看看哪一句,能让你喜欢到想拿来作签名呢?
1.《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苏轼·北宋)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每到选苏轼的词作时,我都万分纠结。看哪首都好,哪首都不忍割爱。
犹豫不决间,我恰好看了《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里面出现了“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首词,我与它相遇的时间不长;但这句诗,轻易便可以深得我心呢。
话说“乌台诗案”后被贬黄州,不只是苏轼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节点,也是他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时期。在黄州他写下了太多好作品,这首《定风波》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词中的内容,并非苏轼独处时的自言自语,它是有主角的,里面涉及到一个男子,即王定国;和一个女子,名叫柔奴。
王定国也因为“乌台诗案”受到了牵连,被贬到岭南的一个偏僻之所。当时有歌女柔奴随行,一晃三年过去,王定国携柔奴归来,与苏轼相聚,苏轼有感而发,写下此词。
词中没有哀愁与愤懑,也不见凄苦与抱怨。
起句即有神仙眷侣般的美妙——人们常常羡慕你是如玉般雕琢过的男子(这么说王定国应该长得很帅),连上天都垂爱你,让一位可称为“点酥娘”的美丽女子(词中指柔奴)与你相伴。她那般多才多艺,自作的歌曲从她的皓齿中唱出来,一时间,那么热的岭南似乎有了飞雪飘洒的凉爽。
在艰苦的环境中,有随遇而安的好心态是必要的,再有能自娱自乐的精神,那最好不过。
苏轼真心地赞美着柔奴能与王定国同甘共苦,并化苦为乐。被贬的折磨反倒让这个可爱的姑娘更显年轻了,她在苏轼眼前轻轻地笑着,笑声里似乎带着岭梅的清香。
苏轼问她,“岭南的生活应该不好过吧?”柔奴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这种旷达是多么符合苏轼的情怀,身处窘境而安之若素,心在穷途而淡定从容。
一片情深,几许沧桑,时间消磨了年华,家在哪里?故乡又在哪里?
……在心里。
2.《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柳永·北宋)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落雨的深秋,总会不经意想起柳永的这句词,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真有意境,空灵得如一幅画。
那“自是白衣卿相”的柳永,似乎就站在江边,看着清凌凌的雨,吹着凄凉凉的风,衣袂摆动处,无不洒然。
就连与柳永词风迥异的苏轼,都曾赞过这首词中的“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不减唐人高处。此时不禁让人想起李白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虽然词中也有佳人的企盼,也有儿女情长,但更多的是一派萧杀的秋景中,词人那漂泊异乡的凄苦及思家归家的热切情怀。
试想那是怎样的矛盾心理,登高临远或许能遥望家乡的归路,但因为不能轻易回去,连望一望都不敢了,“不忍”二字,让人心伤,也令人心疼。
词的下阕,就是将这份愁绪步步升华,从故乡渺邈,到世事凄凉,到佳人眺望,到独自凝愁。这种绵密的情思,伴着疏朗的笔调,将一腔心事尽情挥洒,让我们在字里行间也跟着轻愁与轻叹。
“误几回,天际识归舟”,短短的几个字,却亦深得我心。虽然“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是谢朓的名句,但丝毫不影响这句在《八声甘州》中的发挥。
那是怎样一个女子,站在妆楼上,目不转睛地遥看江边,一次又一次地,错将别家的船当作心上人的归舟。
大概,望穿秋水的意思,就是如此吧。
3.《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李煜·南唐)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看,李煜的词,字面上就是如此的浅显易懂,但里面的情感又是如此深沉。
这首《相见欢》也当是作于亡国之后,正因为那样的处境,才让他有了这么大的人生感慨。
暮春时节,花开花谢。那枝头的娇妍,又怎奈得了寒风凄雨,如一世繁华,匆匆而过。
像那佳人的胭脂,和着泪水。此时一别,又当几时重逢?而人生中的愁苦遗恨,似江水滔滔,东流而去。
这是很典型的借景抒情的词,字字句句都是后主的心声。
“亡国前耽于享乐,亡国后溺于悲哀,这就是李煜的一生。”或许这个评价是恰当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诗词人生就令我这样着迷呢?每每读到他的词,都不禁想他是有着怎样一颗多情温柔的心,多愁善感的魂。
其实打出“相见欢”三个字,我最先想到的不是这首“林花谢了春红”,而是另一首“无言独上西楼”。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我刚接触诗词时很喜欢的一首,尤其在看到梧桐的时候,总会想起“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句。
在读了更多李煜的词之后,越来越发现,这差不多是他的词作中最凄婉的作品。
如此凄恻,自当放在心灵深处,偶尔念起,与他同悲。
4.《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辛弃疾·南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是颇具辛词风格的代表作,也是一首读起来令人百转千回的词。
从前与现在,梦境与现实,理想与空想,多少的相悖与矛盾,交织在这首词里。
我一直觉得,辛弃疾是诗词世界里的一位硬汉,提枪能战,执笔能写,连醉了都醉得这般侠骨铮铮。
醉里不是怀抱佳人,也不是对月长叹,而是挑亮了灯光看宝剑。那宝剑里有他的曾经有他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号角声声、军营连连的战场。战士们分食烤熟的牛肉,耳边有各种乐器奏出的战歌。又是一年的秋天,到了沙场阅兵的时刻。
“沙场秋点兵”五个字,真是有着英姿飒爽的恢弘。
这首作品里有个好玩的词——八百里,它的解释是“一种牛的名字”,就像下阕里的“的卢”,是马的一种,性烈,速度快。
所以,战马像的卢马一样跑得快,弓如霹雳一般震荡。就这样向前冲杀吧,不但了却了君王收复失地重整河山的大业,也为自己赢得了世代相传的美名。
但是——可怜白发生!
老了,头发白了,可也没等到这梦中的一天呀。
这首《破阵子》,如果每个逗号算一句的话,那么前面九句是一个段落,后面一句自成一格。前面说了那么多豪情的、激荡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场景,可是最后,似乎大幕落下,一切都是想像中的云烟,那份孤独与不甘都在这“可怜白发生”里承载着雕刻着。
此时,我不禁想到陆游《诉衷情》里面的一句——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
一样的不甘,一样的渴盼,一样的失落,一样的无奈。这就是人生吧。
另外,这首词有个小标题: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陈同甫为陈亮,与辛弃疾有着同样的理想抱负,主张抗战,可惜屡受打压。想来他读到这首词,一定也会思绪难平。
5.《苏幕遮》(碧云天)(范仲淹·北宋)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暗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范仲淹留下的词作真的不多,而这首《苏幕遮》是其中最为有名的一首。上阕写景,下阕抒情,是很多词人的惯常用法。
而这首词中,起笔的景色描绘令人眼前一亮,然后脑海中迅速出现了一幅画,天空飘着碧云,地上铺满落叶,水波中似乎也染上了浓郁的秋色,但水下翠色的湖光如寒烟一般弥漫上来。斜阳映着群山,远方水天一色,芳草绵延。
何其高远,何其辽阔。
记得第一次读到它时,便爱不释口, 后来读《西厢记》,看到“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一下子想起这首“碧云天,黄叶地”来,意境有几分相似,又都蕴满离思。
这首词中的离思在下阕,可以说是字字情深,句句情真。若不是离乡在外,又怎能有如此情怀?
是的,那是远离故土的三年,范仲俺被派往西北边塞执行军务。不清楚那是他羁旅生涯中的第几个秋天,反正一时眺望,竟感觉秋色扑面而来,再低头沉吟,故乡渺邈又在何方?
每每心间涌动起思乡情结时都不禁黯然神伤,但又无法断绝这份追忆与牵念,就这般想着念着,夜半难以成眠。正好借着明月登上高楼,执一杯酒生生灌入愁肠,然后任由它们化作相思的眼泪。
景美,情深,此时此刻,竟有点有怀念秋天,还有随秋而逝的华年。
6.《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贺铸·北宋)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高中背名句时,对这句一见钟情——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彼时,可能还不知道闲愁为何物,那是没有闲、却也不知愁的年纪。但就是喜欢啊,喜欢那一川的烟草,满城的飞絮,细密的春雨,然后问闲愁几许?
同为《青玉案》,我个人感觉这首并不输于辛弃疾的那阕“东风夜放花千树”,在我看来,那首词里的景致因人为打造而过于华丽热闹,而这首的情境却自然流转,春愁缱绻。
要知道,如此自然的词作,也曾有个自然而然的契机。那是在贺铸退居苏州时,因偶见一位美丽的女子,便心生爱慕,于是写下这首代表作,而作者本人,也因“梅子黄时雨”而被称为“贺梅子”。
词的起笔“凌波”二字,雅致清灵。曹植在《洛神赋》中写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现在贺铸引其意境来描绘佳人那轻盈的步伐,远去的芳尘,很妥当。
李商隐有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贺铸则迎着前人的才思问,锦瑟华年谁与度?自然希望是她,然而她又芳踪何在呢?
下阕的情感流露更加直接,当天色已晚,暮色渐浓,我提着笔为你写下想念的诗行。要问那落寞的愁绪有几何,正如烟雨中的青草,飘飞中的柳絮,连绵不断的细雨……
想想,对某人某事心生爱意或许不难,但能将这爱意化作诗意,这正是古代文人的风雅吧。
7.《迈陂塘》(问世间情为何物)(元好问·元代)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首词还有个标题,即雁丘词。
而且词前还有一段小序,其大意是:作者在应试途中,听一位捕雁者说,有一对双飞的大雁,其中一只被射杀后,另一只也撞地殉情而死。词人当时不禁被这种生死相随的感情所震撼,当即买下了那一对大雁,将它们合葬在汾水旁,并将这个小小的坟墓称作“雁丘”。这首《迈陂塘》便是为雁丘所作。
只是我们不曾想到,曾经这首歌咏大雁情深的词,现在竟成为了对爱情的终极追问。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个千古传诵的名句便是这阕词的起句,不得不承认,它的确是神来之笔。
先是由相依相伴的大雁,想到了世间的情爱,再由世间的情爱,直转对死生与共的大雁的缅怀。
无论是天南地北的远途,还是寒暑交迭的四季,只要有彼此相伴,就有快乐的源泉。但是,离别又是何等痛苦。如今,你逝去了,看那邈远天际,望那暮雪千山,我形单影只又去往哪里去?
词的下阕,先描写了雁丘所在地的历史烟尘,来衬托此刻的寥落凄苦,更适合于这种凭吊的时候。相信这对有情有意的大雁,绝不会像普普通通的莺儿燕子一般随时光的流逝而化为尘土,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骚人墨客来访此地,献上他们的赞叹与敬意。
读完整首词,仍是最喜欢这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突然很想问一问,痴情如厮,曾有多少人这样爱过?
8.《一剪梅》(一片春愁待酒浇)(蒋捷·南宋)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开始接触这首词的时候不算太早,但也不算晚,仿佛一切都刚刚好。记得樱桃红了,吃着樱桃读着这首词,真是思绪蹁跹。
读过太多名气响亮的词人写的那些耳熟能详的词作,我反而对这样一首小词心生别样的喜爱。
在我心里,它有春愁,亦有暖意;有光阴的无情,也有归家的急迫。
每次默诵完这首词,闭上眼睛去想它时,脑海里总会出现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江上的船在飘摇,楼上的酒帘也在飘摇。风在刮着,雨在下着,船儿轻轻划过了秋娘桥与泰娘桥。秋娘与泰娘原是歌女的名字,而这两座桥恰好以她们的名字所命名。
如果说上阕的流动感在于空间的流动,那么下阕的流动感便主要是时间的流动。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抛”,正写出了时不待人,青春易逝。这种时间上的流转还体现在樱桃红了,芭蕉绿了,从春到夏,岁月就是这样更迭的。
然而,不管面对无情的岁月,还是无情的风雨,总有一种感觉是最温暖的,那就是——归家洗客袍。能回到家里,洗净客居在外的衣袍,和家人相聚在一起,调拨着镶有银字的笙,点燃心字型的香,那种欢乐与温馨正是每个游子的渴盼。
从细节上看,我蛮喜欢这首词“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中的“又”,以及“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中的“了”,这两个连接词的运用,似乎让这首《一剪梅》多了几分灵动与跳脱,读来亲切又自然。
9.《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李清照·宋代)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么多年了,我仍旧爱这句“云中谁寄锦书来”。
在打开邮件就可以阅读,点开微信就能接收消息的时代,云中谁寄锦书来的感觉竟美得那般古典。岁月似乎都可以随着一封信件的辗转而变得缓慢而悠长。捧着信笺,心里悄悄地猜测着会写些什么,然后急切地打开,贪婪地读着上面的字,多么美妙,又多么满足。
还有就是,“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这八个字真美,美得令人心动。
这首词中很明显地寄托着爱侣之间离情别绪,情深意长。至于是分别之时所赠,还是离别之后所寄,两种说法都有,反正是才女李清照写给丈夫赵明诚的。因为两人感情甚笃,看字里行间便能感受到那离别的相思之苦。
这首《一剪梅》总体来说直白易懂,无需句句详解,其实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好好感受,感受其中的寂寞与忧愁,情意与等待。由于它切切实实地出自女性之手,那种细腻婉约会更容易漾开在我们心头。
谁没有爱过一个人,想过一个人呢?那时,也必是眉间心上,此情难消吧。
10.《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纳兰容若·清代)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仿饮牛津,相对忘贫。
我是在看《寂寞空庭春欲晚》的时候,爱上这首《画堂春》的。记得翠隽拿着纳兰公子送她的“一生一代一双人”字轴时怎样爱不释手,而琳琅在帮这位好姐妹读这首词的时候又是怎样心如刀割。
其实这是一首悼亡词,是纳兰容若写给自己的妻子卢氏的。纳兰为她写过很多词,即使这首我知道得比较晚,但却是最爱。
里面有引用,也有典故,鉴赏起来可能要费些笔墨。
可以说词的上阕,完全可以在骆宾王的这句诗里找到影子——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不过我倒是觉得纳兰的化用读起来更有感觉,难道是我更喜欢词的原因吗?
明明想一生一世只与一人相伴,但为何却让我们相隔两地,相思相望不能相亲,那么这大好的青春又要留给谁呢?
“浆向蓝桥易乞”出自裴航与云英的典故,裴航在蓝桥驿因求水喝,得遇云英,最后两人终成眷侣。
“药成碧海难奔”出自嫦娥与后羿的典故,李商隐有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那是一份再难相见的永隔。
“若容相仿饮牛津”中的“饮牛津”,是指传说中的天河边,这里借指与恋人相会的地方。
因此,对纳兰容若来说,有过“蓝桥之遇”,也有了天人永隔,若是有一天能在天河相见,就是抛却荣华富贵也情愿。
这般才情与深情共存于纳兰身上,每当想起他时,心都能温柔起来。
写完这期的最后一首,我才意识到,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已经与亲爱的你们分享了五十首词了。我知道这些并不精湛的文字和并不深刻的分析,无法让你们真正获得什么,也许我只是希望,能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点缀一片小小的诗情。
那么,下期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