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那时候大概属于留守儿童吧。爸爸妈妈不常在身边,只有你,我身边所有的温暖都是来自你。
八岁那年,爸爸妈妈把我接去了城市里,但我无时不刻不怀念着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无时不刻不想着你。
对于至亲的爸爸妈妈,我有着说不出的陌生和疏离,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们。
还记得刚到城市里时,妈妈有一天在帮我洗衣服,低头看着手里的旧衣服对我说:这衣服太旧了,扔了吧!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忍住满腔酸意和呼之欲出的眼泪,不去看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的衣服,因为那件衣服是你给我买的。
因为家里那时刚有了小妹妹,妈妈全心全意照顾她,爸爸也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挣钱,用那微薄的工资养着一家人。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根本没时间考虑我。
想到现在妹妹每天上学放学爸爸都是接送的,而我那时刚来城市却早早的自己上下学,不由得有点伤感和酸意。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很羡慕那些有爸爸妈妈疼爱的孩子,很渴望那种如同五彩糖果般甜蜜的爱。
可我等待到我关上了向他们打开的心门都没感受到。每每此时,我就会想起远方的你,想起你给予的温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子里,藏在黑暗中,流着一种名叫酸涩的苦泪。
后来,你终于也来到了城市里,可因为种种我不了解的原因,你和爸爸相处得并不融洽。
每天,爸爸都板着一张脸,一副别惹我的神情,你们几乎都不说话。每当这时,我既心疼你也心疼我自己,甚至我都会羡慕和爸爸有说有笑的妈妈,渴望着别人家那种和气的氛围。
就算打心底里埋怨爸爸,也不敢说出来,生怕说错一句话惹他生气,生怕失去最后一丁点儿卑微奢侈的父爱。
就这样一晃到了妹妹读一年级的时候,所有一点一滴积攒的矛盾都通过那件事的发生而被激化。
那是一个刚吃完中饭的午后。妈妈要你以后接一下放学的妹妹,你却回答要爸爸把妹妹送到麻将馆去。
那时候家里刚买了房子,情况更紧张了,妈妈甚至打了两份工,爸爸也忙得不可开交。要你接一下妹妹,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毕竟将你也从乡下接过来,就是因为要照顾妹妹。可你却说你眼睛不好,过马路怕把妹妹撞死,就扬长而去。
其实,我理解你,也理解妈妈,但我真的不知道该为谁说话。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场表面上的婆媳之争,不过是家庭不和这颗毒瘤所表现出来的恶果。
你眼睛确实不好,不久前才做了手术。而爸爸妈妈都很忙,让你接一下妹妹也并没有什么错。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你眼睛不好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你要打麻将,而接妹妹放学的时间和你打麻将的时间有冲突。因为一年级的小学生,通常放学得很早,而那个时间差不多开始打麻将。
其实,我并不责怪你打麻将,因为这也是一种消遣。对于一个大半辈子都呆在乡下的女人,除了干农活就是干农活,苦了一辈子,到老了,想享点儿褔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更何况,像你们,又如何会去看书呢?打麻将不过是最好的消遣罢了,有一个爱好也挺好的。
但这件事,你没有为整个家庭考虑,确实有不对之处。
文/蓝绿小巨人
一个有故事的小白少女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