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中旬银川乐堡绿放音乐节上,贰佰站在舞台上手指西边说:“贺兰山的另一端是我的家乡——阿拉善,第一首歌《阿拉善》!”突然想起绿皮火车途经蒙西戈壁滩的落日,余晖打在干涸的土地上的时候,想起了我的故乡。
故乡多山,四周全是高低不平的大山,当中尤为著名的就属六盘山了,我就出生在山下的小城里。记忆里的小城天很蓝,云层出奇的厚实。小城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自西向东,汩汩而下。正如背井离乡的我们——天南海北仿佛不知疲倦。
北岛在《青灯》里写:我们这代人违背了古训,云游四方,成为时代的孤儿。这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在行走中我们失去了很多,失去的往往又成了财富。
一直来,我对故乡有着很深的情愫,倒不是那有多少遇见,只是小城里埋藏着我深深的眷恋,它总在我年少飞扬的梦里时隐时现。我怀念那时的人和事,一如我端起酒杯怀念青春。
多少年后我才明白我的儿时处在那么个时代,有些80后的痕迹,带着些网络时代的影子。我们玩过玻璃球摸鱼打牌一打喷嚏仿佛就过去了整个夏天,我们玩网络游戏通宵熬夜追女孩继续递纸条延续着小孩子的传统,以至于至今与00后没有太多隔阂,与80后也有些共同的话语,但是还想早生十年。
那年的舞台上,说谎的人一直歌唱。那时我还年少,抽烟也喝酒。最重要的是我那叛逆的性格,时常与父亲发生冲突,而父亲总是微微一笑,不做过多的解释。
在经历了人生二十多个春秋后,我开始服下了慢性解药,寻回了本真的自己,理解了当年和父亲发生的种种事情,也明白了父爱如大海般那么的雄厚和宽广。过去是一种充满能量的时光器,我把它分为两段,一段用来回忆,一段用来忘却。可是在和父亲的那段过去中,不敢忘记任何,尤其是父亲那淡淡的微笑。
已经好几年了,还是喜欢这个故事:圆泽(一做圆观)是唐朝一个高僧,有天与好友李源行经某地,看见有个大腹便便的妇人在河边汲水,圆泽于是与李源道:“这妇人怀孕三年未娩,是等着我去投胎,我却一直躲着,如今面对面见了,再不能躲了,三天后,妇人已生产,请到她家看看,婴儿如果对你微笑,那就是我了,就拿这一笑做为凭记吧!十二年后的中秋夜,我在杭州天竺寺等你,那时我们再相会吧!”
当晚,圆泽就圆寂了,妇人亦在同时产一男婴。第三天,李源来到妇人家中,婴儿果真对他一笑。
十二年后的中秋夜,李源如期到天竺寺寻访,才到寺门,就见一牧童在牛背上唱歌:
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月吟风不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常有
这就是“三生有幸”的由来!
叶里藏花一度秋,梦里踏雪几回春。唯是我们,才有这样动人的故事传奇;我常常想:人生有太多无奈,我们可以平凡地活着,但别抱怨,也别放弃生活。不论世事如何多变,人们似乎在找回自己精神的源头与出处后,才能快活。
后来我常说:最棒的回忆,就在当下,在眼前,而且这会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