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候鸟,会是凤凰吗(上) - 草稿

        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庄,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它叫做凤凰山庄,已经有无数代人在此扎根繁衍,这里曾经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从前,在这个村庄,每年候鸟飞过,都会出现凤凰,凤凰能给人们带来幸福和希望,能让村子里的人们过上安定的生活,能见到凤凰的人几乎没有,但是见到凤凰的人都会拥有上天给予的机缘,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变得幸福......”

        “没有悲伤,变得幸福......”奶奶经常没事就会跟孩子讲这个传说,孩子听得不亦乐乎,似乎每一次都是在听一个新鲜的故事一样,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孩子才能停下来真正的休息一会,听着奶奶用平和的语气,讲完这个传说,又开始说以前的故事。

        孩子看着奶奶那祥和的脸庞,不经意会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想着自己到时也会变成老人,给自己的孙子讲自己的故事,他啊,就想着一定要把他在山上发现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蜘蛛告诉他的孙子。

        “那时候人们啊,喜欢吃野味,山里的野猪也抓,蛇也吃……后来啊,有人好奇,候鸟是什么味道的,开始用弓箭把它们都打下来,候鸟变得越来越少了,也很少能见得到了,更别说凤凰咧!”奶奶说得饶有兴趣,像是一个说书先生一般,看着孙子那诚挚的眼神,那便是更得意了。

        “那凤凰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村子里有人见过吗?”孩子兴奋的问道。

        奶奶摸了摸他的脑袋,“凤凰啊,就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的,翅膀像着了火一样,飞起来整片天空都像烧着了一样咧!”奶奶讲得挺过瘾的,嘟着嘴像在炫耀一般。

        “那你是见过吗?奶奶?”孩子眼睛里好似泛着光,眉毛像灵活的鱼尾般,来回摆动,让奶奶看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要笑啦,奶奶,说嘛!”孩子拱着奶奶,可她还是笑个不停。

        过了一会。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我要是见过凤凰,那我们日子肯定会过得很好咧!”奶奶欣慰的摸着孩子脑袋,不时还轻抚过孩子的脸颊。

        孩子低声的说着:“我觉得我们日子还不错啊,奶奶陪着我,我天天山上采药砍柴,还能赚钱呢。”奶奶也没怎么听清,一个劲地摸着孩子的脑袋。

        小孩作为家里的男人,奶奶是不能干什么强烈的体力活了,但他得干啊!

        每天都不辞辛苦的上山下山,在家里也是忙里忙外。

        村子里有药铺,店老板好心教过男孩认草药,孩子当时也很小,脑袋不算灵光,总是采错药,会在山上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

        但他很勤恳,每年如一日的为生活努力着,因为这边村里普及的教育还不完善,男孩因为家里的事情,很少上课,他会把课本带回家,药店老板会没事教他识字以及书上和书外的道理,他也慢慢有了一些知识。

        那一年,奶奶已经年过八十了,只能整天躺床上,一般都是男孩来扶着才能起来吃饭和喝药,孩子那年已经读完小学了,毕业就没再去读书了。

        正巧村里有位发达户,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台电视,村头到村尾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天线也是刚好装到他自己家附近,电视机有了信号。

        电视里面的色彩,吸引了好多父老乡亲的围观,就像看戏一样,男孩也不例外,偶尔路过会停下看看、笑笑,然后就去忙自己的活了。

        那一天,药店老板让小孩给村头那边一户人家送信,说是很重要,还有外块钱。

        小孩认认真真的拿着信,往村头那跑去,路过那户拥有电视的人家。

        众人都在那看得是津津有味,农耕用具撒了一地,甚至有的还已经翘起了二郎腿,十分享受。

        小孩像躲避陷阱一样走在那些器具之中。

        同时有一妇人急匆匆的走去,揪着丈夫的耳朵就骂道:“死鬼!叫你去干活,你就在这看电视,我平时忙里忙外的,你倒好......”众人寻着热闹看过去,让原本稍微安静点的众人突然就活跃了起来,一时之间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可能也是发现不对,不少人片刻后就提着农具干活去了,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会电视。

        这时,小孩已经快到村头那户人家那了,心里也很是激动。

        这时候,电视插播一条新闻,一个人的模样出现在电视上,“请大家注意,这是一名猎杀珍惜鸟类的杀人犯,因为被人目睹猎杀鸟类而杀人灭口,现在警方尽力追捕,请大家注意保障自身安全,见到此人一定要报警......”大家看着也是没了兴趣,那大户人家也是有点厌烦,换了个频道,可新闻的下一段却错过了。

        小孩看到了找到了那户人家,把信完完整整的给了那户人家,主人看到信,脸上浮现出激动与喜悦,回屋子里拿了几个水果给他。

        小孩咧嘴一笑,黝黑却十分灿烂。

        他走出小巷,看到村头那个类似保安亭的房子,那个老爷爷在打瞌睡,手撑着脑袋,时不时路过一个,打个招呼继续犯困。

        小孩没有关注太久就沿远路返回了。

        一会儿,那老爷爷也真的躺下睡着了,口水顺着嘴往地下一个劲地流。

        ……………………………… 

        这时候,村外来了一个陌生人,衣着与当地的人们格格不入。

        他抬起头,而那张脸,正是电视上那张杀人犯的脸!

        “他往东山部去了……”

        这便是新闻的下一段。

        住在凤凰山庄的村民都知道,东山部是这一片地域的总称,还有其他五个村庄,凤凰山庄只是其中一个。

        他手一直按在身上的一个地方,谨慎的注意着路过的村民,这样别的村民都对他感到既疑惑也好奇。

        看到黑屋子里有人,他有点紧张,低着头,慢慢的走过去,手一直按在腰那。

        靠近的时候看到那老头在睡觉,手有些紧张地抖动,又看了那地上的口水,神情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他想着就这样路过这个村头。

        “砰!哒哒哒……”

        老头突然手一滑推开桌子旁边的电话机,话筒掉了下来。

        男子瞬间掏出枪,正要开枪,却发现是话筒掉了。

        他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脸开始冒出一些汗滴。

        附近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便把枪收了回去。

      ………………………………

        这时候,孩子已经拿到了那份不菲的报酬,立刻回家把钱安放好,就准备上山采药了。

        村子里走入一个陌生人,村民们也是能大概察觉出他的一些不同。

        不断地会有些村民便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也有热心的村民就过来问他,他的表情显得有点紧张,话语中有些断断续续的。

      “我......我来找人。”

        村民便问他找谁,他有点不耐烦,但他知道是这里人多,不能随便动枪。

        “我自己去......去找就可以了,谢......谢。”“别客气,去我家,先喝口水,我媳妇好客得很咧”村民豪爽道。

        男子思索了一会,就跟着去了,这位村民也十分高兴地与跟他说着村里的人口数量和他的亲戚好友,说不定能刚好认识。

        男子则是低声点头。

        ………………………………

        小孩背着罗筐带上一些常用是工具就上山了。

        他今天这会比前些时候都要有干劲。

      第一次那么简单就赚了好多的钱,奶奶欣慰的笑容让他心里也特别满足,只是欣慰之中那一丝担忧在她眼中一闪而逝,也没有被小孩察觉到。

        他哼起了小调,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踩在泥泞上,软绵绵的触感让他感到异常舒服。

        他采了好些药材,准备开始砍柴了。

          他突然一抬头,天空变得有些乌云密布,雨水从一点点开始变得似豌豆般大小,下得越发密集而着急起来。

        他赶紧找了个地方躲雨,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半个身子已经湿淋淋了。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那天也是像这样打着雷,雷光就像在云层里不断挣扎着想要冲向大地的怪物般恐怖。

        他总是会问奶奶,爸爸妈妈在哪?

        奶奶会告诉他

        “你的爸爸妈妈啊……他们去找凤凰了,还没找到,就先不回来了呢!”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阴暗而沉闷。

        …………………………

        陌生男子跟着村民到了家里,在妇人拿水时拿出匕首捅死了妇人。

        他捂着妇人的嘴,不让她喊出声音。

        接着他快步地走出来,手臂还带着些颤抖。

        “老哥,快下雨了,我来帮帮你。”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一滩鲜血溅在柴堆上。

        躺在地上村民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也没人帮他把眼合上。

        陌生男子慢慢离开那副尸体,抬头望了望天空,阴暗而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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