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童年,我的内心总是会泛起阵阵涟漪,我有恨过自己童年的行为,但是我也曾爱过自己有这样一个童年。
1.
“你背我转三圈,然后我再背你转三圈可以吗”
“好呀,好呀”
那一年我6岁,我背着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妹从墙上撞上去,我看着鲜血从她的额头涌出像河流决堤似得开出好多分叉,她先是摸了一下脑袋,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我听到外婆在喊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可我还是不敢停下来。
我一边跑一边想她万一死了怎么办,强烈的画面趋势我要赶快回家,我不能让舅舅知道这件事,他会打死我的。可是我忘记了回家的路,我在各种小路里穿梭,奔跑,我听到路人说那个女孩子脏兮兮的,我看到前面空旷的地方有羊群,我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在铲牛粪,我开始放慢自己的脚步,我在想他会不会把我抓去卖了!
于是我又回过头看我刚刚跑过的路,我发现外婆家看不见了,只看得远远的有人在骑着自行车,当他越靠近我时,我才发现那是舅舅,我又猛的转头跑,可我怎么可能跑过他呢,就这样我被活捉回去了。
在路上舅舅并没有指责我,他只告诉我以后不能这样跑,别人会担心的,回去后表妹的头已经包扎好了,她拿了一个饼分我吃,我们又一次去玩了……
也是这件事,在我年幼的梦里不停的奔跑,迷路,惊恐,也许这是最好的惩罚。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并不省心,小时候的我有强烈的好胜心,不管是打架,还是想要的东西都想要最好的。而来满足我的这种想法的唯一一个人便是我父亲,有时我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会不会都帮摘下来。
母亲是看不惯我的这种行为,俗话说有慈父必有严母,而我的母亲刚好扮演这样的角色,她不允许我的胡作非为,也不允许我不认真做事,比如不好好打扫卫生,不好好写作业,等等。
我记得那日早晨的阳光晒的特别均匀,那是我见过的冬天里最好的太阳,我被母亲抽了一顿,笤帚都被她打飞花了,至于什么事情,我忘记了,我只记得我在里面哇哇大哭,我听到有人敲门,就越发哭的厉害,就像郭敬明说的你不问我伤口怎样,或许我舔舔就愈合了,倘若有人关切的问,我便不自觉泪流满面。
父亲将我从房间里面抱了出来后,便去和母亲谈话了,中午我就发现母亲的脸上有淤青,那时小,总觉得有人为我出气特别开心。后来渐渐发现家里只要父母吵架或者打架多半都与我有关,所以我一年四季最喜欢的就是冬天,因为冬天父亲就回来了,冬天母亲也不会把我管太严。
2.
父亲唯一一次向我发火是在我八岁那年,我连续三四天都玩到晚上8点回来,前两天他都是好好跟我说,让我早点回家,最后一天,我回来后,他给我开的门,我刚一上床,他便拿了笤帚过来,我感觉到他的全身都散发着怒火,像要燃烧一样,他抓着我准备向我轮来,被母亲挡住了,才免于挨打。
也是在那一次我才渐渐意识到我有时会有多过分,我给他要东西从来不顾及他的面子,而他都忍了,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想着寻些方式来给我长记性。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起床,站在窗户边看到院子里白茫茫的雪,父亲卖力的扫,我笑着说:“爸,下雪了呀”,他抬头看看我说:“是啊”,好似昨天晚上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我酷爱冬天一是因为父亲会回来,其二也是因为冬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的童年里,我只过过一个生日,我6岁的生日,母亲做了长寿面,父亲说长寿面不可以剩要吃光光,我记得那时的愿望是长大要给父亲做一双鞋子,现在想想很是羞愧,长大好多年了,也不见自己给父亲做鞋子。
3.
母亲的钱丢了,一块钱,那时一块钱可以买好多东西,10根铅笔,或者好多辣条,再或者买好多弹珠,她看向我时,我回避着她的眼神嘴里念念说“我又没拿,我要去上学了!”母亲依旧严厉的看着我说:“最好交出来,免得我又打你”,我准备起身要走,结果被母亲一把抓住严刑逼供,那一次我觉得打的挺惨的,打了我将近20分钟,我才把钱从我的鞋底里交出来,我不怀疑我小时候的智商,但我怀疑我的行为,也是自那次后我再没敢乱碰家里的钱。
也只有那一次我是心服口服觉得母亲打我是对的,她教会我的是如何做人。
最扯淡的是在我10岁那年,我最好的闺蜜和同桌告诉我一个大秘密,他们两个合伙告诉我,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的亲生父母是我大爹和大妈。以前常听别人窃窃私语过,邻居啊,或者外婆,我哥以前还因为表哥这样说我打了表哥一顿。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瞎说”,他们笑着说:“真的,我爸妈都是这样说的”。
我没心情和他们说这些,就沉默着,同桌继续说你应该回去了去问你爸妈,然后去寻找亲生父母,我依旧保持沉默,过了一会便带他们玩去了。可是这件事有第一个人知道,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我能做的是什么,就是恨,恨他们为什么不要我。我开始讨厌大爹,大妈,说真的,他们平时对我还是不错的,可我就是讨厌。
我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大爹说他做了饺子,让我和弟弟一起去吃,我扭头就走,结果弟弟硬要去,于是我骂了他一顿,生拖硬拽的把他拉了回来,那时的我特别骄傲,我心想既然把我给别人了,就不要把这种爱换种方式表达了,我不稀罕。
那年过年的大年三十我和母亲吵架,我从家里跑出来,外面万家灯火甚是漂亮,我一个人在马路上晃,越晃越伤心,不知不觉就到大爹家门口,我没去敲门,我蹲在门外一边哭,一边在想为什么要把我给别人呢!
12岁那年,我开始渐渐的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我也开始有了理想,我默默告诉自己不管在哪里都是生活,重要的是自己能否让自己强大,慢慢也释然了这些让我纠结的事,因为有比这更期待的岁月让我去经历。
童年这个词太过广泛,每个人在童年阶段感受到的都不一样,就像父亲对我的爱与期盼,母亲的唠叨和教诲,同学之间狭小的默契,这些都足以让我们在童年里建立框架。
梦想成为一名作家也是童年里老师对我一篇作文的肯定才有的,这些都是童年所给预我的。我曾恨我有这样的童年是因为在这历经的过程中自己做的错事太多,我爱这样的童年是因为我能够得以成长和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我的童年兵荒马乱,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