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8点。睁开了眼,不想动弹。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凄凉。乱七八糟的床铺,乱七八糟的桌子,昨天的,今天的,饭盒西瓜皮堆满了整个桌子,衣服散了一地。窗外的知了还在歇斯底里的叫,是初生的欢愉还是临死的哀嚎。半开的天窗依然有阴暗的光线进入,大概天要黑了吧。
隔壁已经开启了燥热的音乐,是张杰的《逆战》,他们正在享受着下班之后片刻的欢愉。或许我已经接受不了这种年轻躁动,激情澎湃的音符,我戴上了耳机,手机里面还在播放着睡前没关的音乐,是赵雷的《窑上路》。这条通往天堂的窑上路,伴随着这凄美中带着安谧的音符,我竟看到了雷子他母亲那无华的微笑。愿雷子母亲在天堂安好,雷子,你母亲在天堂也会为你骄傲的。
母亲在人生犹有出处,母亲不在人生只剩归期。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的母亲很美,从小到大我都这么认为。每当我在镜子面前掂量自己的皮囊时,总感慨为什么没有遗传母亲一丝的盛世容颜,竟有点不似亲生。小时候,父亲常年在外,母亲带着我和妹妹两个,没少受她的脾气。当年总是对她心存忌惮,总是愿意跟父亲亲近而故意疏远于她。长大后回头想想,竟发现自己度过了怎样的一生。每次和朋友们一起吃饭,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懂,即使是小到买菜洗碗,更不用说烧菜做饭。回想过去的二十几年,除去在学校的十几年,余下的十几年似乎真的没有在家刷过几次碗,扫过几次地,买过几次菜。包括我妹妹也一样,当别人家的小孩七八岁的时候就要负责盥洗家里所有人的衣服时,她到十八七岁母亲依然也没强迫她洗过自己的衣服。我想我的童年应该是最快乐的。别人家的孩子都在被强迫的干这干那的时候,我还在玩着小霸王游戏机,我可以带着小伙伴们都到我家来玩。现在想想,年少时候集会场所总是在我家的原因,大概就是自己的母亲不会像别人家的妈妈一样会唠叨吧。
长大之后,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是自己的母亲。她不会像爸爸那样满嘴的套话,实际却带不来什么实质性的自我安慰。有那么段时间,心情极度暴躁,工作被自己视为惶惶度日,苟且偷生,虚度光阴,浪费青春。我对我爸讲,他满嘴的就是人生的方向,什么去考个研吧,再不济去考个公务员啊,在我看来,这些不切实际的跟胡说八道没什么两样。并不是怀疑他说的不对,只是这些听起来太过虚无缥缈。我已经走在了一条路上,我不想回头再走另外一条路,我只是想拨开这条路前方的迷雾,你却让我回头。而我妈却只说了两句话,“你书读的比我们都多,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话里看不到希望,却看到了骄傲。不管你做什么,你做的都是对的。
或许我不能为你指路,但是我可以为你守在岔路口,你可能在前方迷失。回头,不会再让你迷失。
记得那么一次,我给我妈打电话,问她“当初你和爸怎么认识的啊?”她顿时就来劲了,扒拉吧啦跟我讲了半小时,从相亲到谈恋爱,其中夹杂着我爸的一些糗事。当年我爸长的有点老气,去我外婆家,我妈的闺蜜都说那就是你相亲对象啊,怎么那么老气,感觉跟你妈相亲还差不多;刚认识那会,你外婆让我跟着你爸去逛集市,我偷偷就跑回来了,你爸哭着鼻子回来对你外婆说,xx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她不知道哪里去了,你外婆还把我骂了一顿。她讲的有声有色,感觉自己突然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那个懵懂情窦初开的岁月。我可以感觉到她很开心,我也挺为她感到开心,从她的描述中,感觉她们天生就注定走到一起。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应该在一起。爸爸对她也不错,有段时间休假跟他们一起住,妈如果下班晚,爸算好时间给她烧好热水,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洗了。除了做饭难吃一点,其他的大概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了的吧。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如山间清爽的风
如古城温暖的光
从清晨到夜晚
由山野到书房
只要最后是你
就好
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徘徊在路灯下。灯火璀璨的街道并没有霓虹灯闪烁,除了过往的车辆的发动机的声音,这世界还是很安静的,连过往的情侣都只是安安静静的牵着手相互依偎着。那天5.21,情人节的次日,我想我应该为昨日弥补一点什么东西。她喜欢四叶草,我给她买了一个四叶草的项链。下单那一刻起,加快跳动的心脏就再没缓过,一直在幻想她收到礼物会是一个什么反应。从来没有为一个女孩子表露过心意,没想到第一次竟如此的惊心动魄。
后面便是我徘徊在那条明珠街道,失意失落,当真是刻苦铭心的回忆。随后就有了和母亲的那一通电话,听着电话那边的她那么幸福,竟有点微微嫉妒,心中也释怀了很多。心再有不甘,也不能强迫人家去接受你的一厢情愿吧。
或许,在我心中,做朋友是不可能了,至少现在我做不到,因为我还爱着你,所以我无法做到像看一个朋友一样看你。所以有时候我要逃避你,因为每多看你一眼,感觉放不下你就多一点。如果哪一天我们真的做了朋友,我想我那时候已经释怀了吧,放现在想想,这是一种何等的悲哀。
孤独一人也没关系,只要能发自内心地爱着一个人,人生就会有救。哪怕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虽然还是那么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发自内心的戴上那条四叶草项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