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坦荡
有人从水浒镇赶集回来，就说，“我的娘啊，潘玉魂那肚子就是怀上孩子了，这李道远真够能耐的，竟然让她再次怀上。”
这话终于传到了我们李家人的耳中，李道远越发觉得这事蹊跷。
他只身一人到了水浒镇，推开潘玉魂家的门。
“潘玉魂，你给我出来！”
门开了，潘玉魂大腹便便走出里屋的门。
“怎么了，李家大少爷，您来了！”
“你给我说实话，这孩子是谁的？”
“说了你会原谅我吗？如果不原谅，我为什么说呢？”
“放你娘的屁，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打死你。”
“我就不说，你能怎么着我？”
“好啊，潘玉魂，你这个浪货，背着我偷汉子。”
“我偷，又怎么了，我觉得天下的男人都比你强，怎么了，我潘玉魂就不愿在一棵树上吊死，就不愿意从一而终，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这样的脾性，你还是娶了我，可是我看上的汉子都是好汉子，哪像你一天到我只顾做自己的事。”
“老子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家，为了孩子。”
“你眼里只有孩子。”
“你跟我回去，到高岗村再说。”
“我不回去。”
李道远一手拉住潘玉魂的右手就往外走。
“水浒镇的父老你们都来看看，我李道远作为你们的女婿是我的光荣，是我们老李家烧高香求来的这么个好媳妇，我原以为她能才能一而终，到了，还是偷汉子，我今天就让他当着大伙的面告诉我们，那汉子是谁？是水浒镇的好汉，还是我们高岗村的爷儿们！”
“凭什么告诉你，你有什么资格？”
“瞧见了吧，就这样的女人，那个男人也一定是个窝囊废。”
“他比你有种多了。”
“那你让他出来啊！”
“别吵了，道远兄弟，你不要在我们水浒镇叫了，你家的媳妇出了事你回家去说，在这里丢人也是丢你们老李家的人，潘玉魂是我们水浒镇的人，但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爹娘早就不在了，我们乡里乡亲不好做评断。您还是到这你媳妇回高岗村吧，啊，大伙儿都散了吧。”说话的是水浒镇的头，宋河。
“好啊，宋河就是宋河，果然厉害，好吧，我李道远今天也把话搁这儿，我可以回去，但是如果我知道那个骈头就是你们水浒镇的人我一定会来要人，这件事我摆不平我李字就倒着写。走，你个浪货！”
李道远扯着潘玉魂的长发，一路冷笑，离开了水浒镇。
李道远回到高岗村就开始在街上骂了起来，并且扯着潘玉魂的头发，潘玉魂任他扯着，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里面是满满的自信，是一种做母亲的骄傲，我也是母亲，我看得出来，潘玉魂一心想保住小生命。
“你他妈的说，到底是谁和你野合让你怀上了这个野种，你告诉我，是他欺负了你，我就阉了他，是你勾引的别人，我就让你们俩一起游街示众，把你们扔进废黄河喂豚鱼，快说，你个浪货。‘那一瞬间，我弟弟成了一个恶人，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给你戴绿帽子，这关乎尊严，弟弟已经失去理智，理智是多余的，在这里，谈理智，太奢侈！
潘玉魂一言不发，街坊们开始议论纷纷，爷爷和家人们只有叹气的份儿，没脸出门，只有在家里窝着，我也是远远的看着，无能为力。
那个傍晚，弟弟带着潘玉魂回了家，他不给潘玉魂饭吃，把她绑在物理的柜子上。
也就在那个晚上，王三丰回到了高岗村，不只是巧合，还是命运，看来这个年轻人要接受这个坎坷了。
也就在那个晚上，那些觊觎王胜利这个位置的人纠结了一批人说是王胜利贪了村里的钱款，一帮人放着鞭炮，说是向王胜利家进攻，以我男女老少，有我们本村的，也有外村的，来到了，王胜利家门口。
“王胜利你出来，凭什么今年的钱款收那么高。“
王胜利从来没应过孬种，走出大门，义正词严的说，“这是上面的要求，我只能按着办，我要是有一点损公肥私，让我们全家不得好死。”
这样的咒他都敢说，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但是想斗垮他的人，却说，“你少来吓唬人，你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和李艾花的花花事儿，我们废黄河的男女老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就被在这里诅咒了。把钱拿出来，今晚才了事。”
“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你是官，我们是民。谁讹谁啊？”
“我没钱，我只有命，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你们却不知感激，却还恩将仇报。”
“你给谁干事啊，给你小姨子办事吧，让你小姨子来我们这儿工作，不是吗？哈哈，大家伙说是不是？”
“你他妈的，积点口德。”
“看见了吧，骂人了，哈哈，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骂人，揍他，揍他！”
“一群人一窝蜂而上，王胜利开始还占上风，渐渐好手不赶人多，能狼不若众犬，渐渐倒退，退到大门里面，呼啦一下关上了大门。插上了门闩。”
“爸爸，他们不讲理。”
“在这儿有什么理好讲，你们回屋去。”
小牙医说，“我们不回去。”
“胜利啊，外面怎么了，王胜利他娘还在睡觉。”
“没啥，娘，你睡吧。”
“哈哈，进去了，做缩头乌龟了，兄弟们，墙倒众人推，这门咱们不进了，来，我们来推墙，来，一二三，冲啊！”一群人排山倒海一样而来，那墙呼啦一下倒塌了。
王胜利就站在墙后面对着小牙医和儿子说话，被墙砸个正着。一头扑倒在地，头上在流血。
众人正在欢呼的时候，小牙医哭了起来，“砸吧，砸死人了。我们家王胜利哪一点做错了，你们非的置他于死地，你们也把我给杀了吧！”
王三丰这个时候从屋里拿出一把西瓜刀，就往外冲。
“来吧，你们砸死我爹，老子今天给你们拼命。”
王胜利他娘衣服也没穿好，就跑了出来。
“你们这帮黑心的狼，就想着干支书，这样来害俺儿子，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到法院告你们去，你们这伙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王三丰拿着一把西瓜刀，挥舞着，“来吧，砸死我爹，老子跟你们拼命。”说着要向人群砍去，老太太，一把拦住，“糊涂啊，这帮人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啊，杀人偿命，伤人犯法啊！”
这帮人听老太太一阵说辞，又见王三丰拿着刀，已经觉得做的有点过分了，马上离开，生怕这事摊在自己身上。看热闹的人也离开了。
“胜利，胜利，你醒醒，娘还活着，你不能死。”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流。
“快，三丰，开三轮车，凉子去拿被褥，拿毛巾，我们要连夜进城，晚了，恐怕不行了。”
三轮车开得既稳又快，到半路的时候，王胜利已经醒来了。他娘还用毛巾给她捂着伤口，被子紧紧盖着。
到了医院，止了血，包扎了伤口，拍了片，一看都没事，医生说，建议住院一周，好观察观察。
“不用了，住院花钱，还是回去吧。”
“住吧，儿啊，我们不缺钱。”
“没事，娘，回去也能好。让大夫开些药吧。”
“好吧，既然病人这么坚持，我们只好这么办。”
王胜利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到了高岗村口，很多人围在一起，有些人是来看李道远修理他妻子，很多人来看王胜利伤势如何。小牙医说，“你看着李家门真是糟透了，一桩事比一桩事令人厌恶，这个潘玉魂不知又勾搭上谁了，如今怀上了，李道远可是伤透了心啊。”
“闭上你的臭嘴，”王胜利骂道，“少说两句不行啊。”
“王支书没事吧。”很多人不只是出于关心还是幸灾乐祸。
但是王胜利很爽快地回答，“死不了。”
这边李道远骂开了，“娘的，骚货，当着全村人的面告诉我，那个jian夫是谁？”
三轮车是到村口的时候，王三丰看到潘玉魂披头散发的被绑在大柳树上，昂着头看着浩瀚的废黄河，看着蓝蓝的白云天……这个时候她听到王胜利回来了，拿眼看了看王三丰，眼中都是微笑，王三丰也看了看她，那眼神似乎告诉她我把我爹送回家，就来陪你，潘玉魂幸福的双眸流下了泪，真的，昨晚李道远那样骂她，她都没有落泪。
王三丰把王胜利放在床上，然后对着王胜利磕了三个响头。“爹，儿子对不起您。”
“你个臭小子干什么，快点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待会您就知道了，我对不起您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奶奶，我给我们老王家丢脸了。”说完后就走了出去，当时是春寒料俏，但是那天的太阳特别的充足
王三丰来到了村口，李道远还在谩骂。
“不用骂了，潘玉魂肚子里的娃是我的！”
“啊！”
人群里一阵惊呼，所有的人都回过了头，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才刚刚十八岁啊！
“什么？”李道远回过头来。“臭小子，不要乱讲话，你是从小就和你婶子关系挺好，可是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做这事。”
“道远叔，就是我干的，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要杀要剐由你，只是请你放过潘玉魂！”
“什么？是他干的？”众人开始议论开了。
“怎么会呢？他才多大啊？”
“这难说，老子就好这一口，儿子能不好吗？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啊！”
“我是我，我爹是我爹，别什么事都说我爹的不是。”
“哟，还不让说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什么东西！”
“潘玉魂，你说，是不是这个臭小子干的？”
“不是，是我自愿的，是我勾引的这个小子。告诉你，我喜欢他，我爱他。”
“别啊，是我拐得你老婆。”
“妈的，反了你了，你爹欺负我姐，你娘骂我姐，你倒好，你来欺负我媳妇。你们老王家还是不是人啊！”李道远手里拿着一个粗壮的鞭子，一鞭子打在了潘玉魂脸上，潘玉魂脸上立即一道紫色鞭痕，但是那眼神之中充满着一个女人的幸福、一个即将再次做妈妈的喜悦。
李道远一转身就给了王三丰一鞭子，紧接着又一鞭子。王三丰躲也不躲，任由李道远用鞭子抽，潘玉魂也是一样，最后两个人被打的遍体鳞伤，王三丰还硬挺着不动，可是双腿已经哆嗦，可是目光还是微笑着看着潘玉魂，潘玉魂也一样微笑着看着王三丰。
在场的人唏嘘不已，小牙医跟了过来，王胜利爬了过来，王胜利他娘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我们李家门的人也都走了过来。
“三丰，别乱讲话，这不是你干的？”
“娘，这是我干的！”
“你……”小牙医立马转身，“求求你，道远兄弟，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你行行好，饶了他一条小命！”小牙医跪在地上求饶，“以前是我嘴贱，对不起你们，如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家三丰吧。”
“小牙医，你说怎么办？他睡了我媳妇，肚子都大了，你说怎么办？我们废黄河有这样的吗？侄子睡了婶子，你让我高抬贵手，谁给我高抬贵手，谁给我解这个冤屈，你说，你说啊！”
“别给我丢人了，你个败家媳妇，道远兄弟，你往死里打，打死我不追究，这样的逆子，败家子，打死不可惜。”王胜利说道。
“往死里打！”王胜利他娘也这样说，“不能让这个臭小子坏了我们废黄河的规矩，不能让这个逆子丢了我们王家的人，害了我们废黄河的名声。打吧，大侄子，我支持你！”
爷爷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也一样，我又觉得王三丰这个臭小子可怜，又觉得可恨，还有潘玉魂也是一样。两个女儿看着王三丰抹泪，李仁爱，李仁人，李阿九，上去就抓着王三丰往死里打，“叫你欺负我们，叫你不要脸。”而李道陆带着孙二丫去旅游了。
王三丰硬撑着，说道，“打得好，是好兄弟。”
李仁爱，对着潘玉魂的脸就是一巴掌，“你不是我娘！”
忽然有人提议，“别打了，出人命就不好了，我看还是用我们废黄河的老规矩，拉来处置jian夫yin妇的十字杠，把她们五花大绑，游街示众，高岗村，水浒镇都游过来，让万人唾骂，再做决定。你们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