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中国太大了,或者是我游走在不同的城市相隔太远,很少有很久不见的人插肩而过的经历。生活中视觉受到的重视往往大于嗅觉,我们会不会忘了去感受气味呢?但当有些相似的气息袭来时,我脑里的记忆仍会被唤醒。就像千寻趴在白龙的背上飞在空中时,那种触感和气息,让她想起了小白在现实世界的真名赈早见琥珀川和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气息是一个无形的开关。
朋友
小学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小天,手一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我很喜欢她,牵着她的手,和她玩耍聊天。
有一天,后桌的男生说他喜欢小天,一直问我小天喜欢什么,怎么表达他的爱意。哎哎,这个我其实也不知道。所以觉得有点对不起小天,虽然也不想帮男生去靠近小天,但我很想知道小天喜欢什么。于是,放学后一起回家的路上我就和小天愉快地聊起各自喜欢的东西。
医院
每次进到医院,一股浓浓的药水味道就扑面而来,这个总是让我想起上幼儿园时因为急病在医院呆的一周。在我的印象中那段日子特别长,还有各种来看我的人。比如带着玩具来看我的兄弟姐妹、比如爸爸的朋友、比如亲戚……
还有在暴风雨的夜晚,我被雷声吵醒,看到爸爸陪在我身边,睡在隔壁的床上。而我睡不着,看着昆虫一直来回飞扑到顶灯上。在无聊的午后,其他病房的老人都坐在门口听广播,好像就只有我一个小孩,没有玩伴,我一个人趴在椅子上无聊半天就又得到床上去打吊瓶。爸妈没空的日子里姑妈会来照顾我。护士时不时会来给我换吊瓶,而我的手背上因为打吊瓶已经戳了好多孔了。那段时间真的是无聊透了,所以感觉时间特别长。后来隔壁床来了一个小男孩,我很开心,因为终于有小伙伴了。大人们在交流自己孩子的状况,我们两个人躺在各自的病床上,相视而笑,我开始数数,他也是,默契地开始了数数速度的比赛。只是那天是我的最后一天,后来我出院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之前一样也很无聊呢?
于是每次进医院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我就会想起些日子,和那些日子的人。
猜猜我是谁
路上走着走着,背后有一双手遮住眼睛,只听到:“猜猜我是谁?”
这种小游戏,小时候常玩,有时候是一个人遮住别人的眼睛另外一个问。而如果这个时候我是被问的人,我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的频率和味道。有时候用这个方法就能猜中后面到底是谁。他们也会感到不可思议,而我总是笑笑,觉得很开心。因为我记得你的感觉,你的气味。
你的气息
大学以前,我们都穿校服去学校。有些同学的校服超级香,带着洗衣粉清爽的气息。路过他的身边,总会觉得特别舒服。可以想象,他的妈妈怎么用心地给他洗衣服,放了多少洗衣粉,哈哈哈。那股清香和白净让人感觉十分亲切。
也有头发很香的女生,细柔的发丝,当我排队在她后面的时候,总是窃喜自己的幸运。早操后的一整天,心情都会特别棒。
记忆不是没了,而是没想起而已。气息,便是唤起记忆的无形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