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最开始的身份,算得上是我的顶头上司。认识树洞的时候,他是来找我约稿的编辑,我放弃了午休时间和他订主题、方向、写作角度一系列问题。其实原本不用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可偏偏我发挥了我一聊天就跑偏的本能,还不忘在最后加一句“能遇到一个可以聊天带贫的编辑真不错”,他一脸委屈地强调他是在工作。其实我对编辑大多尊敬不敢胡闹,可偏偏刚认识他就成了例外。
树洞找我约稿的时间是在除夕之前的一两天,还急不可耐地要我初三就交稿,现在想想也真是好过分哦!于是我也很过分的第一次拖稿了,可怜兮兮地和他说:“编辑哥哥,我想申请明天交稿。“而他的关注点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居然嫌”编辑哥哥“这个称呼太生分了,于是我就改叫让他连称受不了的”昊伟哥哥“了,可不得不说这招在拖稿时真是超管用!
至于“树洞“这个名字,是后来才有的。当时心情很差,就像是北疆冬天雾气弥漫的天,不知该和身边朋友如何说起的话,全都说给了树洞。想必我们很多人都是这样,在陌生人面前才更能做回真实脆弱的自己。和树洞隔了大半个中国,我说:“其实我是个很高冷的人,属于那种在人群中安静到可怕 的女子。”树洞在屏幕那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你还安静,明明就超躁动”。我:“……“。
好,我们接着来说说“树洞“这个名字的由来。那天我相当抒情,我说:”想和你说件事,我权当你是树洞好了。“结果接下来画风转变得让我措手不及,”按1丢进你的秘密,返回请按0“。我:”……“。
后来竟也习惯了树洞这种不按章法出牌的聊天方式。
在某个心血来潮的晚上交给对方壮语版和维语版的“我爱你”,有时和他吐槽自己被某个编辑如何压榨劳动力,深更半夜嫌我录的电台没有助眠的功效,也一起讨论要先吃“厚脸皮”面包还是“董小姐”薯片,随手分享给对方小黄诗并乐此不疲。认真起来的样子也是超暖心,纯干货得给我讲出版图书的全部流程以及推广前要需要做的功课,预失恋的日子给我翻箱底找知乎上的治愈文,陪我用男性思维分析我做的一件件蠢事,顺便嘲笑我认真且怂还从一而终的喜欢。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是唯一一个坚定不移承认我是美少女的男孩子!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树洞辞去了杂志编辑的职务,但我们坚实的革命友谊让我们互相扶持到了现在。在树洞手下,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发过两篇文章,其实每篇都是经过大刀阔斧修改之后百发百中的通过了终审。一开始树洞还特别愧疚改动了我的文章,后来发现我是那种庸俗到只看能否过终审无所谓文章改了什么之后,就连点最起码的愧疚之心都省了。其实我还是很介意一个改动点的,你怎么能把我“好看的男孩子”精简成一个“帅”字来概括,感觉我的眼光被拉低了不止一个层次。不过还是最心水树洞用来评价我的文字的方式:最喜欢其中有意无意的曲笔,那更有故事感,也更有温度。
你说要带我去吃广西最正宗的米粉,连吃一周不重样的那种,想想都是幸福感爆棚。呐,我欠你的烤鸭我也没忘呢,希望来年的我们都能兑现一时兴起的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