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去超市买菜,背着个小背包,感觉有人拍我后背。转头看到一个大叔,问“考完了吗?”。我说,没呢,下午还有一门。随即反应过来,他把我当考生了(笑)。
其实我早就考完啦,在十年前。那两天下着小雨,爸开着五菱之光接送我。那时我一点都不紧张,考语文时还有点犯困。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心情平静到让我失望。2009年,河南高考还是先报志愿,再出成绩,需要估分。我们都带着一大块方形橡皮进考场,用铅笔把选择、填空的答案记上去,拿回去估分用。考数学时,最后一道大题很难,我只答了第一问,后两问干脆没写。后来估分时班主任董老师说,你这估分方便,不会的直接就没写!最后果然只少估了2分。分数出来那天,我在大队院打球,爸妈到球场边上,告诉我考了632。不经意间,我创下了高中以来的最好成绩,在全市应届生中排到了第4左右(记不清了)。那年西交分数线610多,南大分数线630,国防科大平均分629。在父母对铁饭碗的期待和离家近的想法下,提前批报了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一批自己报了西交。爸妈说报的提前批是“保底”。当时我都没多想:提前批录取优先级更高,算哪门子的保底?董老师说,其他老师听说我要报提前批这个学校,都笑了。那年我16岁,从小听话,生活过得一帆风顺,从未质疑过父母,更无主见,报考时浑浑噩噩,稀里糊涂地选择了未来的人生。
韩寒说:高考结束了,马上又将会有这么一群孩子,迫不及待地扔下书包,去聚餐,通宵上网,旅行,KTV,闲逛,狂欢,认为自己终于解放了。殊不知,你们离开的,就是天堂。
我不认为河南的高中是天堂,但我确定后来去到了地狱。在过去的10年里,我为当时的浑浑噩噩付出了足够的代价。直到现在,我还在挣扎着想跳出体制的“围城”,而生活却被一只强大的手揉成一团,又打上几个结。
作为一名高考顺利、报考失利的考生,我现在的经验是,挑学校要按自己的喜好,其他人的看法永远只是参考。考虑优先级时,应该是城市>学校>专业,我当时正好是反着来的。
选择很重要,主见很重要,其背后都是要独立思考。世上说假话的人太多,反正说话又不用负责,不会独立思考就只有被忽悠的份。以前我什么都相信,现在我什么都不信了,这是我近来最大的收获。
在我的记忆里,十年像是一辈子那么久,自己经历着活着和死去,演出着一个个截然不同的角色。好在,生活正在逐渐恢复应有的色彩,我把选择的机会握在自己手里,看到的未来满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