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竹
一想起家乡,家乡的那些山山水水、沟沟壑壑,家乡的那些林荫小路、一草一木立刻浮现在眼前,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
一
家乡,最常挂怀于胸的还是家乡勤劳朴实、善良憨厚的弟兄姐妹和父老乡亲们。
像泥土一样淳朴的乡亲,没有城里人的那种做作。无论是碰上谁、无论是他们有多忙,他们一定都会强拉着你去他家坐坐的,哪怕是抽上一支烟、哪怕是喝上一杯水都是真心实意的。他们宁肯丢下忙乎的活儿都会心甘情愿地陪一会儿的。
季羡林先生说:“什么叫家?忽然提出来,回答不上来。家是长期居住的地方。”那么,吉普赛人居住在长期流动的大车上,算不算家呢?
冰心老人写过一篇散文《我的家在哪里》,老人在梦中常常不经意地出现回家的情节。奇怪的是,她在梦中每次遇到要回家的场合,回的总是少女时代的那个家。
走了整整一个世纪的老人又回到了原点,白发老人与天真少女融成一体。家乡,是异乡游子的殷切思念。
二
回到家乡,眼前的景象和过去的景象重叠着。
外祖父、祖母已不在了。以前的故事里,幼时我们的那些快乐,大都与祖父母有关。
姨的住所和父母家近。哥嫂在父母身边,我从北方奔赴而来,妹妹带着孩子从深圳赶回。表弟带小孩从洛杉矶回来。
记忆中最温暖的时光,都是和外祖父、祖母共度的时光。小姨不比我们大多少,她是孩子王,常常带我们游乐嬉戏。说起小时候的故事,苦中作乐像一束光,温暖着离家在外的游子。
地还是那个地,河还是那条河。那条河,家家户户洗菜洗衣,孩子们下河游泳,多少旧时光!
如今,河水不再清澈,河面绿藻飘浮,已无鱼虾。房子虽说在,已是破败不堪,满目的倥偬,阳光的缝隙里透出一丝光。
离家远,不能靠近;靠近了,又没法融入。回到原点,又不是那个点。
三
回忆里的点滴,蓦然在前。想靠近时,却有深深的疏离感。
纯真年代的同窗,为了自己的未来匆匆奔赴前程。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好多同学都联系不上。QQ、微信的便捷,让许多年未见的同学和老友,在各同学群又联系上了。
女人向来感性,我也不例外。总以为,想念谁,就见吧。打电话问候,“很忙,没时间”,或者是“不在家”。
小妹说:“很少参加中学同学的聚会。比不上的,人家不想高攀;比咱好的,人家觉得没必要。我们都在远地,人家和我们交往,可能浪费时间吧。”
小妹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渐渐地,同学聚会,变成另一种形式的攀比,会很不舒服吧。
在政府的,炫耀自己多么牛逼神通;经商的,吹嘘自己多么富有多金;有闲有趣的同学,都离得远吧。
我如见你,除非你也想见我。
四
单纯的友情,无关金钱、利益;没有矫情,纯粹的真情。艰难的日子里,彼此支持鼓励,依然诗意地生存着。
高一的同桌好友--峥,在厦门。豆蔻年华的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只是凭兴趣爱好与人交好。那时,天真烂漫的我们,以为要好的朋友,一生一世不会分离。
我们约定:“好朋友,永远不相忘!无论多远,十年至少见一次。”我们书写盟誓,并写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像金兰之盟,我们各自签名,峥说:“这是我俩的盟约,我一定会好好保存。”以后,她虽搬家好几次,那张纸条仍保存完好。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在厦门重逢。鼓浪屿、沿海路,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五
我感动于,这样的友情。至真至纯的感情,永不散场。
另一位好闺蜜--红,高中时相谈甚欢的密友,定居于广东中山。毕业后,我们再无交集。
去年,在高中群里,我们又联系上了。今年八月末,她一家三口到北京旅游,问我:“能否见一面?”
心心念念记挂于心,怎能不见?
“老夫突发少年狂”我等到周末,不顾脸部皮肤过敏,奔赴八百多公里,接近五小时高铁,虽然容颜憔悴、风尘仆仆,心里是高兴的。
想来,对于至真至纯的友情,没法不感性。
六
“谁不说俺家乡好”
旧时光里,美好依旧!
隔着屏幕,大家都好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若真的想念,总会相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