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梦总是很多很多,一个一个的碎梦,胜过大白天苦心编织的故事。
朦胧夜色中,一间古老木屋,一张宽大木床。阿萍裸露着,她的身上似一朵朵殷红的玫瑰,似一滴滴鲜红的血液。
她盈欢笑脸,柔情话语,紧紧把我拥抱……
一早醒来,我惊诧地追索奇异的梦境。然而,一夜的梦事,朦胧变幻的梦景,似一个世纪前的碎碎片段,在我印象的脑海间,只是模糊而残缺的一霎闪念。
转眼,阿萍过世已经三十多年了,她定格在我脑海里的,虽是青春少女的风貌;但也是憔悴并失落暗淡的容颜。
唉!青春的我们如是昨夜的梦境多好啊!那怕是片刻的缠绵,片刻的玫瑰殷红。即便,真是鲜血淋淋,也是我们命运的宿定。毕竟,欢乐与惨痛,我们与共了,人生不留遗憾。
那个黄昏,三十年前钢城那个黄昏,我为什么把她,把阿萍带去一片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