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的第一篇贾平凹的文章是《丑石》,那时大概还在读高中,一读就喜欢上了,就记下了这个人。后来循着踪迹找到过《怀念狼》《废都》,但都读不进去,作罢了。
但贾平凹的名字依然深深印在脑间。但总遇到一种情况,给人说喜欢贾平凹的散文,便有人发出嘿嘿的怪笑来,那笑声似是暗示我是不该喜欢的,至少喜欢也不能够说出。后来读了文学评论,才知道那讳莫如深的部分是性,也就不再管那笑声,心安理得的喜欢起贾平凹散文的灵动透彻、幽默诙谐、真实拙朴。看过《丑石》就喜欢了,没有改变过。
贾平凹在《读张爱玲》的散文里说,张爱玲是天才发展的最好的,“天才的长处特长,短处极短”“无法寻其踪迹进而模仿”,贾平凹在我心中也是天才发展极好的,无法模仿的,散文写的不着痕迹,却又通灵的厉害,活脱脱刻画一个俗气但善良灵性的男人,你一边读,一边是要又笑又骂的,骂完不禁又舍不得放手,还继续读。
“造物主按照着世上的需要造物,物是不知道的,都以为自己是英雄,但是你是勺,无论怎样地盛水,勺是盛不过桶的。”因此贾平凹认认真真做自己,觉得作家作文时要“体验生活”是伪命题。你也真真能从散文里读出这种真实的自己,你进而也就想,我是勺子还是木桶或者其他的?我的本质本心是什么?在一个有勇气真实的人面前,我们也亦显得勇敢。也亦能够正视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也能发现俗人虽无法拨除身上的小恶与伪善,但亦有闪闪耀目之处,知道人他并非一个扁平的东西。对自己也就多了几分豁达。文学果然是牧羊人派来的牧羊的犬。
贾平凹也是极其幽默的,读《笑口常开》你会恶俗的笑,觉得作家頂顶能够无聊。读《静虚村记》你要痴痴的笑,那随村人奔走时的磕掉的牙不知疼不疼呢?那伶仃大醉的场景也够酣畅了。读《平凹作画记》你能趣味的笑,那捡了便宜卖乖的模样,那满嘴唇墨的投入,那挥毫墨笔的姿态,那陪客人一定要画的狡黠,怎能不引人发出心底的幽默呢?贾平凹也是极其认同自己的幽默的,还曾明白的在散文里抒发过。
虽贾平凹的小说是不太好读的,但他的散文,读来真是一场精神的盛宴,读过不禁要长处很多道理,值得一读,值得一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