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人间你是天

讲到《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小才女苏然竟然很了解林徽因,她说她读过《林徽因传》,对这位几乎标志了一个时代的颜色,一个知识女性的顶峰,由衷的倾慕。

难得有人会欣赏一张旧代的古画,欣赏她张扬着怀旧、迷离和神秘的美,在看不到边际的魅力里,去解译一段谜。

人生

韩寒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林徽因是个美人,不是让人流口水,而是极富内涵的美。如果说外表的美丽,终会在岁月的蹉跎中有芳华不在的时候,那林徽因的纯然脱俗,一定超越了大众的审美,上升为气质的卓雅和内心的从容。

这个邻家女孩,刚刚来得凡世,就昭示一生的与众不同。

书上说:“幼婴时的林徽因一定隐透出逼人的灵气与聪慧。或许他们都明白,这个小小女孩注定用诗意和美好的情怀,来完成降落人间的使命。”

祖父林孝恂,光绪乙丑科进士;父亲林长民,创办福州私立法政学堂,任校长;姑姑们也都在思想开明,满腹经纶的祖父培养下,修养颇深。在这样书香门第成长起来的人,气质里蕴藏了些许优雅,骨子里又生长了几分自由,她知性也洒脱,渴望独立而又追求理想。

16岁随父亲游历欧洲,受到邻居女建筑师的影响励志要学建筑。1924年留学美国,依着自己的智慧和果断,在建筑系不招女生的情况下,她先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再选修建筑系课程,用她特有的坚持铺开了自己的建筑学习生涯。

一个人拥有理想并不难,难得是为理想赴死如散步。

林徽因的一生都与建筑有不解的缘分,即使在重病缠身的那些年,她每天依然靠在被子上工作,书案上、病榻前堆积起数以千计的照片、草图、数据和文字记录。每当病魔来袭,痛苦如万蚁噬心,她听着贝多芬和莫扎特的音乐,暂时的忘却苦难。偶尔翻开雪莱的诗,“请把我枯萎的思绪播送宇宙,让它像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她从这些诗句中,汲取力量,如同烈焰炙烤的人获得一场甘霖。

在病中,她参与设计了国徽,设计通过时已无法从座椅上站起。生命的最后阶段,又参与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亲自设计的浮雕花纹,成了她墓前永远的纪念。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病重时依然亲手将古建筑尘埃满布的横梁寸寸丈量;也无法想象,她哭喊着要求保留老北京城墙时,怀着怎样的悲怆。

她让人敬慕,不都是美貌和才华,更是一颗碾压不碎的心。她的美丽不是倾国倾城的俗气,也不是一朵水莲花的娇羞,而是走过年华,阅尽沧桑的依然无恙。

感情

《牡丹亭》里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很多人认识林徽因,都会知道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这些光芒耀眼的名字。

她一生的情爱纠葛,她自己也说不清,“情是诗,诗亦是情。因情而情愫生,因爱而爱不明。”

1920年的春天,林徽因随父亲到伦敦读书,此番漂洋过海,林徽因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这里热烈奔放追求自由,民主的气息很浓。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风流才子徐志摩。二十四岁对于徐志摩来说,足够年轻,面容俊俏,风度儒雅,诗人气质,多少红颜为其倾心。而情窦初开的林徽因,再也无法心静如水。

那是一场康桥绝恋。

徐志摩说,“美人望不见,逢面图奈何。“

这是谁朝思暮想的笔尖少年,在绝城的荒途里辗转成歌。诗人终归是诗人,情诗也那么浪漫,“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惊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面对林徽因的风姿绰约,高贵典雅,徐志摩相见恨晚,而当时他已经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林徽因虽然也被徐志摩的渊博知识,风雅谈吐,英俊外貌所吸引,但后来发现,自己对徐志摩只是崇拜,并无爱情。

多年以后,林徽因曾对自己的女儿说,“徐志摩当初爱的并不是真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有些事注定成为故事,有些人注定成为故人。

林徽因后来选择了丈夫梁思成,这个跟她有着相同理想,用一生时间守护她的人。梁思成发誓要与林徽因,一生一世一双人。

婚前,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林徽因答“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

这一对伉俪情深,风风雨雨相伴一生,成就了中国建筑史上的一段佳话,梁思成用全部的爱意去珍惜这个跟她相守的人,在他眼里,老婆是自己的好,才华也是老婆第一。他们爱情的样子,才是一辈子的样子啊。

而金岳霖,“相爱是两个人的天长地久,相思却是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他也喜欢这个奇女子,可是却选择的远远的注视,而不是介入。他爱得痛苦,也爱得伟大。

金岳霖八十岁高龄,年少时的旖旎岁月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当有人拿来林徽因的他未见过的照片给他,他仍然喉头微动着,紧紧捏着照片,许久,像小孩求情似的对那个人说:“给我吧。”

他送给林徽因的挽联这样写道:“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读来,不免心生悲悯,这个一生未娶的老人,内心该是承载了多么痛的领悟,他们的故事已然翻到最后一页,可是他对林徽因的爱,永远不会停止。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说的也是林徽因自己吧,鲜妍,明媚,像一轮新月,有自己的夜空,星子不过是点缀。

她像一朵盛开的白莲,懂得随遇而安,有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也有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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