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公社第八篇/1584字)
《盗梦空间》中的造梦师可以潜入对方的潜意识里编织梦境,但是梦中场景设计与现实中愈相违背,人们的目光就会朝向你逐渐感应出你是侵略者。当周围人重复一个事实时,你便会开始有些怀疑自身。最近我身边的同学和我交流总会争执不在一个点上,参加辩论赛也没表述清楚我想讲的内容,又想起以前高中有时和别人思维方式不同所导致的谬论,然后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没有很奇怪的!”我对她们说。
在我的记忆中,欺负或者嘲笑小部分人这种恶趣味的把戏时常成为笑料。譬如,在安静的自习中,谁打了一声很响的嗝、放了一声很响的屁或是呼呼大睡响起了鼾声,然后笑意在空气中酝酿了顷刻就一齐爆发了。而有一位有些脚臭或体臭的同桌或邻桌,在课后闲暇时间总不免提起这番有“颜色”空气的生活。
或许我也是那多数人中发笑的存在,只是偶尔当事人也会变成自己。就像刚上初中住集体宿舍,不懂得大便要去公厕而是在那个没门的室内小厕所,导致气味四溢。有一段时间,我睡觉打呼噜她们受不了就过来掐鼻子,然后我转个身继续;邻床夸张地形容像是在开摩托车。以及某次打排球时一个发球过来我就莫名其妙地坐地上去了。大家觉得比较搞笑,我开始觉得有些小气愤,然后转变为自嘲。后来在言语上也有些令人发笑的地方,甚至有时故意不按常规出牌,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幽默感呢?还是一股傻气!
我见过蛮多有个性有棱角的人,话语多的人往往更能引起注意。我不追星也不喜好评论,却喜欢听别人评头论足,唯一不足的是,当问到“你觉得的呢?”,就不知道该如何发表言论或者属于大体上的“基本答案”。然后会选择去找答案,物质上有歧视,精神上也会吧,粗俗的高雅的,而前浪淘尽所剩的精华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但是显然经典的伟大之处不是一齐统领思想的高端,而是独树一帜又相互融合。选择权又移交你手上了。
如果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那语言魅力肯定占据才华很大比例。校内总会有许多的比赛面对新生群体,我去参加过演讲赛,话题是自选的,和我一样,许多人谈论的内容也算是那种“大空”谈论,聊理想,理想都被说烂了,可能还是仅有那微弱的光芒抹平悸动。唯一的收获便是挫败感和仰慕感来袭。
大概是我上高中时,村里有信仰佛教的习俗,有一次要为佛教中某位神灵祭奠生辰,恰好我当时放假,前一天晚上,稍远一点的带些亲属关系信奉者就在我家寄住一晚。然后加上邻里乡亲几个拉家常就聊到了是否真的有鬼神,我是非常胆小的人但又不屑于自己的畏惧。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水鬼”拉河边恣意戏水的人下水,在深山里真切地看到忽隐忽现的人影,还有一堆莫名其妙前因不着后果的事情。当晚辗转未眠总觉不祥阴云缭绕上空,然后半夜跑到奶奶床上反倒特别安心。
小时候无意间看了蛇鬼片,后来,床下忽然缓缓地钻出小蛇大蛇多次在梦境中上演。只是某次清明节打开厨房的门发觉竟有一条小蛇,赶紧关门高抬腿地跑开;走田间小路时倏地穿过两侧溜走小蛇;大道上被车子压身而过一命呜呼的蛇;某次爷爷让我把浸药酒里的残渣从小口里倒出来,之后才发现竟是被浸泡多年提取完其精华的死蛇;现在回想仍感发怵,反倒惊奇于当时表象的镇静了。
高中时也碰到一个即使看到猫的图片仍会害怕的女生,可是晚上回宿舍的路途中竟会有野猫出没,有几次我陪她回寝路途中夜猫在微弱灯光中一闪而过,我感觉我的手臂被抓得更紧了,步伐明显加快,有时惊恐到还尖叫了一声。我也有些陷入害怕的气氛中,然后跳脱出来又想起需要安抚一下她。后来某次她开心地在寝室里告诉我们,她刚独自回来了,幸运般没有碰到猫。
最近看了蔡崇达的《皮囊》,他的视角更加开阔,阅历也更有深度。但当描述他人或自身的经历时,却有种无法挣脱尘世的虚无。我的未来在哪里,不断去寻求存在感,从荣誉、竞争中获得成就感?当自处时,可以思索以年或十年计算的点滴回忆,相对于后来者也算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不可避免地要融入社群生活,那将要追求怎样的自身呢——到底是喜欢那个独处超然的你?还是群体中能够圆通处世带闪光点的你?抑或时光褪去的是锋芒不是初心的你?
“It is not your fault.”《心灵捕手》接近尾声时,教心理学的老师对来治疗心理问题的男主重复了五遍,和自己最好的相处方式便是握手言和。你所不能抵达的远方,或许能从别人的视野里一览风光。所幸的是,我们仍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