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清清楚楚记得那年,不放手的样子真难看。
高中是我整个人生中最荒废最叛逆的几年,那时候的生活啊,真的是舒服的心安理得:困了就睡觉,醒了就看小说,不亦乐乎。上课给老师捣捣乱,下课坐在座位上唱唱歌,没有什么能激起我的兴趣,直到那一个突如其来的插曲——“如果孔子和孟子打架你们会帮哪一个?”我想也没想就说孟子,旁边也传来一个清晰的孟子声音,在这个沉闷的课堂,我免不了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一望,是一个穿着红夹克的男孩子。生平最讨厌红色,便在心底偷偷减了分,同时也在心里有了一点印象。事情往往会按照情节继续发生,后来我发现,我们在很多问题的思考角度都是一样的,甚至会哼出同一首歌,这让我欣喜,让我无趣的生活开始有了颜色,此时,我已经忘记了他曾经穿过我最讨厌的红色夹克。
感情通常都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我开始无意有意的打听着关于他的一切。据说他一直在追一个女生,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心微微一震,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呢,我不太明白。后来我好像就这样慢慢喜欢上他了。那个时候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呢,不懂矜持,想把能做的一切都给他做好,生怕有一丝的怠慢;还要照顾自己那高傲的自尊心,不愿意承认,好像自己先主动就是不公平,很矛盾却又很期待。本打算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活着,但是我是一个那么藏不住心事的人。于是乎,我们就进行了这样的一段对话:“在?”
“恩”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怎么了”
“我可能喜欢你,只是可能”我那可怜的自尊心还是一直在挣扎,那么急于解释。
“恩,我知道啊”我的内心如同万马奔腾,知道,他竟然知道,但是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后来明白可能这就是不爱吧,做什么都不会引起反应。“尴尬 ,怎么知道的呢”还是没有把为什么问出口。“你表现的那么明显,我们宿舍的都知道呢。”原来我的爱那么明显,就像贫穷和咳嗽,都是藏不住的。
高一很快就结束了,高二的我们明显感受到来自高考的压力,越发的努力学习,不,是他们,我,只想爱他。而这时候L先生开始对C小姐发起进攻了,对了,高二时L先生喜欢了多年的C小姐和我们同班了。下课和她坐在一起,自习和她一起作业,节日送她小礼物,同学之间的玩笑也都在他俩之间展开,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挑衅。我开始进行了我自以为是的爱。他坐在她身边,我就坐在他后面,他俩一起写作业,我就一直看着他,他给她买礼物,我就给他买礼物,他给她做什么,我就给他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他感受别人的爱,我没有想让他讨厌我,我没有。高二快结束的时候他俩都已经是班级前五了,你们以为我会以他为动力,前进前三对不对,其实不然。电视剧只是一个美好的假象,我依旧过我浑浑噩噩的生活,我的成绩还是那么差,我没有因为他的光芒而变成美好的人,但是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他不理睬的态度而消减。
我所经历的高三,我认为是我生命中极少的那种生活。不知道是那种无形的压力还是被这段感情所折磨,我的体重掉到了八十多斤,当时我害怕极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数字,我每天晚上吃零食,让我恢复到原来的那种体格,事实是你越急于求成,生活往往不会让你得逞,一点都没效果,一天晚上我吃着吃着就哭了,室友抱着我说别吃了,也别爱了,青春快过去了。那一夜,我失眠了。
后来的那些日子,我好像更令人讨厌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学习,我开始逃课,不明白为什么要听话,开始顶撞老师,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开始拦截他。换来的结果可想而知:别人的成绩越来越好。我的直线下滑,本来就在底端了,老师也曾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在高中呆,你就应该找一个职专去混日子,他曾一脸肯定的告诉我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再到后来,他就再也不理我了,就连老师让他带话他也不愿意给我说。后来的我啊,偶尔看看书,却还是没有忘记他。再后来呢,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不是不爱了,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填报志愿的时候我见到他了,我还在想想应该怎么去打一声招呼,一抬头,他已经走远了,也罢也罢。同学聚会的时候我没有去,也没有见到他。后来听说他和C小姐在一起了,为他开心,他去了某个城市上大学,我笑了,我也在那座城市,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现在也没有去打听过他的生活,只是遇到和他同姓的我都叫做L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