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广》·善始善终

    光阴如梭,一梭长一梭短。

  一转眼,我已经穿上了学士服准备毕业了。我和袁玉微郝慧茹三人对着电脑在和苏鑫视频,想要一起分享毕业的兴奋与难过。苏鑫的专业仍需一年才能毕业,这次她很努力,什么都不想,只是认真的学,她明白她必须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了。

  我们四人曾一起高谈阔论,到如今也只能隔着屏幕互相吐槽了。曾经都说过如果没选这个专业会干什么,我说我会去学法语,柔柔软软的浪漫,就像初恋的味道。袁玉微说她想演戏,做个明星,演绎那些让自己惊叹不已的故事。袁玉微足够的漂亮,高挑的身材,我们说过要是她当初真的去学了,或许也真的会成功。到底,我们都是素人而已,那些都只能是梦想。郝慧茹说她想学设计服装,就像小时候给布娃娃做衣服一样,她想设计拥有自己风格的服装。苏鑫说她刚刚好就像学这个专业,毕业之后去旅行,一路走走停停,去用心记录每个经历的故事,每次体会的心得。我们三人当时还调侃她的梦想竟然实现了。而现在呢?她却远赴异乡,停止了最初的梦想。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我们要如何地处变不惊呢?

  五一劳动节放假的时候,我带钟风立去我家了。我看得出父母强忍的不开心始终没有爆发。或许他们是想借爷爷的手来阻挡我,母亲让我去接爷爷过来一起吃饭,父亲却和钟风立在书房交谈,我没办法去打扰,没法子,只有自去接爷爷了。

  我回来之后,他们已经谈完了,看得出来,父亲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我暗暗地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爷爷突然对着他问道:“你说你姓钟?”

  “是的,爷爷。”他回答的很尊重。

  我却着急了,“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吃饭吧。”爷爷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心下明白事情不简单,却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吃过饭之后,爷爷要求钟风立和他进书房谈谈。我跟着他们的脚步,也要进去。

  “阿眠,你留下。”这声音不是爷爷的,是钟风立。

  “我……”我可能是害怕爷爷刁难他吧!

  “放心吧。”然后他直接关上了书房的门。

  “眠眠,他多大了,不许骗人。”母亲终于发作了。

  “妈,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我解释道。

  “我都不能了解他的年龄吗?”母亲越发地生气了。我却闭口不答。

  “他三十了。”父亲直接开口。

  “爸。”我很生气,他们讨论他的年龄。

  “眠眠,看清你爷爷的脸色了吗?现在不是年龄的问题了。”父亲摸着我的头说道。

  “爸爸,那……”没等我问出口,父亲又开口道:“眠眠,这个人确实不错,即使现在我和你妈妈都同意,你们也不可能轻轻松松的过去。”

  “我不同意。”母亲仍然坚持。

  “我跟他谈过,有些事我过后再跟你说。”母亲终于不再坚持。

  ……

  过了好久,爷爷先出来了,爷爷神情肃穆,我害怕极了。我进去书房找钟风立,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我拍了拍他的手臂,他才缓过来,深深地望向我。

  “爷爷跟你说什么了?你没事儿吧?”

  “没什么,爷爷叫我以后好好照顾你。”他若有所思,我却忽略了。

  我拉着他的手臂离开书房,意有所指地跟父亲摇了摇他的手臂。父亲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望着他的脸部出神。

  “眠眠,他第一次来这儿,带他出去转转吧!”爷爷忽然开口,我这会儿高兴还来不及呢,连连应道“好好好”。

  “爸,您怎么就同意了呢?他比眠眠大了足足十岁呢!”我们离开之后母亲才终于向爷爷发问。

  “别担心了,看以后吧,我保证他们会分开的。”爷爷斩钉截铁地说,听的父母一愣一愣的。可是有些事爷爷不愿意说,他们也不敢问。

  ……

  整个下午,钟风立都怪怪的,老是看着我就出神了,弄得我还有点儿害羞了,毕竟是在外边嘛!

  “哎,哎,……钟风立。”连着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缓过神来。“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今天总是出神,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爷爷同意了我们在一起,太激动了。”

  “嘁,有那么开心吗?”我嗤之以鼻。

  “你不高兴吗?”他反问我,说着还挠我的痒痒肉。

  我忍不住笑,连忙接道,“高兴,高兴死了。”

  我能发现母亲的脸色不对,虽然礼数还好,可是脸上是明显的不高兴。为了避免尴尬,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借口学校有事回学校了。

  可是自从见过家长后,总是感觉钟风立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

  “陆眠,快过来。”意识回笼,是袁玉微在叫我,“我们去找陆冕拍张照吧!”

  “不用了。”郝慧茹指着我和袁玉微身后,“他来了。”

  “来得刚刚好,玉微正想找你拍照呢!”我们互相点头问好。

  他笑了笑,却说道:“我帮你们三人拍一张吧!”

  “好啊!”袁玉微答道,但脸色明显不好。

  “一二三,茄子。”我伸着右手终于戳破了袁玉微脸上的乌云。

  陆冕把相机递给我,“不好意思啊,我带她先走。”他指着袁玉微。

  袁玉微楞楞的看着他,我和郝慧茹连忙说:“好意思,好意思,走吧走吧。”顺便把袁玉微推到他身边,她的脸色才娇羞起来,升起了一片一片红晕。

  就剩我和郝慧茹两个人了,我心里想着,钟风立千万不要打电话找我,我可不能留下她一个人欸!

  突然,悦耳的铃声响起,不是我的。我看见郝慧茹的脸都红了,“难道是……”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对我点了点头。

  “得了,都走吧,我也去找钟风立啦。”她挂了电话,我连忙说道。她笑了笑,我们便默契地走向学校门口去。

  那男生看着就很暖,感觉他跟慧茹特别般配,这么多年,我们终于都不是独身了。

  “你好,艾诚,她的男朋友。”很好,一阵见血。

  “你好,陆眠。”

  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就推着郝慧茹离开。“没事儿,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拜!”

  “拜!”

  他们刚走,钟风立就过来了。他慢悠悠的走过来,便已经诱惑我千万遍了。我连忙搂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心口,很小声地埋怨道:“她们都一对一对的走了,我竟然等了那么久。”

  “是我不对,路上堵车了。”他懊恼地回道。

  “钟风立,我毕业了,终于可以嫁给你了。”说完之后就害羞地不再睁眼了。

  “怎么这么不知羞呢?”说着还点了点我的鼻子。

  怎么会不害羞呢?我连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走,先带你去吃饭。”

  已经接近下午六点了,他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

  “我们回去吧,我想吃你做的饭。”我闷闷的语气暗示着自己的害羞。

  “好,都随你。”说着牵我的手向他的汽车走过去。“要先去超市买点儿你爱吃的菜吧!”

  “嗯。”我点了点头。

  做饭时,我吵闹地说我要帮他打下手。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不过是无聊想凑在他身边玩儿。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觉。我从背后拥著他,搂住他的腰身,闷闷地开口:“钟风立,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他迟疑了一下才答到“好”。我以为是我太唐突了,所以没有深究他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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