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纸调令

江源回到连队已经天黑了,连晚饭都没有吃,除了唐明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特别是副班长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心理看来是挺矛盾的。被别人救了一命,反而抢了别人的荣誉,确实做得不地道。

唐明悄悄递给江源一个东西,江源一看原来是牧民大叔送他的匕首。江源非常喜欢这把匕首,因为江源拿匕首和连队配发的军刺PK了一下,军刺竟然出现豁口了。匕首上面刻了一串蒙文,江源一个也不认识。江源悄悄把匕首藏起来了,连队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违禁品,幸好边防部队管理不是特别严格,要不每月一次的点验会把所有违禁品都没收了。

江源在这段无聊的日子里,每天拼命训练,起早贪黑的练习那套拳法。本来边防部队除了巡逻执勤外,其他时间很闲,江源也乐在其中。

一天江源正在站哨,连长叫通信员过来叫江源到连部去。一进连部门,连长就走过来向他宣读一纸调令:兹征调某师一营边防连上等兵江源同志参加军区特种兵选拔,报道日期7月18日,选拔地点:军区天狼特种大队战术训练场,落款为新疆军区司令部军务处。

连长此时一头雾水,想从江源口里寻找答案,可江源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一问三不知。反正连长老给自己穿小鞋,马上要走了不用给他好脸色。

部队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调令一下没有商量的余地,正好江源也不爱在这样的连队耽下去,唯一放不下心的是还有个好兄弟唐明还在连队里。唐明家在四川,家庭条件较好,就是性格副无所谓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老不给领导面子,被下放到边防来,也是破罐子破摔,就等复员了。

这几天连长、指导员、排长、班长轮流找江源谈心,大概是让他好好表现给连队争光。当上特种兵不要忘了边防连队,常回家看看。又从侧面想问问江源上面有什么关系,说到底都是怕江源上面有硬关系,怕影响自己的前途。江源看到这帮基层干部的嘴脸,打心理恶心。但又不得不承认,基层干部的难处,干得再好也不如有个好关系升职得快。

江源提前一天出发往军区赶去,晚上住在军区招待所。晚上闲来无事,用军线拨通特种大队的电话,想找陈教官打听点细节。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一个女声传来:“这里是特种大队你找哪位?”

“我找陈教官。”江源回答道。

“陈教官不在!”对方回答道。

江源感觉语气哪里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边传来声音:“你是江源吧!”

江源说:“是啊!”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突然想起来是那个母老虎,吓得差点把电话扔地上了。吞吞吐吐地说:“你,你是赵,赵教官啊。”

“谢谢你还记得我啊,你找陈教官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什么事。”江源已经语无伦次了。

“好吧,等他回队部我转告他你打过电话了,祝你通过特种大队的选拔,我在这里等你!”赵妍挂断了电话。

江源拿着电话半天无语,也不知道是怕,还是什么心情。

新疆比内地有3个小时的时差,天黑的晚,江源没事想出去转转,刚出门看见几个战士背着背囊和工作人员在争论什么。原来是宾馆已经住满了,还有个士官没有地方住了,士官想找个地方打个地铺,工作人员不让。

江源走过去,对那个士官说:“班长,我一个人住这床也够大,你要不嫌弃,咱俩住一个屋子。”士官和工作人员一看都没反对,战士之间天生都亲近,尤其还是一个军区的。

这名士官叫杨杰是X师侦察营的,也是来参加特种大队选拔的。更巧的是俩人还是老乡,都是东北那嘎达的,这下就更亲了。两人越谈越投机,晚上悄悄溜出去,找了个偏僻的小饭店,开始推杯换盏了。自从江源受伤得到超级细菌后,江源一次酒没有喝过,这次喝了挺长时间,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原来酒精进入人体内会麻醉神经,超级细菌是不允许酒精对身体造成伤害,直接给分解了,所以江源喝了半天一点醉酒的感觉也没有,倒是杨杰讲话都大舌头了,江源以为自己喝了假酒,看杨杰的样子却不像,自己却怎么也弄不明白。

回去的路上,杨杰晃晃荡荡,江源扶着这个班长,一路上唱着军歌往招待所走去。突然路上出现几个戴着头盔的警备纠察,向他们走来。江源一看不好,扯着杨杰扭头就跑,这要是被抓到肯定全军区通报,到时候真不知道怎么死了。杨杰也吓酒醒了一大半,几个纠察体力也好,紧追不舍。跑了一段还是甩不掉,杨杰喊道:“分开跑。”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各自撒鸭子跑了,纠察很执著,也分开追赶。夜晚的城市车水马龙,大家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江源选择人流比较大的地方,东躲西藏速度极快,那几个纠察真拿他没办法。可是人家有对讲机啊,不一会儿招来了一个班的纠察,前后围追堵截。江源没办法躲在一辆车的后面,两面纠察越来越近了。唉真倒霉!没法逃了!正在江源没办法之际,小汽车突然解锁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士打开车门准备开车走,江源在女司机关门的一瞬间拉开门一跃冲进车内,同时拉上门,速度快的连自己都惊奇。他没敢抬头,爬在后排座上等车发动走。就在纠察快要车面前的时候车子终于启动走了,江源松了一口气。

车子行了一段距离后,司机突然说话了:“出来吧,纠察已经甩开了。”

江源尴尬地伸出头来,双手抱拳连忙致谢。开车的是一个大美女,穿着时尚,披肩长发,瓜子脸,戴个眼镜,五官精致,给人一种干炼的感觉,身材非常好,该凹的凹,该凸的凸,看得江源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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