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总是带给人美好的记忆。

但也有“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 里饱含得的离别、孤寂与哀伤。

9月26日,夕又米官宣生了个儿子,我却惊闻姨父夜里去世了,虽然这个年纪已经见多了生死,站在瑟瑟秋风中,哀伤的感觉更甚。

姨父的标签是快乐,似乎从未被任何困难吓到,乐观向上,平易近人。

姨妈和姨父是同班同学,住的也很近,街头巷尾,一起下的农村,在顺德当知青。

也是在那,他喜欢上了顺德吃鱼生的习俗(也许这也是日后罹患肝癌埋下的祸根),简直成了日常。

妈妈兄弟姐妹很多,年龄差距比较大,我小姨就只比我大表哥大1岁。

“食在广州”很多人都知道,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其实还有下半句“厨出凤城”,凤城就是顺德, 厨师很有名。

清末民初,凤城厨师挟技出外闯世界,他们前往穗、港、澳,以至东南亚及欧、美、非洲开餐馆酒楼,把顺德菜用为粤菜的代表推向全球,所以“在海外,顺德饭馆每每是粤菜会所”,许多饭店冠以“凤城厨师主理”的招牌以广招徕。20世纪初,部分自梳女到广州、香港、新加坡等地做女佣,这些“顺德妈姐”精于烹饪,广州西关美食,其实便是她们的遗制。

直到今日,香港很多豪门望族家里的厨师都有来自顺德的。

我自己也有顺德的亲戚,感觉他们真的天生会做菜。

姨妈和姨父到了顺德以后,互帮互助互生情愫。我还小,听妈妈说当时外婆是反对的,说姨父眼睛小(没想到外婆也是颜值控),但他们还是坚定地在一起了,我的两个表妹都是在顺德出生的。

事实证明,人家还是幸福和美的,就没看见过他们吵架红脸的。

后来他们回了城,姨妈在一家副食品店工作,姨父在哪里工作我一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一名供销员,经常全国各地地跑,每次回来说他的见闻都是说吃了当地的什么美食,什么地方的菜他都吃得津津有味,吃得他肚子滚圆滚圆,更添喜感。

也许是因为在顺德呆过,他和姨妈都特别会做菜,就是他们家的才最好吃,有一阵子我爸爸妈妈很忙,无暇照顾我,我就轮流去各个姨妈家蹭饭,最喜欢吃他们家的菜。

数十年以来,姨妈和姨父都是很早起来去公园,然后一起买菜,一起做饭,姨父打下手,姨妈炒菜,很神奇,普普通通的菜都能做得比酒楼都好吃。大表妹深得他们的真传,基本能吃出人家是怎么做的,都放了什么调味料,去哪里吃饭吃到好吃的就回家学做,还能做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们全家都白白胖胖的,好有福气的样子。

三年前一直坚持游泳一向健康的姨父被查出肝癌,他还挺乐观的,积极配合治疗,这么嘴馋的人说不能吃就真的戒口了;一年后,听说治疗效果还不错的,没想到怎么就突然急转直下走了。

因为疫情我无法去送他,也许是天意吧,让我留在脑海里的依然是他的笑脸,愿他在天堂也能吃饱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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