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八):深井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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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艺文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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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个月里,文峰和寒梅越来越亲近,已经是今生谁也离不开谁的恋人了。

大一暑假回家,文峰已经完全没有刚上大学时的生涩了,和寒梅结伴坐了火车回到了家乡。

一路上,文峰拉着寒梅的手,心里荡漾着无法描绘的幸福。

火车上,乡间小路上,到处留下了这一对恋人的呢喃细语和欢快的笑声。

在家里住了几天,一天午后,文峰又想寒梅了,接着又想起曾经在寒梅寝室里见到的寒梅母亲的照片,想起了那双奇怪的眼睛。

那双美丽的眼睛,他在村南大河的河岸上背书间隙的梦里总是会见到。

想到这里,他拿了一本书,又来到他熟悉的大河边。

大河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各种花草昆虫依旧平静的生活在它们自己的世界里,远远近近只有风声和树叶的声音。

文峰依然喜欢这样的氛围,又在原来喜欢的位置坐下,想着两年前,他还在这里昏天黑地背书复习,而现在他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那时候他只能在心里喜欢的寒梅,现在已经是他的恋人了,想到这,他感到很幸福。

和高考复习前一样,文峰看了一会书,感觉到有些困倦了,现在他不用再让自己坚持了,他把手里的书放下,躺在河岸斜坡的草丛上,看着澄蓝明净的天空,看着悠然浮动的白云,很是舒服。

两年里,文峰长高了些,壮实了些,可他仰面看着的蔚蓝高远的天空却没有丝毫没变,天空里漂浮着的洁白的云,仿佛还是以前看到的那一片。

只一会了,文峰睡着了,微风从他英俊的额头和鼻尖轻轻掠过,他睡得很香。

那双眼睛又出现了,还像以前那样静静地看着文峰。

文峰竭力向那双眼睛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随着文峰距离那双眼睛越来越近,他看到那双眼睛里盈满了忧伤。

文峰仔细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近,眼睛里盈满的优伤又慢慢变成了恐惧,并且越来越惊悚。

文峰拼命看着那眼睛,他看到那黑亮的瞳孔里竟倒映着一栋房屋,那栋房屋文峰很熟悉,是村子东头的文庙。

那双眼睛里的忧伤和恐惧像潮水一样涌到文峰的心里,他猛地惊醒了过来,额头和后背都是湿凉的汗珠。

当天傍晚,文峰把寒梅从家里约了出来,迫不及待把他在梦里看到的那双眼睛,那个惊悚瞳孔里映着的文庙,一口气全告诉了寒梅。

寒梅听后,惊讶地半天没眨眼,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文峰在梦里竟然看到了母亲的眼睛,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而这个隐情一定与那个破旧的文庙有关,也必然与母亲的失踪有关。

文峰和寒梅约好,明天一早去文庙看看。

第二天一早,文峰和寒梅去文庙的路口碰上头,一起向文庙走去,去文庙的路上,文峰感觉寒梅的神情很紧张。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破旧的小庙,从外观上看,只是几间破旧的房子。

庙门前的地上长满了各种不知名高高矮矮的杂草,看起来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文峰小时候曾经看到过的石头碾子,仍然悄无声息地躺在庙门的旁边。

庙门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挂锁。文峰用手推了推门,由于很久没人打开了,房门已经很不结实,感觉要散了一样。

文峰回头看了看寒梅,示意要打开这破旧的门。寒梅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了。

为了不破坏庙门,文峰拿出了从家里拿来的小锤子,只用了两下就把那个门锁砸开了,寒梅小心向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过来。

文峰稍稍用力把门推开,阳光一下从外面照射进漆黑的房子。飘飘扬扬的灰尘在光线里舞动着,几缕蜘蛛丝也亮亮的落下来。

文峰拉着寒梅的手,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屋子里散发着陈年的霉味,寒梅赶紧用丝巾遮住口鼻。

屋子里很破落,所有的门窗都已呈朽木状,地上零落散放着几张毁坏的长桌和板凳,一块破木板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几个大大的泥塑底座仿佛要告诉进来的人,这里也曾经威严过,高大过。

屋子不大,有五、六十平方的样子。文峰不停地用手清理着蜘蛛网,把屋子的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文峰很奇怪,如果文庙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为何那双眼睛里会有文庙呢,那双眼睛分明是想告诉他些什么。

文锋和寒梅又在屋子里细细看了一遍,两个人头上脸上都搭上了很多蛛网和灰尘。

“这房子里看来没什么异常,我们还是到院子里看看吧。”寒梅有点受不了这里的气味了。

文锋没说话,和寒梅一起来到院子里。院子里的空气好多了,寒梅不由得做了几次深呼吸。

院子角落里有一口加了盖的井。寒梅轻轻把盖在上面的破木头掀开,往里面看了看。

井有五六米深,井壁是用石块砌的,隐约还能看见亮亮的水面。寒梅感觉一股阴森的寒气从井里隐约传出来,竟仿佛听到一声叹息。

寒梅吓了一跳,连忙对在院里四处察看的文峰说:“你过来,看看这井。”

文锋赶紧过去,伸头往井里仔细看,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觉着很是阴森。

“文锋,你看,那块石头是不是有点特别,就是有点发蓝的那一块。”

文锋顺着寒梅手指的方向仔细看过去,是有一块石头呈现深蓝色,而且也要稍微突出一些。

“可能那是修井的时候碰巧用了块矿石吧。”文锋说着,又去别处了。寒梅看着井里水面和倒映的自己,竟有点恍惚了。

“你让一下,我来试试。”文锋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伸到井里面勉强能碰到那块蓝色石头。

文锋把身体尽量往井里探进去,用手里的竹竿去捅那块蓝色石头。

文静感觉那块石头并不是很牢固,已经有些活动了。

寒梅担心文锋会不小心掉下去,赶紧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先回去,等下次准备好了再来。”

文锋又用竹竿捅了几下,发现那块石头只是轻微的晃动,也就只好抬起了身子。

就在文锋抬起上身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一下滑入井口,寒梅大叫一声,可还没等她伸手去拉,文锋已经头朝下栽入井中,紧接着听到“扑通”一声水响,就没了声音。

寒梅对井里大喊,“文锋,文锋!”,喊着喊着寒梅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寒梅没想到会有这样可怕的意外,在心里她早已不能没有他了,更不愿心上人因为她受到伤害。

寒梅慌乱地看着井里,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喊着文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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