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徒步,已是三年后的事情了,期间并非我囿固一地忘记了旅行的初心,而是在梦中总会有一个更近的旅行折磨着我。彼此在近到咫尺的距离对望,熟悉着知晓对方的每个细节,却如陌生人般,无力于不知不觉间升起了千山万壑,再也冗难靠近抬步。
回家的时候已是深秋,不许哪里来的枫叶铺满了盘山蜿蜒的水泥路,密密麻麻的叠满一层,严实的遮挡住道路的崎岖不平。虽然车上依旧颠簸,但在看到此时此景下也不禁心头悸动,让深陷低落的心情多了几分生机。
或许,本不该秋来就是伤情,更不咎归根言由落寞,而是在别过了山花绿簌的春夏,更感秋后的一抹浓重,才是这一生的难忘难舍。
车程渐行渐近,脑海里隐现的轮廓自觉和眼前重合着,我不由缓缓放慢车速直到穿过一片桦木林,才算真正得以窥见它的全貌。
径自走下车,初迎我的是正午的暖阳,肆意的打在身体上下,亮的人睁不开眼,尤其炽烈而热情。我勉力的睁眼想去看清天空云绸包裹的蓝色,随着眸里的光晕愈消,那颜色也从模糊变的清晰澄澈,亦如儿时。反而呢,我却疑惑起来,到底已经多久没有抬头望天了,与那钢筋水泥的牢笼,我真的忘记了那里也有天空和白云吗?
无奈,这时的我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心头稍顿就兀的舒展,瞬间不知缘由的开心起来,享受着久违的肆意和放松。但这开心却也没能维持多久,只在我确定这欣喜丝毫不能驱散包裹向我的寒意时,就消减殆尽。不间断的打了几个寒颤后,已不得不重新回到车上了。
我叹息,感受着车内渐升的温度,身体已不在打颤,但那欣喜却也变得乌有。再看窗外,远山嶙峋盘绕,近处小溪潺潺,隔过岸是一排排的苹果树,虽已经落尽了叶子但在料峭的枝头依旧有几个苹果在坚强的摇曳着,隐约好似还有行人,出入在别致的瓦房里,应该在劳作吧?我自问着,即使我都受不住外面的寒冷了,却依旧如是想着。
对呀,你们看,山峰、古树、屋舍、行人。这是一副多美的山间风景,是自己几多年心里多少次的秉承和向往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要留下,去探索,追寻这样的生活。
我心里有声音在叫嚣着,它让我留下,让我回到这里,去追寻自己的梦。那声音在慢慢变大,一次次不断在心头轰击着。但我调转的车头却更加的坚定了,因为我已经确定,我再也没有梦了。
梦里,白雪皑皑,远山冷寂,北风呼啸,万里苍凉,我虽然单着步子,却嗅着家里飘起的炊烟,坚定的向前走着。
现实,皇城空覆,炊烟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