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人名地名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姚安妮】
眼皮好重,我费力想将眼睛撑开,最后只能勉强眯出一条缝。头脑昏昏沉沉的,透过尚未闭合的双眼,我仿佛看到一个人的头在我的上方,他在说话,说什么?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已经没有迷糊的感觉了。只感觉到痛,痛,是从头部传来的。我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这是,是什么地方?”我小声嘀咕着,现在的我使不出半点力气,喉咙一阵烧灼感传来,我干咳了两声。
这才发现不远处坐着,应该说蹲着一个看报纸的青年。一个奇怪的人,他蹲在椅子上。发现我醒后,他迅速放下手中的报纸,倒了一杯水给我喝下。“你醒啦?真是个好消息。”语气愉悦,说完憨憨得笑了。
他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倒像个傻子!!我暗自吐了吐舌头。一头乌黑的短发,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给这张本是清秀的脸添上了异样的色彩,但看得出他的视力很好。我放下了警惕,动了动嘴唇,正想向他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先开口了,“你叫我海德就好了,这是你们横州市人民医院的一个普通病房。”他用左手挠了挠后脑,右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身份证,他用食指和拇指将它捻起,双眸注视着它,“姚安妮,很高兴认识你。”他继续展示着他那张看上去天真无邪的笑脸,但只是看上去的!我下意识得去掏上衣口袋 ,发现身上的衣服已换成了住院病人的专用服。头部还缠了好几圈的绷带。
我受伤了?怎么回事?我努力回想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现在是10月1号下午3:46。你是昨晚11点23分被我送到这来的。”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将身份证递给我,眼皮上抬,继续说道:“请收好它!忘了介绍了,我是一名侦探!”我接过后,有些诧异得问道,“私家侦探?”“不,不是私家侦探,私家这个词显得太过狭隘,像是只为了生活而疲于奔命。我插手的事很多,而且全部都是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事我不会去管。”他得意得咧开嘴。
“说说你吧,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倒在城北村?”他拿起报纸继续看,显得漫不经心。“我…”和他聊天的这段时间我的记忆不断恢复,昨天发生的事已经都记起来了。“我和学校里的一个同学有矛盾,可是冤家就是路窄,昨天放学后我发现她和一堆小混混就走在我前面,我怕路上惹出什么事来就绕了条小路,你不知道,他们那群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撇了撇嘴,希望能从对方那收到些同情的目光。可是他只是翻看着报纸,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然后你就碰到了这两个人”,他把手中的报纸放到我的面前,指着一张照片,那是我昨天晕倒的地方,但上面倒着的不是我,而是两个男人,现场一片狼藉,他们已经死了。“准确的说你只碰到了这一个,因为这个躲在你身后,他把你打晕了。”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张报纸上,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从我醒来,不,从他碰见我开始,他一直在密切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确实如他所说,我迷路了,走进了他说的那个村子,那时天已经黑了,我听见巷子里有声音,走过去就看到那个平头和一个蓝色头发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我只能这么形容,他和照片上的两人不是同一级别的!只是左腿好像有问题,是个瘸子?他们谈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我专注于偷看,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等我醒来时就碰到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没错,我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个平头,然后被人从后面打晕了!可是为什么死的会是他们。而且你说是你送我来的,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是你救了我?”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了,但疑问也是一抓一把。这时我还注意到报纸上只是报导了有两个不明身份的男子昨晚在城北村暴毙,怀疑是黑吃黑,并没有提到我。我的大脑迅速得出一个结论,海德杀了他们,救了我,然后在记者警察到之前带我离开了现场…
“第一个问题是此案的关键,我也没什么头绪。”说完摊开手,表示无奈。“我在那生活了六年,想回去看看老朋友,谁知道一个朋友也没找着,反而碰到了你们三个。”说完又无奈得垂下头,表示自己真的很倒霉。
城北村,其实是个乞丐村,但也是这一带犯罪分子常用来“聚会”的地方,因为那的治安很混乱。只是偶有所闻,想不到昨天为了躲混混竟然跑到那里去了,还差点命丧黄泉…
“为什么报纸上没有我?”
“你很想出名嘛!”
“才不是,只是很奇怪…”我瞪了这个讨厌的家伙一眼。
“把你报上去并不能把凶手引出来,从现场情况看,它是故意留你一命的,如果让你成名”,他狡猾得笑了笑,“说不定能够引出一个犯罪团伙,你一定撞见了他们的某场秘密交易,说不定听到了什么秘密,还看到了什么人物。需不需要我马上去通知记者?”他有些洋洋得意,我相信我此刻的脸一定扭曲得自己也认不出了,“这是什么话,你不应该先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吗?”刚恢复了点体力,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他的瞳孔忽然放大了,对我的说法感到惊讶,“我又不是警察,我是侦探。而且只插手感兴趣的事件,把探求真相作为目的甚至会不折手段的侦探。”说完他有些意味不明得看了我一眼。我的后背稍稍发凉,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那凶手是谁?有线索吗?”我转移话题,不想再与他争辩。
“只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什么人?抓住了吗?”
“我从昨天开始一直在监视着她。”
我后背的寒意更胜。
“你说什么?”
“凶手杀了那两个男人,却留下一个重伤的人,是觉得你一定会死还是认为你没有看到这一切。你确实是没看到,不过对于一个罪犯来说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那么留下你的原因只剩两点,一,嫁祸。”
“第二呢?”我认真得听着,左眼皮不停得在跳。
“第二,你就是凶手的的动机,它是为了救你,或者说”他停顿了一下,“你就是凶手!”
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在他的身上,有你指甲留下的血痕。还有他,都有着证明你们曾经打斗过的痕迹。忘了告诉你,我看到你们的时候,你手里握着这把刀。”说完,他像变戏法似的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拿起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放着一把折形刀,确实是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防身的,为了吓唬那些讨厌的家伙,现在它的上面沾满了鲜血。
“而你却说被人打晕后,醒来就在这了。”他的问话依旧是不紧不慢,也是不依不饶,这个叫海德的男人。
“这不是很奇怪吗,我杀了人,为什么不跑?”
“你这是自卫杀人,跑了才有麻烦。”他云淡风轻得解释着。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撒谎?再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怎么有能力杀死这两个男人?”这家伙在搞什么?
“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不管是体力,智力,记忆力,精神力或其它什么的,人真的是很奇特!”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特别是在面临生命危险时,那股潜在的能量更易被激发出来。”
“总之你就是认定我是凶手啦!”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认定安妮是凶手?这么说也没错,安妮是凶手的话,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他挠挠后脑,憨憨得笑了笑。“没错,我确实希望安妮就是凶手。”
“你这哪来的愚蠢想法,证据呢?拿证据出来!”眼前的人真是不可理喻。“是第一种情况,你想嫁祸给我。”我撇撇嘴。
“我没说清楚吗?”他又挠挠头,“你杀害那两个人已是证据确凿,嘻嘻!唯一的疑问就是你哪来的能力?看来跟你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他遗憾得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自己有双重人格吗?”
“双重人格?”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呢!”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块手帕,忽然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