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总有“清明时节雨纷纷”的特定感。今年的清明,无雨。
姐妹们都从外地赶回来了,而我也恰逢休息,约定一起回老家。
计划好睡到自然醒的,却在清晨时分被吵醒。到底,是楼下被堵的车主猛按喇叭声,还是窗外那颗大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声呢?该是两者兼并吧。
在床上赖着,希望还能再眯着。不料大女在身边不是伸手就是踢脚,还迷迷糊糊说热。一会却又翻身搂着我。
睡意全无,给姐妹俩盖好被子,起床。
女儿说作业比较多,今年就不跟我回去拜祭老外婆。心疼她们平日里总晚睡早起,让她们尽情地睡吧 。
每逢节日车多多,走出小区,便感受到了昔日的车况。幸好我没开车,否则以我那末流车技,顾前瞻后的,驶出主路得费半天。
我坐三姐家的车,由三姐夫开车。车放在离家好几百米的地方,我们步行过去。一路上 ,看到密密麻麻的车流,姐夫不准备让我练车。
这次清明的车流明显比春节大的多。城区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二姐打来电话,说被堵在离家最近的红绿灯路口,叫我们另找路线。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其实车流拥堵的主线,主要集中在一个方向,即是汇入城区。
我们反方向行之,在另外一处拐入。我们率先到家。
二姐一家和爸妈随后而至,老妹一家姗姗来迟 。平日里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今天花了一个多小时。
休息片刻,我们便分好工。老爸和堂叔前往太奶奶处扫墓,那里较远,我至今没去过。老妈则带着我们去给奶奶拜祭。
去年,因疫情的缘故,姐妹几全都没有回来,而我更没法抽身。老爸和堂叔拜祭完太奶奶后,随意的给奶奶清除了一下周边的杂草。
一年过去了,奶奶的墓地旁不但长满了杂草,那些高而密的树枝轻易就将阳光遮挡住。
姐姐、姐夫们负责把四周的树木、杂草清除干净。两外甥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姐夫时不时叮嘱小家伙不可乱说话。
而我,他们说,只需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干就好。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家人们都习惯性宠着我。这不禁让我思绪纷飞。
我记忆中最早一次给奶奶扫墓,是四年级那年。那时,依乡下的习俗,拜祭祖宗一般是男性的事。而父亲能带着我和二姐去给奶奶扫墓,心底该是有着某种信念的。
父母共生育了我五姐妹,加那个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便离去的弟弟,受尽了苦难及白眼。但父母并没有像一般的父母那样,认为女孩子不必读多少书。
让大姐离开学堂,是不得已的事。但我们几个妹妹,成了我们村那些年读书最多的女孩子。
如今,无论男女老少,拜祭先辈成了一种惯例。并且,外嫁女拖家带口回来扫墓已不足为奇。
曾经,先生也陪着我带孩子一起回家拜祭过奶奶。那些画面很温馨,每每想起,总能触动内心最柔软处。
其实,对我们姐妹来说,“奶奶”只是一个代名词。在父亲十二三岁时便忧郁成疾,最终抛下大姑和父亲而去。
奶奶的离世,是在爷爷被冤枉入狱不幸病逝一年后。关于爷爷奶奶的事,我们从来没敢问过父亲,都是母亲从旁人那里听来的。
爷爷走了,遗体不知所踪,连一件遗物也没留下,以至于我们后代连一个念想也没有。
从小,我们姐妹几个就是心疼父亲的。成年以后,我们更懂得父母的不容易。我们好好工作,快乐生活,让父母安心成了我们共同的目标。
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没让父母少操心。而今,先生因病抛下我和女儿而去,更成了父母难以抹去的痛。
我明白,我能做的,就是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唯有这样,才是大家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