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就一直没和顺子见面了,但偶尔也有电话联络。
顺子是我上铺的兄弟,羌族人,壮实的身板,爽朗的性格,和我相交莫逆。
最让我们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斗酒,我们寝室四个人,把隔壁寝室八个人全部喝翻。
毕业后,顺子回了老家,当了乡镇干部。
再后来,听说他在城郊镇当了副镇长。
那次让世界都震撼的地震,中心就是顺子那里。
地震发生,了解到讯息后,我马上联络他,很久才联络上,知道他没事后,我才放心了。
但他那种惊恐的声音和急促的喘息声,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顺子没事,家人也没事。
后来,震后重建,顺子很忙,但也抽空讲了他地震中侥幸逃生的经历。
那天,镇上开大会,办公室通知顺子参会,但顺子一直不满从县上空降的新来的党委书记的傲慢和教条,就声称在联系的村里处理事情,请假没去。
正是这个举动,让他躲过一劫。参会的人多半被压在倒塌的办公楼里,遇难了。
乡上除了在县里开会的镇长和顺子,还有其他几位在外办事及侥幸逃脱的乡镇干部,其他都罹难了。
因祸得福,顺子很快当上镇长,没两年又当了镇党委书记。
前年县里换届,顺子回县里当了个小局的局长。
但,顺子的脾气没改,在一次现场会上,冲撞了年轻气盛的县委书记,很快被免职,退居二线。
顺子也乐得其所,以弟弟的名义,回老家包了三百亩地,种起了果树。
那天,给顺子打电话,他正在国园李忙碌,爽朗的笑声和乐得其所的言语,就像他们那边晴朗的天空。
顺子常说: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