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临江仙》​


​三月,伴着春寒夜雨,重读宴小山词句。


蓦然想起,苏门四学士中的黄庭坚曾评价小山既是“人杰”,却也痴亦绝人:“仕官连蹇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作一新士语,此又一痴也;费资千百万,家人寒饥,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已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此又一痴也。”

小山不能升官,却不知道利用一下父亲的资源(晏殊),去跑跑后门,是痴;文章行云流水,却不愿参加科举考试,此为二痴;一生花钱无数,却把自己的家人饿的呱呱叫,是痴;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却仍然以诚待人,是痴。

此四痴,用来形容宴小山再也合适不过。虽然有点黑色幽默,但仍然能看到一个狂妄恣意的词人背影。

我最为钟意小山,亦因为他的四痴。

年少如你我,谁人不曾是小山?

独愿标新立异,遗世独立,也不愿曲意逢迎,失了骨骼。

活在自己的那一方天地。

可命运从来无情。


年少的小山,活的恣意,让人羡慕。父亲身居高官,鲜花著锦。

父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小山久久活在梦里不愿醒来。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晏几道《鹧鸪天》

沉醉、沉醉,亭台楼阁,一轮皎月,啜饮着小酒,伴着舞女的裙摆,似一切都还是从前模样。

这人生浮云变幻,刹那间,他恍惚了,到底人生似词,还是词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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