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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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啊?

昨天,看到幅系列照片,想和你描述描述,这是我另一位朋友,她远在瑞典,她发过来的,那都是有太阳的下午。

横着4张,竖排6张,这就是24张,我的手划算这些,到第3列,就感到指尖微凉,是丝丝缕缕的,但是灼人,但是还得划下去。我自己的话,我就不看了,我又是为你存的。

第一张里边有盆花,我为你而放大,也没琢磨出是什么,像盆开花麒麟,静摆在冬天太阳地,紧靠的墙奶黄,把磨得不太细的小石子上层油,奶黄。再上边就是个半窗,烘蓝天,映出背后一个屋角,却是大宅,德国式样,安宁的斜面,上边也通电线的。花麒麟和黄墙间,是斜枝影子,像松但不确定,趴着就过来了,最斜长的那枝,更是手,抓不到硬抓,也掉不下半点土,花麒麟的独影,潲其后,它那团密影下边,就总和它够不上。

第二张是个杯子,灼灼其华,杯饰是窝蝴蝶,每个小翅联接,但最终也掉在了桌面,空杯影,落到太阳地里桌子,成了透明黄,那其实是它的,蓝杯子身上掉的,在桌子上了,就脱落了蓝杯子,硬生生从蓝杯子剔除,闪个影,剜作两份,俩相遥远,以前认识,后来陌生。

第三张是两个矮杯子,喝咖啡的,结果更远,廓出灰影,也其实没有太阳,影子往远方一片雾中,感觉雾在不停流动。

第五张图有个铜丝玫瑰,就像我不知道你见过么,童年用热糖汁浇出,趁热糖走,细着呢,晾透,就不热闹了,根那打卷,放铜玫瑰的白桌子上边,有截断了头的铅笔,也是黄色。

第六张里,有盆瓜叶菊,在窗户里边,外边是大太阳,再外头是个空酒瓶,就总隔着块大玻璃。

第十四张,有一片灯光,但是也有杆路灯,我看那片发射状的小灯时,这个椭圆灯忽然动着,我发现原先横光线,它突然开始想旋转,我就定了定神,结果还是那样,一栋接天楼都是窗户,闭紧,这边可能有块玻璃,闪楼面屋里散灯,有时是成对,有时就是仨,组了个电话听筒,那个灯线还是微斜,根本没在动。

第十五张是个人形,影子,两手瞬间抛撒,头发有了引力,非常酷帅,头皮粘着,发尖呯开,却是针,根根直着,他是被股巨力震开,我看着像你。

第二十张图片,是个地上,太阳地里空购物车子,对首是烟囱,也落地面,车只有立睖着的钢条,没有商品,没有推人,连丝风都没有,但我看着有,车子发出的呤呤声,我也能听见。

第二十一张,是从水底,一屋檐,里头添灯火,上边是浓树影,深夜蓝后像笑着,铺展开密如槐叶,但笑着。

你在哪呢?

致你的信

我现在不再认为,你喜欢这些照片,就是说以前你给的印象,在我这边,那种特别爱好的旷,孤,孤寂向的,我现在都觉着其实一直是错觉,是我不认算了。一年?还是两年半,不是你这个决定,我还蒙在鼓里,巨大的鼓,其深如漆,是我可笑曾陷落过。

我想说的,最后能说出的,被你这一决定,闪得那样一钱不值,可是我仍然是想骂你,你也不值。

你走之前,想没想到过我,还有没有那种记忆,有些日子已不是你一个人,是有了我后才做出的那个决定,怪不怪的你最终丢给了我这个人。你是故意忘记了,这种体贴最终却归我消受,滋味熬人,这也恐怕假装可不在你一整个的记忆中,你把我当成那个,第一天认识你以前的我。

你是爱着什么的呢,太阳,光线,声音,微地从湖上一掠,简略照应,你好像是说过,你净在回味中看到这些。那在当时,你究竟看到更多的,是水波,可能是没有我这个人,但是有这些时候,我理应都在,更不远,实际就在你身边,各个角落你不注意的地方,我可在这里观察你,各个角度。

你知不知道呢?

我认为你是知道。因你说过,你从不觉得自己好看,并也仅有一次,以为海上起风,掩住认真,你真说了不如我长得好,其实我是在风中都听见。

你现在一切都送给风,你笔直的身躯,安静的发型,洁白皮肤,纯真的眼,转身时起的那阵风,你都交还,我在大风里也不看你。

致你的信

有人开始取笑我。真的开始了。

红楼有没有用,一本枯黄皮子,翻旧了,打开了上边就是落日,10月18号的太阳,另一个10月,上边也有落日树,阳光在流,不滑下,往回拉,我就回到一些大学,冬天的腊梅,直挺的松,看不见天的梧桐,你回到哪。

我在这月开始,第十次读红楼梦,有人就有轻议,我都听得见,这是本宝书,里边你又是能回来。但是宝玉又保着黛玉,怕人磕着,我的心就没有力气。那天站的樱花湖边,太阳渐落,有人不远处指点,我也看得见。我回来的是早,太早,你不才走一月。

你不是说,你说怎么说多真挚,就是怕这人凭空消失。这个人那时刚认识,大青天里拽下一句,我纂紧,好赶晚上用。但是区区120天后,你扔下它,没再说一个话巴,我也都能听见,你一直在说为的我。每天都还是有大太阳,最平常的这些话,缠绕着就出,我从里边摘摘,就能过下这一天。

我现在不爱张爱,也不爱科塔萨,同学看我读宋词,不再近我,有一天我划了线。 “后会一笑,犹堪醉倒花前”,我不是无力者。

那些花有过么,一直在哪,是白色?在樱花湖边,你也是能见,是发自内心,还是就真是扔下我再回?

你在哪啊?

致你的信

每天仍在等,一滴墨水,普鲁士蓝,沉了湖,潜黑,我说你这个头图,还有个小人,穿红衣,站的远,你说你没发现有这个小人,但我现在也还在等。你记不记得的意义就都是我这边。

心尖子拽下,呯了心湖,一点子墨,和现在不过隔30天,它就不化了,装到个整瓶,一再延,慢慢延,到最后落到列表底,我每天都不再开始。

你在我这里,又变了,你不是稍微歪着头,三七分着密发,以前你那只手,放到耳后,放不下心,我给你照的你看着那边,你管不了那么多,我都存着。但是现在,你躺下了,压着片草,像箭,我该上前,给你理理的,那种草剌人,表皮粗笨,手一撸实,都带噗音,它不剌人么?稍一挫,涩上来,皮肤会疼,但是你躺着,就在你人中那,有一苇子特别靠近,它立睖起来,苇脊梁戳着,顶着你鼻尖,我该上去压。我30天来才看出,你雪白衬衣像个套子,那种装着高档酒品,永不凋落打溃,你就装在里头,你真瘦下去,领带是些掉落小皇冠,灰在深峻蓝。

眉毛黑着,鼻子挺着,脖子牵斜劲,蹭了折,纷纷下坠,你前胸是有根筋,一直撑劲,藏得好,白衣子里带血的骨肉,你发型竟也还是三七分,眼睛掉落,发着担心,痴望。

是我害了你。

致你的信

我和他,是在FRIEND上认识,刚开始聊天他很高冷,就属于尬聊,聊一些有的没的,慢慢的,我们有一些共同话题,随即我们确定了关系,每天都会聊天,我们在一个省,最远也就130千米,我们很聊得来,很少很少发生别扭,他很好,好到这一天还是会到来,前一天我们还聊得好好的,但今天早上我给他发信息的时候,发现他把我给删了,QQ,抖音,电话,拉黑,把我删得一干二净,我当时真的很伤心,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绝情,更何况我们没有发生别扭,前一天还好好的,过一夜他怎么就变了。

你说的,层层递进。你“这个样”以后,我才“读”出那个,好到这一天还是会到来,我是迂笨,这十字后边是条人命。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费尽千辛万苦,办了一个手机号,建了一个微信小号去加他,他就给我说他想静静,不要让我问那么多,我说行,你静静,我等你。

是不是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打下你打下的每一个字,那些时间发生过什么,我是说就在你手边,或是你的杯子,你刚喝完杯茶,还是你那天,究竟在穿着哪一身,是给我说过的杂色,满身幻微彩,袖口箍轮红?还是你那天晚上吃的什么,外边下雨,屋子里呢,你耳边有没有你喜欢的那个,文德斯公路三部曲,你是不是沉进去,掏一把子心窝,咽下口凉茶,琴弦抛起来,重重摔到地上,湿冷的,遥远的山,一条没有头尾的路。床单是粉色的,伞有两把,一把清色,一把黑色,回宿舍的路上,有!一直有梧桐,到底是几棵?我现在真去数了,不多,14棵,也不少了。但是我这边是冷的,但是我现在是真的,我的头低到了肩窝子尽头,可惜不能让你看见,你是从那就开始对我失望。

我在没任何人在我身边时,会想,反复想,是我促使你做了决定,但是我现在也没去,那间房子太冷,我不愿再看到,我爱过的人,他能躺在那上边而不是那种草里。

我不相信。

我每回都不信,最后改变。

这一变是致命。

不是说我再回看,就隔绝开了你,我现在的心纤维化了,我坐在这里,却有人一把子,就一把子一把子撕扯,往外,透出身体的线条,扯出去了,变成一条一条,但是再空的心还是悔透,我可能是那个懦弱的人。你刮下你身边一切,你的父亲,他正从千里外,你母亲……你认为着你一直都对,保着个废人。

那也只不过30天前,以后的事我在你身边,却听不到。我眼睁睁看着你,每天共同走那个高灯,那段长街,我们吃关东煮,挑热丸子,用塑料袋子接校门口小店的水,撒一路,回来水已通,你30天里都在干着这种事,我听到的太早,该晚一些,再晚一些,就能追上你那个晚上,上床前你所想的,你三七分头发下边,隔开头皮,美丽面相后边,那都是美丽残酷着的,我那时应想着关灯,眼睛这盏灯也关得早,你也最终躺好。

你在哪啊?

致你的信

今天是10月20号,早上我扔垃圾,又推开那个走廊窗子,外边一片秋色,那天天气预报说要连续两天,整个华北都是这样,我不太在意,今天我看天上,这边还是那片树池,中间排杨树,已经半黄,比它高的两端,几棵更老的,最后我要关窗,叶子都摇。这边天上云,撒成碎片,铺展得整个蓝天都是。

我就进来了。屋里有段时间,地上泛出一种图案,我始终坐着没动,根本不动,我被种力挟制,动不得。光出来了,忽然印到地上,一个模糊箭头,开始是月白,天上注定是绝对蓝。我到大窗,天上确实,一个巨鹰,撩大翅,刮着蓝天。白云蓝天,相汇地,没再有一点碎屑,地上是白的。

云没映衬,地上箭头,矛下方,抹上两指浅桔,接着瞬间消失。

天上幻彩,地上映证,也是神,出生拿走,这其实没有多少根本变化。但是你已经不在。

你是美的。你从不知道。这样你可以享受更多时间,流连在那些餐厅,校园,篮球场最高的地方,有时基本就是个校门。你很聪明,你是否就那时很知道自己,还是怎么。

有天夜,逸夫楼还是那样,许多块大玻璃,茶色旧样,黄灯还是那么的照,整个地面,又开始做梦。那里那个台子,大宽水泥块,是秃扶手,没有栏杆,你坐宽大青石上,我就站你对角,那脚下是也宽的台阶,后来我意识那应是窄,我现在感觉出,我的脚心断开,从脚掌那酸痛,我悬悬着立住,抄起手,穿白T恤,戴埋半脸帽,黑色,转角有阴影,不知道谁,就是有一溜子,隔开你,它不会知道,你是有一天会离开我,但是我忘了,我沉迷了,压着你的势度,身子在这边,你在那边,你感觉到,1年零5个月,每天都有黄昏,每天都是有这种灯,身子近的时候,可以听见我的呼吸,但是我是静的,什么便不做,黄灯就跑到后边去了,比身子过于近时放大,磨掉些缺点,旷大的灯影一添,你被种没有接近着着实实压住了。

我首先看出你眼里真纯。

我今后不论走道,做事,吃饭,都听到个声音,你是大罪人,我只能怪我自己,那时走开就好,走开就好。

我却能感到你的身子,柔软,贴合,我可以指出,哪条筋络,接着就能看到了,你苦练街舞时曾扭伤,你身子被抵到青石前,卡巴一响的骨头,我找出来了,就在腰和胯,响完你就倚到凉石头,我眼前你,巨大,那个帽子,小的,歪着,我是喜欢你这样,带股风,马上过来,把你当任何小动物的企图,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你是纯真,我是单纯喜欢。

我尽量让身子轻,滑到你了,却带到股风,我们眼睛都美,最好别带进去。

学校所有人,这段时间都在议论着的,是你的死讯,这是你的结局,一根线的最右头。但是我在这根线左头,正在走,你不是还穿着那身白衣么?下来胯了,下来胯了,我也这么说,一直说,那天怕是头顶,那个校门上挖空的栅栏,后边矮着的石楠,它们也听见了。我说我也是下来胯,你先害起羞,头是怎么抬不起,我看着可爱,其实也怕,我嫌别人见到你样,赶快来只手,招你把手填到我手心里,又是柔软,一会儿,软的里头骨头吃劲,它在使力,你眼角绯红没了,迈开黑裤腿,过膝白褂盛上太阳,阴一会儿,再盛上太阳,几个台子就下到平地。

我看着你脚,黑裤下边,白鞋子朝前,提着心,脚面铺实再起脚,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皮耷着。我过后就看到我短裤,白上有中缝,以后你都说喜欢。

艺术学院的练舞房,我仍然会去,也许被人填补,这是个狠人,他啊!哼……算是认错了人,白白搭上条命。

我真的,我还是每天会去,你走掉了,我也走掉,我看到的还是那个屋,里边真没了你,天上仍然会流动云,还是白色,倏忽变幻,窗子外边就是,外边就是的还有,一些密树,梧桐,老多地草,开婆婆丁,紫色,些些微微,不经意还是被踩扁,那间房子还是大,潮的时候有,外边也还有大太阳,你卸碎了,我到那屋,有飘浮的细胞啊,我通常不闭眼,也没泪,这些绝微的胞子们,有些甚至喜气洋洋,分散你,也不扑过来,我和它们互相缠绕,比以前没接近的你身子,更近,现在我可以完全拥有你,比那时深,比一些时浅,浅着里嗅出来,没有错过,往更深处走了,能走,走进的去,你就不一阵一阵,让我害怕,你可能会突然地变,突然地消失,突然失掉兴趣,我在这碎屑中,可以完整,可以统领你,可能占有,但是我不出泪,就这点我得时时告诉自己。

漫天雪花,从那个最高玻璃下涌,你没有躯干,更不是双腿180度直立,雪花外边是富士山,山东的荒原,远近青山,窜雾霾,以为是云,山顶树枯掉,那是仙树,大家都曾认为,有你没你富士山仍在,雪花正漫天飘舞,比有你还满,但是最可恨他有时,是会转圈,转眼间组成细绸,从我身子过,像利剑,冷皮底,榨过去,我渴望过的你,成了碎屑!你这种绸,就经常过来找,我躲不躲的,渐渐像跳舞,有人在玻璃外边,大家开始跳舞,指向我,我跳得累,累透,乏透,凉透,你就又成为雪花,我其实能大躲,大躲开只要出这一扇门,但是我每天仍是会走,不是刻意,起来,睁眼,学习,写论文,我不知不觉就会走上这条道,有些密树,有个浅湖,一丛一丛紫婆婆丁,你见过,只说很好,我想问也没任何意义,我就走这了。走这道,得绕远,得一周五次,我觉得太近,过于近,眼下是十月,济南向来缺雪,富士山顶有,每当有这山出现在微信,下边有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呢!他们都在嫉妒,富士山仍然要有,但是雪太密,他散了,化了,小的分子不绝于耳,可飘,可流,不费力,不下神,进到这些当年说话的人,身上,裤子,褂子,骨头,但是他们嫌,这更是我的富士山。

有时是双腿,它正在下滑,下滑,猛然冲向藤椅,你的脖子倒在边缘。有时是一排杨树,两排杨树,中间有太阳落下。有时是杨树下你换了裤子,两边两条白条。有时是家小的餐厅,你在做蛋糕,我在做蛋糕。有时这餐厅墙上,有挂成摞的螺丝。有时是片钢化玻璃,你在上边,树在下边。有时左边是薄叶子,右边是树顶宽美的树。有时你在凉玻璃跟。有时我站在宽顶树前,像挖空的漏影。有时是雨天的霓虹灯。有时是你那个白伞。有时是你伞顶托的那个路灯。有时是下过雨的街,人来人下,白杠子变湿。有时是你的留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时是我给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时是当这种对话出现,你的脸正在我字底下。有时就是你的正面,单眼皮。有时我自己加上句:我也是。有时这三字有了后你就没了。有时会忽然发现,你可能脖子不会好受。有时你对着的那棵杨树,它是特别直。有时你直冲我走来,杨树还是安静。有时你指了指我。有时发现你的腿,特别直,会想是否你特意选在杨树林见面。有时你走过来,两个肩膀都很平。有时你走过来,裤子白缝相交,再相交,没有声音,但是很酷。有时我就看不见从树中央投的太阳。有时你走过来,你左手食指竟直着。有时你走过来,你左手食指是略朝了后,翘。有时玻璃是凉的,非常凉,我看见的那天,天上有太阳。有时就是那个刷漆藤椅,它开始变化,有时我感觉你这时不是很舒服。有时我看着你倒挂着。有时我想我那天傍晚真的该死。有时我认为傍晚是晴天。有时我也认为那个傍晚下雨。有时霓虹灯在雨中光在地面最盛。有时我想再看这个雨天,有时你就还是撑着这把白色的伞。有时你就一个人站在地面白杠。有时雨中不断下光。有时我想这个雨天了,有时你还站在这条人行道。有时你这雨天穿的蓝卫衣。有时卫衣里露出牛仔粗布衣角。有时你的伞把也是亮亮的白色。有时握住这白色的是只黄手。有时我就不想看见在戴戒指。有时你在抬手的肘背正过辆白色丰田车尾。有时车尾灯是黄的你肘边没擦上黄色。有时你压你帘子头的手上边有透过伞的灯。有时透过白伞的灯出现在第一伞骨。有时这种伞变成了透明后的灯。

有时那棵宽树真静,它没有给我提示。有时我在前边装酷,头半低,眼藏墨镜后面。有时在我右手钢栏下方,有时正走着两个女的,有时我反而想听她们说的话。有时当时说出来的不是她们想的。有时这时我想我反复想也想不起来你在说着什么。有时你就在那边。有时你头顶上出了枯树杈,那可是夏天。有时这时我又联想那个藤椅。有时我终于想起你说唉这样行不行?有时你就还在那里,下边是头,上边是腿,像个小猴子。有时你这时头发散开。有时我在回忆。有时我想破坏这头密发,它最该死。

有时你过于低了,蛋糕并不大,你也不近视,你怎么会那么低,但是腰弯得好看。有时绿围裙在你身上,再厚一层也是瘦。有时我爱你的瘦腰。有时我爱你这时的弯度。有时你正在低头审视,这时你的蛋糕其实已经完备。有时你在发着光看那个蛋糕。有时这间屋子太亮,显得你矮,你真不该弯下来。有时我也弯着做蛋糕,我就嫌这屋又太暗。有时我就觉得这屋并不是你那屋。有时我特别爱你。

我们在一个省,最远也就130千米,你又为什么到现在不来。你之后还是会说,记忆不可靠。特别不可靠。好到摧毁一个整人,坏起来也是这一个人身上。针对记忆的可流失性,命太不值钱,我始终没有变,一点变化没有,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了。他很好,好到这一天还是会到来。

到来的是什么,高彦!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一点不知道。你认为我不记得,我就是记得你也要走这步。就算有这么一天,你即使不死,我们互相把对方忘光,一点痕迹没有了,你还会不会走这条孤道,连个站牌也没有。

我不会在任何中途和你再见。我还有朋友,在上海,在瑞典,高彦已经死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区别?我说过我喜欢三浦春马不是他最高光最闪亮的那张脸,有时他忽然失落,就在一句话中,忽然的,前边再憧憬,没有任何遗憾,仍是可得的,他会忽然失落,瞬间失落,这时他眼里出光,很温柔,垫在无助上边,做个引子,我说过高彦我喜欢这时的春马。你忘了。

我没有拉黑过一个人,没有,从来没有,那都是别人拉黑我,但是你是不相信,这也可能是梦中,或就是发生这件事的那个午夜,你不该沉醉,这个对象不值。

高彦我还是觉得你的脖子会硌着疼。

致你的信

高彦:

我是,我是刘晨曦啊,你还记得么,红楼里的手签,哦是我的错,我根本没跟你有机会说,它现在在那回停住,秦钟说:“怎不肯早来!”但是高彦,我找遍我手头上的版本而没有,我手写上,就不想再看再翻,合到里边,没有用处。

高彦:

你死在八月十五。你父亲母亲都来了,现在都走了,他们没提出要见我,我每天还到那个练舞房,别人又开始给我说话,他们为你成立了小组,但是你那时不被他们承认。

高彦:

刘晨曦和你没有发生过关系,他们不这样认为,但是我到今天不后悔,有时我却在看你的手,我常常后悔着。

没发生过身体上的接触,究竟算不算得上是爱,他们不懂,我也开始糊涂起来。

有时我也就只好看你的手,但是他们多半是蜷起。有时我在灯光下,努力练我的手,有时我比着我手看你手,有时你的手就在本书底下,有时这本书名我倒是记不住。细瘦,枯叶瘦,长指甲,月牙白,长指甲,红肉瘦,裹了白,还瘦,我不想那上边还有什么,我端详这只手。

有时是海边,有时是高坡,有时便成90度,垂直、恐怖、温存,瀑布,都一霎集齐,一阵颤栗,有时便成为个安静椅子,有时你坐着,有时便有这只手,搭在安静的裤子上边,有时我就不想这裤子颜色,有时这是一幸,因为这手没有掉落,或是有掉落,但是他很恰好,他就稍微是有一动,这边就还是我的。

高彦我是刘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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