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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远而湛蓝的天空,一抹抹自由而欢快是云朵在空中流过。灿烂耀眼的阳光像是绽放的绚丽多彩的花朵一样,穿透一朵朵流过的云彩,照耀在一片由巨大古树构成的稀疏的林子里。斑驳的树影映在反射着阳光的冰面上,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在冰面上晃荡开来,像是荡起的一圈涟漪。
冰之城虽已是断壁残垣了,树上的冰也融化了。但所幸的是不再继续融化了,而那城堡和花草树木,许多顶级灵术师已经施法让其重新恢复。而冰魄即在其中。令人感到更加高兴和兴奋的是,火族终于撤出了寒冰城,而且火族已经元气大伤了,所以以后可以不用担心火族的进攻了。
在寒冰城被收回的那一刻,在把火族赶出去的那一刻,所有冰族人否呐喊起来了,连冰王也不例外。因为他们的王子,他们期待已久的王子终于把他们救了出来,让他们脱离了炼狱一般都折磨。当然,在这段时间里,被火族折磨至死的冰族人也不少,但在这个时刻,他们的灵魂在这上空呐喊欢呼着。他们的呐喊声甚至穿过空间,把那些曾经杀戮过他们的火族人折磨得不成样,以至于他们在“罪恶深渊”都在向冰族人求饶。
在冰魄夺回寒冰城的第四年,冰魄和一众顶级灵术师终于恢复了寒冰城的一切。除了死去的族人外。
就在这一天,在这举国同庆,皆大欢喜的日子,冰王宣布冰魄正式继承他的王位,成为下一任王。百姓们欢呼相告,在这震天响的欢呼声中,冰魄身着镶嵌着闪着耀眼光芒的纯白色王者之服走到了殿堂之上。
冰魄微笑着跪拜在冰王身前,激动地说:“父王,我成功了!”冰王微笑着点点头,从王座站起身来,走下台阶牵着冰魄,说:“对,冰儿,你成功了。”霎时间,所有阳光都变得柔和起来了,照在冰魄身上,冰魄感觉到了他的衣服正在闪光,耀眼而璀璨。此时,所有的百姓都振臂高呼:“王!王!王!”灿烂的阳光透过空气中的冰雾,在这些冰雾中,折射折射再折射,使得天空异常光彩夺目。
冰魄转过身,看着他的子民,听着他们的呐喊,高兴激动得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就在这一刻,空中那些几经折射的光汇集在了一点,强烈而刺眼的光芒充斥着冰魄的双眼。冰魄只觉得身旁变得炙热了起来,变得虚无起来了,百姓和父王母后形也变得扭曲了起来。顷刻之后,冰魄看到那些刚才还在振臂高呼的冰族人都变成火族人了,手中拿着武器,正露着狰狞的面孔朝自己走来。冰魄急忙转过身,只见刚才的冰王已变成火族的首领了,正在用火焰术击向自己。冰魄看向寒冰城,却只看见火焰冲天,寒冰城和冰面正在迅速消融,而那些花草树木上的冰晶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冰魄从床上惊呼而起。
“醒来了?”耀脸上的那种冷漠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俏皮,他说,“这次我可没有发动梦幻阵,一切都是你自己。”
冰魄没有去擦自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因惊吓而起伏不定的胸脯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外面的兽叫声使他双耳发鸣,仿佛刚才梦中的呐喊声一般,像尖刀一样穿刺着他的心。但冰魄也没有去刻意驱除它们,反是静下心来我感受那些痛彻心扉的疼痛——我的子民在那里日夜受着非人承受的折磨,我在这里受些这样的小苦又有什么呢?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在空中发出炙热的热浪,它们不懂什么是悲伤和欢乐,它们只管像水一样从外面漫灌进来,在这神光殿,这本是美好而温馨的。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个与之不和谐的人。冰魄只觉得这股热浪像火族人身上特有的那种令人害怕和恐惧的死亡气息。在这一刻,冰魄不想伪装自己了,他的心太痛了,身体也疲惫不堪了。冰魄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眼泪在他风雪迷茫般的眼某中滚动着。冰族人的眼泪是冰凉的,所以冰魄的眼睛很快已结成了两块冰晶拦盖在他的眼中。一些没有凝成冰的泪珠划过脸庞,划至手心,再由手腕滑到冰魄那白皙得像新雪一样的手臂,而后又开始凝冰。一条条雪白而细小的冰痕在他手臂上纵横交错着,像隐藏在他体内的血管和静脉。
“哭,有用吗?”耀忍无可忍地说,“并且还是在面对将你抓住的人面前。”
冰魄微用灵气,震碎了脸上和手臂上的冰条,只是由于是冰族人,他们无法将眼中的冰块祛除,只能等他们自动消失。
冰魄看向耀,看见他身后的墙壁上刻着光族的祖先和他家人,他们手拉手冲着冰魄微笑。这笑仿佛是从遥远的家乡传来的,令冰魄瞬间融化在了这笑里面。在这笑中,他感觉到了温馨,感到兴奋,感到激动。在这一刻,冰魄甚至认为那两个人就是他的父王和母后。冰魄想用手去抚摸他们,想去拥抱他们,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他的父王母后。
冰魄承认,这笑容的确是很像他父王母后的笑容,但这仅仅是石像而已。冰魄强忍住泪水,他不想被别人再次轻视。他也克制着不去想他的父王母后,想冰族人,想寒冰城,甚至是想那些花草树木和一冰一雪,因为那样会让他更加心痛。
冰魄把目光移向耀,眼中充满凄苦。他用悲沉和痛苦的声音说:“我该怎么办?”他的腔调柔弱得像一个女孩。
“现在不怕我是害你的人了?”耀转开话题。
冰魄掀开被子,里面是冰凉的。被子里像是有来自极寒之地的寒气,在被子里旋转徘徊着。但这对冰魄来说,这是无所谓的。马上,那些寒气在从窗外折射而进的阳光下消失无踪。
冰魄站起身来,走到那石像面前,细心而端庄地抚摸着。此时,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他们都笑变成了亮晃晃的金黄色。冰魄朝特他们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口走去。
光族人的双脚永远都是站立在虚空中的,只有在他们虚脱的时候,双脚才会着地。耀飘到冰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身上所散发的光在这一刻显得更加强烈起来了,像是在示威。他的语气变得冰冷,如同一滩死水般不带半点情感。他说:“你干嘛去?”
“给你想要的答案。”冰魄也用冰冷而无情感的腔调回应他。说完,冰魄饶过耀,兀自走向门口。
刚走出门,在下一个转角,冰魄就见到每隔十米就站立着一个守卫,透明的身体立于虚空。他们和耀都差不多,只是脸上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有他们身上的光没有耀身上的强盛。这就是区分光族实力的特征了。
“这样才是神光殿嘛。”冰魄头也不回的呢喃一句,但他确信耀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的确,耀是听明白了,但他依旧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冰魄头也不回地兀自走着。他从这些站立的士兵中想到了冰族的士兵,他们曾经也是这样,对于守卫冰族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可是现在他们都已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冰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到底是变得更加坚强了。他明白,哭和悲伤沮丧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冰魄强忍着想流泪的欲望,用逼之前更冰冷的语气说:“没什么。”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耀,说:“之前这里太安静了,人也只有我们两个,你不觉得那像是坟墓吗?而现在,”冰魄用眼睛瞟了瞟走廊上的士兵,说,“现在的氛围才像个城堡。”
耀嫣然一笑,说:“不愧冰王的儿子,哦不,不好意思,不愧是冰族的王子。”耀惊讶地看着不为所动的冰魄,然后又笑道,“这样就对了。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
耀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愣了半天,不敢相信地回过神来,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来帮助你的人?”他定了定神,“那你为什么还要逃呢?”
冰魄端详着耀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冰魄从来没有见过耀脸上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冰魄冷笑一声,说:“你也会有觉得奇怪的事?”冰魄不等耀回答,转身继续走,边走边说,“并不是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来帮助我的,毕竟你说过要利用我的价值这种话。当我听到其实你是来历练我的时候,我是有点心动的,也就是说,我有点相信,毕竟你没有将我五花大绑嘛。但之后你的行动让我又动摇了对你的信任,谁叫你每次出手都是狠招呢?当时我不解,所以我就逃了。”此时他们穿过了一条冗长的甬道,冰魄张开双臂,伸展了一下全身的骨头。骨头与骨头之间立刻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摩擦声。他走近栏杆,将一朵鲜艳芬芳的花朵拉到面前,把白皙挺拔的鼻子凑过去,使劲地吸着那醉人的花香,仿佛这些花香是他内心最期盼,最渴望的欲望。冰魄能看到那些花的香气在花瓣和花蕊中打着旋儿,然后随着呼吸的气流旋风似的钻进冰魄的鼻孔中。冰魄站直了身体,再次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花香。他闭上眼,微笑着,仿佛这些花香已成了醉人的酒了。过了良久,冰魄才缓缓睁开眼,放下手臂。冰魄知道,在刚才那一刻,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所有怨恨和悲伤,他敢保证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