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开学前点了“妈妈”的炸肉段、熘肝尖、菠菜汤……
我早早地去市场,卖肉的妹子正把新鲜的肉打理好弄整齐,她每天都把肉收拾得很干净,分割得条理清楚,肉里的筋骨剔得很干净,肉摆在案子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看着新鲜,觉得买哪块都不错。
这妹子是我佩服的人之一,她和儿子一个摊位卖猪肉,一个摊位卖分割鸡。她瘦瘦小小的,南方女人气质,说话也不大声,温柔随和,干起活儿来可不含糊,半片猪肉一下就拿起来,剁骨头更是有气势,“咣、咣、咣”,刀刀断骨。一次我忍不住夸她,她说,她从小就干活儿,很累的活儿,都练出来了,有劲儿。
我从搬来燕郊就在她家买肉,开始时我们住的七号楼就在他们肉铺对面,每天都能听到大喇叭里:“大红门排酸肉……”的吆喝声,很自然地去她家买。后来搬了家,虽然远了,我也到她家买,一是习惯了,二是信得过。
“大姐,早啊!”她跟我打招呼,“买点什么呀?”。“买一块后丘,炸肉段,绞肉馅”。她告诉我这几块不错,我挑了一块,她一称:“一斤九两,二十七块二。”她熟练地把肉分割,哪部分绞肉馅,哪部分做肉段,她比我懂,全凭她做主。把要绞的肉切好后,她说:“先绞我的啊。”我没明白:“我不着急。”她说不是她着急,是绞肉刀大,里面会留存一部分肉,差不多有一两,第一个绞肉的人会吃亏,所以她第一刀都是绞自己的。哦……她要不解释,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也有学问啊,我连声跟她说谢谢。
接下来挑了一个小块的猪肝,她在称上称四块七,我看到单价显示是9,“那就是四块五一斤“,我心想。我说:“四块七啊,加二十七块二……”,说着我往外拿钱,她说不是,然后又把肝放到称上,按了一下什么,这回是五块二,单价部分是10。我没有拆穿她,她不过是怕我抹零钱,要是4.7+27.2.=31.9。她最多收我三十一块五,
而5.2+27.2=32.4,她收三十二,看起来还给我抹了四毛。要是她一开始就打五块二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从来买菜买肉都不问单价的,因为我觉得吃的东西再贵也贵不过房子,而吃的东西是对人最重要的,反而卖吃的最不容易,琐碎价钱低。可是她这样一反复,被我注意到了,我心里怪怪的,虽然这五毛钱对我对她都不算什么,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我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再也不光顾她的小铺,但之前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