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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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朋友,愿意为了你,头顶鸟窝...

“童真与诗意相遇”


There Is a Bird on Your Head《你头上有只鸟》裡的小猪,有时粗枝大叶,小象却总很小心;小猪总乐呵呵,小象却老不太高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小猪总能给小象带来快乐,不过正因小象的操心,小猪才能这么轻松呀。两只鸟儿在小象头上相爱、做窝、孵小鸟,这可愁坏了小象。好友小猪给他出了个好主意:请小鸟们搬到别的地方去。小象真说了,还真管用,但小鸟们搬到哪儿去了呢?

Mo Willems从小喜爱卡通漫画,后专注写风趣故事,毕业于纽约大学帝许艺术学院,曾到处游历寻找可爱画风,为许多儿童电视节目写过剧本,创造了许多著名卡通形象。创作中他发现,最严肃的成年人也抵抗不了对欢笑的热爱,所以每次写完故事他都给成年人读读,如果有人禁不住开怀大笑,他就知道这书对孩子适合。他曾出版了40多部儿童绘本,三获美凯迪克大奖,美图书馆协会年度好书,国际阅读协会儿童选书大奖。


小猪!我头上有什么东西吗?是的。你头上有只鸟。我头上有只鸟?啊啊啊!!!现在我头上有只鸟吗?不。现在有两只鸟在你头上。那两只鸟在我头上干什么呢?他们恋爱了!两只鸟儿在我头上恋爱了?他们很相爱!很相爱!你怎么知道他们很相爱啊?他们正在筑巢!两只鸟正在我头上筑巢?为什么他们要在我头上筑巢?我不敢问…

有个鸟蛋在我头上吗?一个。两个。三个。你头上有三只蛋。我不想让三个蛋在我头上!有好消息。那些鸟蛋都走了?鸟蛋在孵化!孵化了?那些鸟蛋在我头上孵化啦?吱!吱!吱! 他们已经孵出来了。

现在,有三只鸟宝宝在我的头上!还有两只鸟和一个鸟巢!我不想三只小鸟宝宝两只鸟和一个鸟巢在我头顶上!你想让他们去哪?其它任何地方!为什么不叫他们去别的地方呢?问他们?问他们。好吧。我会试着问的。打扰一下,小鸟们。你们能去别的地方吗?没问题。起作用了。拜拜!现在,我头上没鸟了!谢谢你,小猪!非常感谢。不用谢。


什麼樣的人可以稱為朋友呢?有人說要心心相映,有人說可以借錢,可以共患難,有人說可以彼此排憂解難等等。小豬跟小象是朋友,好朋友,讓人羨慕。無論小象有什麼問題,小豬都會及時回應,有問必答,即便自己有疑惑,也會跑過去弄清楚。小豬總很耐心,認真幫朋友解決問題。他也很貼心,向朋友不斷傳遞著對方看不到的身邊美景,喜怒哀樂,有人戀愛了結婚了,生孩子了。蓋房了搬家了,世間普通生活在他眼裡都妙趣橫生,溫馨和諧。

所以,無論你和朋友一起做什麼,其實最根本的基礎就是,他懂你。起碼在某些部分,某些方面。哪怕有時,他不那麼明白,也願意去了解,去感受,去體會,並且不會評判指責。彼此之間的容納,寬鬆,讓這份友誼綿遠流長。你不必擔心在他面前的自己不夠完美,你可以盡情展示自己的脆弱無助,甚至自己的陰暗。你不必像在眾人面前那樣假裝光鮮亮麗,假裝堅強無敵,假裝春風得意,功成名就。

在她面前,你就是你。有時無助茫然,有時任性傷感,有時無理取鬧,有時落寞無聊。還有時言辭激烈,情緒起伏。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或許會好言安撫。更多時候,就只是默默陪伴,問寒問暖。他或許搞不懂你的作,但他不會嫌棄你,而是無言保護在身邊。為你擔憂,為你歎息。

面對利益時,她總會風輕雲淡,捨己為人。即便難以取捨,也會先人後己,前提是她相信你也會如此。面對紛爭時,她忍讓克制,也會堅守底線。面對權貴,她必不卑不亢。面對工作,她總是一絲不苟,認真嚴謹,盡職盡責。面對親人,她外冷內熱,寬厚大度,即便傷心,也從不搬弄是非。

我有個多年老友,一起經歷了以前公司的政治鬥爭,互相扶持,一路走來。也曾徹夜奮戰在項目現場,不休不眠。還曾一起見證各自感情的變遷,其中的苦辣酸甜,只有我們知道。我們都是天蝎,歲月流轉,每年一起感慨。我本以為,這樣的朋友可以一輩子了。豈知,突生變故。幾個月前,一個朋友的生意夥伴因重度抑鬱向我求助,我們做了所有努力,終於還是沒能挽回他的縱身一跳,留下孤兒寡母,不剩淒涼。雖然未及謀面,我卻莫名心痛不已。那時我也正在抑鬱灰霧中掙扎,打擊可想而知。

感到自己內心在不斷墜落,我發了個微信給好友,希望得到些支持。沒想到石沉大海,幾個月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回應。我知道,她收到了。只是可能,她無力回應。因為幾年前她的一個朋友也是這樣,在深秋,一躍而下。她當時第一時間求助與我,我力主她趕到當地,參加了所有祭奠儀式,送最後一程,平穩度過了這個哀傷過程。這次,輪到我,她卻靜默了。於是,我只能獨自掙扎,獨自承受。

後來,我們終於通了個電話。顧左右而言他。我問,為何沒回我呢?她說,沒的回。受刺激...不愛聽這些事,太負能量,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不開心...我無語。後來,她又發了微信過來,我沒回。她幾次來電,我也沒接。瞬間,突然,我聽到了斷裂的聲音,曾那般自信的我們的關係,轟然倒塌。就這樣,碎了一地。道不同,不知是我變了,還是她變了?只看到一個背影,漸行漸遠,呼喊無聲。

其它朋友都勸我,算了吧,那麼多年都過來了,多可惜啊。還是無語。我固執地進入了一種無法言說的狀態。最近她來電,我沒接,她跟我老公聊了幾句。說,喔,原來是生氣了,那就生吧,為什麼不直說呢...人沒事,就行...聽到這些,愈發心寒。原來,她其實並不在意我在乎什麼,也不明白我為何轉身,甚至不想明白,只想逃離。也罷,那就更加不必苦苦追索了,陽關道和獨木橋,互相都無法勉強。

小豬默默地把鳥窩挪到自己頭頂,只是為了化解朋友的煩擾。朋友能看到嗎?她自己能看到嗎?頭頂著鳥窩的小豬,依然淡定自若,跟朋友談笑風生。小象看到這幅景象,大概也會有一絲感動吧,因為朋友在意他,願意為他分擔困擾,願意用行動支持。無需多言,默默分擔,不離不棄,這大概,才是朋友之間最珍貴的部分吧?捫心自問,是不是我太挑剔,太苛求了呢?人到中年,我好像確實變了,變得對某些事情很釋然,對另一些事情很在意,不肯遷就或將就。比如朋友。心靈相通固然難得,但也寧缺毋濫。自己安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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