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清除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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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次外出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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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组外出探险考察队人员,自上个月完成探险任务回归,到现在,最后一名探险队人员于昨天早上在联邦医院病逝。

        所有幸存者将永远铭记他们的丰功伟绩,将他们镌刻在纪念碑上,以次来怀念他们在人类文明复兴的道路上进行的探索与开拓,这个时代,人们把他们称之为“先驱者”。

        半个世纪之前,在新人类历史的记载中,那天被人们叫做“公元日”,历史上记载,这个世界由于突如其来的外星文明,人类城市被地外文明摧枯拉朽的毁灭,种群数量在这场战争中急剧下降,自此,人类在看不见的反击与被反击中,建立起了中心联邦城,砌筑起了辐射防护带,武装自卫带,高墙隔离带。三层隔离带牢牢的保护起了城中的幸存人类。

        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是战后25年,我的父亲是一名航天工程师,母亲是杰出的人文艺术家。很不幸,在我18岁的时候,母亲检查出了肝癌,在人生最后的两年里,她一直在念叨着我的父亲,最后抱憾而终,好在我始终在她的身边,给了她最后的陪伴。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我的父亲,听母亲说,父亲报名参加了探险队,但是在此之后才得知母亲怀孕的消息,探险队一旦报名是无法退出的,所以他只能忍痛割爱,抛妻弃子,踏上了探索未知的道路,自此杳无音信,我怀疑他已经死了,但是从未在纪念碑上看见过他的名字,和他一同回来的人,据说有活着的,但是一直待在中心区域,从未见过,而普通人是无法进入其中的。

        母亲去逝一年后,我已无牵无挂,也是为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于是报名参加了第十六次探险考察。我们被收录在考察特训营,开始了为期一年的体能和知识训练。在这个过程中,由于父亲留下的工程书籍,我对于武器工程颇有研究,被分配到了武装动力组,系统的进行学习。另外,这次探险规模也是空前壮阔,倍受联邦人民的瞩目。为了确保探险任务的正常进行,在封闭的环境中,我们接受了抗压心理训练,射击训练,体能以及野外求生等各项专业训练。

        训练的日子总是枯燥乏味,时间转眼已至,我们在全城人民一片热情欢送的期许中带着重返家园的希望,踏出了三重危险隔离带,去进行前十五次任务未完成的探险考察。

        行进在路上,没有人说话,这是训练素质的具备,所有人都时刻紧张的戒备着四周,排除危险,继续前进。逐渐的,周围的高大建筑和它的残垣开始出现,我们惊叹于公元日前的发达文明,所到之处,前所未见的高楼大厦,汽车残骸遍地都是,这些,都只存在于书籍里,真正身临其境,给人的震撼程度是无以复加的。所过之地,到处都是荒无人烟,没有动植物,辐射探测器上的数值居高不下,这里依旧是高度危险的辐射区域,我们身着笨重的防化服,行走在钢筋水泥的建筑群中,仿佛我们这些人,才是这片土地的外来者。

        半个月后,在徒步穿越中,我们的补给已经过半,此时返程才能回到联邦城,如果继续前进,面临的便是补给短缺,此次探险和前十五次记录的一样,依旧未发现地外生命存在,也没有地球生命的痕迹,世界好像是空荡荡的一片,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其间由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变得放松,然后由希望变成不抱期望,这里根本没有生命,根本不适合现在的人类大规模迁移,我有些不甘心,我不相信前十五次探索会无功而返,于是在集体决定返程的前一天夜晚,我偷拿了个人两倍的补给,自己跑出驻地,继续向前前进。

        又经过了几个城市,沿途依旧是荒无人烟,破败的残垣断壁,这已经又是半个月,我的补给也所剩无几,我有些不得不相信,我可能是失败了,什么追寻人类重返家园的新希望,去他妈的,都见鬼去吧,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人类居住,我们的下一代恐怕也要继续在城中度过他们的一生了。人们对于探索总是前赴后继,但是,这种行为真的有意义吗,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罢了,呵呵,如果没有一个能够时时刻刻看一眼的希望,恐怕大家走向的就不再是新生,而是毁灭了。

废墟


        我开始有些绝望,我甚至不能在这片破败之中找一些关于其他考察队的痕迹,更找不到关于父亲的信息,他究竟大脑里是如何想的,如我这般,在面对这样的境地时,他又如何抉择,是另一种绝望吗?还是突如其来的死在了路上,根本没有来得及思考,如果这一切过去都没有,那,他还在前面吗?或许他在前面,和别人不同,而我却和他一样,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他就在前面,是的,同我一样,依旧不甘心的倒在了我未曾到达的前面。我开始有些兴奋,突然的激动让我浑身战栗,就算没法回去,至少现在还有能力继续往前走,万一找到了呢。于是在我决定的第二天,我毅然踏上了继续探索考察的道路。终于,在第二个月圆之日,我看见了一片绿色的植物,那是一片森林!是生命!我走出了辐射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此时此刻,我不知为何早已流泪满面,或许是一种长期的压抑得到了释放,或许是一种幻想的寄托得到了表达。我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走进森林里,逐渐的,能看到更多各种各样的植物,甚至有一只鸟儿在我的护目镜上拉了一坨屎,欢快的盘旋在这个奇怪动物的头顶叽叽喳喳,接着,耳边传来了其他动物的叫声,我再次热泪盈眶,没人能与我分享这片刻而又期待已久的喜悦,我有些遗憾那些因为草率决定而离去的人,我又为自己的冒险而感到庆幸无比。这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到处都是鸟语花香,我脱掉防护,贪婪而又尽情的呼吸着这片大自然慷慨的赠予。那种花香闻起来让人头晕目眩,各种叫声,听起来比交响乐更加的动人。脚下是溪水正在缓缓流淌,前面的是比较低一些的空旷区域,还有一缕烟断断续续的冒出树叶。

      “烟?烟!”

        为什么会有烟,一定是火。这让我嗅到了潜藏的一丝危险,而内心却矛盾的还抱有些许期待。我悄悄的摸到侧面,将枪口瞄准了草丛。许久之后,正当我要出去,一个男人走出了草丛,手上拎着一只兔子,朝着溪水走过去,熟练的剥皮,去除掉它的内脏,仔细的清洗着,空气中有着丝丝的血腥味。在微风中传到这边。

      “别动!举起手来,否则我将开枪!”

        这个男人邋遢极了,胡子和头发缠在一起,打成了死结,衣服破破烂烂的掉着,带着一副碎裂的眼镜,脸上只能看清他的眼睛,像是一个,嗯,公元日前的猴子。他有些不为所动,手上的兔子还在滴着血水,嘀嗒,嘀嗒。

      “举起手,别动,你是谁?”

        我再次向他发出警告,并且向后缓缓退去,那个男人好像回过了神,丢了兔子,摘掉眼镜,像是个委屈极了的孩子,哽咽声断断续续却越来越响,良久之后,我等到他平复了心情,又问了一些问题。他戴上了那副破碎的眼镜,缓缓吐了口气,回答着我内心的疑问。

        据他所说,他们称自己是这片土地的“叹息者”,他们是二十年前的联邦考察队人员,我对此并不是很惊讶,因为内心对这件事也隐隐有所预料,二十年前,他们外出探索考察,在途中也遇到了补给问题,一部分人商量返回基地,一部分人决定继续前行,于是双方发生了冲突,在纠纷无法和解时,他们分为了两派,一部分踏上了反回联邦的归途,另一部分的人则继续踏上了开拓的征程,由于补给紧缺,在路上有人倒下,因为食物的确匮乏,在那个年代,还没有现在的联邦高产实验田,食物紧缺,药品紧缺,探索任务的储备资源都是从人民的裤腰带里挤出来的,所以每一次外出探索都来之不易,大家也只能告别逝者,继续前进。后来,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这片森林。

        当初发现这片森林的时候,他们激动的流泪,欢呼雀跃,手舞足蹈,好像成为了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一样,他们拥有了这片前人不曾拥有的失落之地。在这里,食物资源丰富,水源充沛,好像所有过去的饥饿在这里都能被解决,就如同天堂。考察队员在经过几天的补充修整后,他们一致决定,要有人回去报信,剩下的人需要继续探索,但这中间要留一个人接应后来者,他便是这个人,但是,他没曾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二十年,直到我的到来。

        我思索着他的话,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有些震惊,二十年?为什么二十年没有人来,他们之后的考察队都去哪了,为什么每次回去的考察队员也不曾再见过,那些早就回去的人没有带回去消息吗?

        我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那个男人接着讲,他后来又去找过那些继续探索的人,但是走了几天没找到又回来了,他担心联邦那边有人回来无法接应,前进的人可能加快了进度,他可能被甩在了后面。他继续回忆着说道,我打断了他的话。

      “后边没人来,你为什么没回去?”

      “我的防护服被鸟儿啄坏了,我没法穿越辐射区。”

      “那前面的人呢,就没回来过?”

      “没有,困怕是凶多吉少,没有一个人回来。”

      “你确定回去的人真的回去了吗?”

      “这…我们来时记录了路线图,原路返回,如果不出意外,是能回去的。”

        我陷入了沉思,我觉得这很矛盾,如果带回消息的人回去了,那么肯定会有人来接应,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来,如果他不是在说谎,那么究竟是…,想到这里,我的心头忽然一震,把枪举向了男人。他太从容了,如果在出发考察之前他们知道有地外文明,还会和一个陌生生命保持危险距离吗,危险关系让人不得不怀疑看见的所有人和事物。他太冷静了,而现在比之前更加的沉着冷静了,我知道此时我的脸上已经掩饰不了一些震惊,但这个男人与之前我所见到的判若两人,那种眼神由温顺变得极危险,脸上的胡子盖住了下半边脸,但我知道,他在笑,那副浓密的胡子遮挡之下的脸孔,在发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没说话看着我的身后,突然我感到头疼欲裂,天旋地转。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又一个早晨,我被捆在了树桩上,周围站着七八个陌生人,他们结着一样的大胡子,只不过有些人没有戴眼镜,有些人更加的魁梧。

        那个男人出现了,他的手里拿着我的枪,现在它正在瞄准着我。

      “你又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是来执行销毁任务的吗!”男人冷冰冰的话语传到我的耳边,周围的人也只是冷冰冰的看着。

      “我只是个考察队员,你们是谁,你们就是那些地外文明吗,哼,不过是一群猴子罢了。”

        没人说话,我继续嘲讽着他们。

      “野蛮的文明终究是低等的文明,你们早晚会被人类消灭打败的,滚回你们的老家吧,肮脏的家伙!”

        依旧是沉默,眼镜男冷冷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让我稍有不安。

      “松绑。”

        周围有人上来给我松绑,我有些错愕,不明所以,紧接着他们将我带到了一个看似基地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片靠近山体的地方,挨着岩壁建起了几座木屋草蓬。那里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这让我感觉不再那么潮湿,让人温暖和舒服。

      “坐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我只好坐在火堆旁,接过一杯热水,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盘膝而坐,围城了一个圈,那个眼镜男走到中间坐下。

      “我们的确是探索考察队的人,之前告诉你的也是真话,只不过继续前进的探索我撒了谎,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至于之前那些带回去消息的人——”

        他注视着我,一字一句的对我说:“要么叛变了,要么,就是被处决了。”

        他的平静,让我有些不适,他的言语,让我怀疑。

      “我们当时之所以外出考察,是因为当时联邦内部政党团体出现了矛盾,分成了两派人,一派主张发展内部生产,进行灾后重新建设,不允许外出探索考察,另一派,主张集中资源进行探索考察,然后发现新的适宜人类生存的资源地,解决现有的资源短缺和粮食紧张问题,最后,他们经过商量一致决定,两派的建议都将采纳,不过执行的时候,要对外出考察的任务进行周期性执行。所以,这么多年,你们这批考察队才只是第十六批,但是,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

        眼镜男看着我,没有继续道。我看着他,感觉着他话中的深意。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关键问题的所在。

        我试探着回答道:“决定外出探索……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外面并没有那么危险,也就是说,历史上公元日前的地外文明的进攻就是——”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挣大了双眼,但是接下来的谈话,更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没错,假的!都只不过是欺骗民众的谎言罢了,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来书写的,所谓的地外文明,在权力者面前也只不过是寥寥几笔。根本就没有地外文明的战争,没有人见过那些外星人,它们始终活在大家的言论里,久而久之,信的人多了,谎话也就说成了真话,历史真就是人们看见的历史。”

        旁边的一个大胡子有些激动的锤了锤膝盖,环顾四周,看着我说道:“那之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谎言!这群混蛋,高高在上的习惯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真神,草菅人命,断人生死,公元日,对,就是在那一天,他们发动了全球打击,执行了“人类清除计划”,为全球200亿的人开启了生命倒计时。核弹被发射到高空,从上面俯冲而下,专门向人多的地方丢下,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幸存下来的零星几个,也在第二轮的覆盖打击中灰飞烟灭了!”

        我被他激动的情绪感染,也有些激动的问道:“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凭什么,我们为什么会活下来?”

        眼镜男接过了大胡子的话,回答着我的疑问。

      “实际上,人口爆炸,数量增长不断,但是我们的基础科学停滞不前,早先有人提出过火星移民的说法,但是科技的发展跟不上人口的增长,科学会有瓶颈,但是人口的增长瓶颈相比科学进步,就要小太多了,究竟哪个会先达到承受极限,一目了然。资源是有限的,想要活下去,就要掠夺他人的资源,从来都是,这个世界,是由少部分人说了算的,人权和平等只是一颗糖,后面是掠夺和剥削的枪,况且,你所说的“我们”,便是经过重重筛选,选出的精英和他们的后代,我们,就是“人类清除计划”的遗民!”

        眼镜男的冷静也不见了,只剩下了些喘着粗气的低吼。人们在崩溃无助的时候,往往是他们这一生建立起的价值观被规则崩碎的时候,我也不例外,我感觉到天旋地转,我从小接触到的人们,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就连小孩子也是,他们天真的奔跑在街道上,脚下踩着的,是数以万计化成了灰的尸骨,然后继续被人教导着,做一个城实,善良的人。我觉得大喜大悲都不足以形容一个人真正的崩溃,只有彻骨的寒冷,周遭都是彻骨切肤的冷。

        我们都沉默着里,仿佛此刻都在为那些逝去的生命做一些良心上的哀悼。

        眼镜男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继续道。

      “实际上,导致清除的矛盾绝非一天两天的积怨,这种矛盾恐怕持续了有几个世纪,阶级矛盾,资源分配问题。不管怎么做,于生存而言,他们觉得对得起自己,于文明而言,觉得对得起人类,我们却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这中间往往会有人走偏,当初我们来这里,真的好像觉得这一切就像在做梦,后来再也没人来这里,我们也意识到,这一切真的就是在做梦,自从考察后的一年时间里,没有等到后续的考察队,我们就察觉到了问题。内部可能出现了问题,当时“人类清除计划”的实施是绝对保密的,但我们或多或少会接触到一些高层,再加上一些合理的推想,答案便会呼之欲出,这件事绝对不允许被人民知道,否则人权和法律就是个笑话,社会秩序会混乱,文明的重建与发展不能存在不安定因素,但是,考察队除了带给人们长期以往的希望之外,还能排除一些外在的不安因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知道,考察队的存在本身也会成为不安定的因素存在,终归是要被执行的。”

        我听着眼镜男的话默默点头,事实上,这些“不安定因素”已经在被加以控制,那些回来的人,不管他们有没有新的发现,关于探索的口径传达到人民群众的耳朵里,都出奇的一致,这是被经过“润色和加工”的,而且联邦城中的中央区域是外人无法进入的,只有特殊贡献者,才有权力入住,这其中,考察队回去的人就包括在里面。不管他们是否愿意,他们都必须在城中之城里,在政府的眼皮子下面过完此生了,而那些不顺存的人——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躺在医院里病逝的第十五批考察队的队员。

        眼镜男向上推了推眼镜,向火堆中继续加入了一些柴禾,噼里啪啦的炸响,将我又拉回了现实。

      “据我所知,联邦将考察队的探索道路分成了四个方向,东、南、西、北。每个方向差不多三到四批的考察次数,但是你们这次来的东边,显然是有人安排,考察的目的是次要的,真正的目的可能是你们身后的眼睛想要看到的,而且这些年考察次数明显下降了,显然不止在东方的探索过程中有所发现。而且他们已经开始控制城外发现的不定因素了,你的出现,已经为他们拉响了警报,如果你当时回去还好,问题是你并没有回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苦笑,我只不过是个被人牵线的木偶和棋子,现在,我成了弃子,也成了猎物。

        旁边的大胡子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咧着嘴嚷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抓紧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继续往前走,呆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说话间,大家都开始起身。

      “等等,我还有件事”我站起身拉住就要行动的眼镜男,问他:“你们见过一个之前考察队的男人吗,他是一名航天工程师,他的妻子叫做卓君,我,我是他的儿子。”

        眼镜男和大胡子都转过身来看着我,大胡子瞪着眼睛说:“你,你是老赵的儿子?是啊,这都二十年了,老赵有孩子也该你这么大了。”

        我有些激动,这意味着我的父亲存有下落,也可能就在他们当中!我迫切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想要在一张张的大胡子下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说:“老赵二十年前就回去了,和另外几个考察队员回去报信去了,当时他告诉我们他妻子怀孕了,所以没人和他争,但是你一直都没在联邦城里见过他,恐怕是—”眼镜男的话还说完就被大胡子打断了:“你放心,你爸肯定还活着,只是应该在中央区域被控制监视了,所以我们将来总是要回去找他们算账的,你放心,到时候肯定救他出来。”大胡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只好将此事搁在一边,毕竟素未谋面,我们该怎么见面,以什么样的方式打招呼,我还从未想过,也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和大家一起离开这里。

        我们带上了腊肉和干粮,向树林的深海前进,大家都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着更多同我们一般在做反抗的探索者,我们最终的目的,是重建人类新的文明,而在此之前,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保存有生力量,联合所有想要反抗之人,共同向那些高高在上者挥舞拳头,在“人类清除计划”执行之后,进行“人类害虫清除计划”。

“人类清除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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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是第一次写科幻了,但是之前的总是写到一半几千字就写不下去了,这算是一篇比较完整的科幻,硬科幻暂时写不了,只能写软科幻了。个人也比较喜欢科幻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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