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19年的尾巴里。十一说,她要结婚了。
我看着她给我寄来的请帖,脑子里是她的话,
“你一定要来啊。说过的,你当我的伴娘,穿的得是裙子。”
十一是我在拉萨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当时的我重感冒,发烧,高反。大家劝我回内地,只有她说:放松,别紧张。然后递给了我一盒高原安。她说我们一见如故,把我订的几人间换成了大床房。
我结束旅游回了内地。除了王蕾,我还和她保持着联系。
我晓得她到拉萨是为了一个兵哥哥。十一说,她有军人情结。她的梦想是,在康定开一家客栈。
“你有听过康定情歌吗?。”
我是后来听的。总觉得军人跟康定情歌,跟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不相符合。
有一天,她给我在电话里头说,有的事情她彻底放弃了,在为他磕破了两膝盖却看不到他的关心和心疼的时候。
再后来,十一回到了家乡绵阳,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
我总觉得花店和她的性格不相符合,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再也没回到拉萨来。
我坐在床头,吃着她给我寄过来的喜糖。
我突然想落定自己的店,想赚更多的钱,想还给自己自由。
想有机会参与一切觉得重要的日子。
十一,祝你幸福。
(二)
在19年的尾巴里。在冬至的夜里下了班,wanda给我热了一碟饺子,盛上一碗热汤。
完后,两个人出门看了一场《半个喜剧》。
她说,“这是她今年第一次和别人一块儿看电影。”
我始终羡慕,今年即将结束,你还是那个可以享受孤独的你啊。
(三)
在19年的尾巴里。母亲来电,问我,
“弟弟结婚,你总归来电祝福一下。”
犹豫再三,挂了电话。宁愿听母亲唠叨。
就怕电话里跟任何家人聊多几句,都会有冲动即刻回家。
(四)
在19年的尾巴里,我和代雨含又见上面了。
我们一起回了趟东措,趁着毛哥做饭的时间,我们各自霸占一个茅厕,叼着烟。她写她的文字,我写我的。
这个一起呆过好一阵子的青旅,我们曾经一起泡脚,一起洗澡,一起出门摄影,一起写字。
一起搭上从西藏到尼泊尔的车,一起呆过吉隆盖着五床被子冻人的夜,一起散步在巴德岗。
一切历历在目。
这次回来,她带着她的母亲,圆了一个母亲的梦。
昨天带着阿姨去羊湖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回来反过来安慰我说,也没啥大事,就是以后就得该吃吃,该喝喝,意外和惊喜压根儿不知道谁先来。
咱们都还活着,真好。
(五)
在19年的尾巴里,有时候想起第一次谈恋爱告终,觉得自己重色轻友,尤其幼稚。
再次接触到爱情,发现自己还是选择了重色轻友。
这五年也总结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尝试跟你走这条既冒险又显得难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