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


午前的太阳十分耀眼,华服加身的他坐在案几之后,威风凛凛。一身囚服的她跪在断头台上,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后悔。这一刻,她是囚犯,而他是她的监斩官。

“若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案几后的他站了起来,手执着一把令箭,俊俏的脸庞没有丝毫的表情。

断头台上的她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站了起来,看着案几后站着的他,眼中却是突然流出了泪水。

他有些乱了,看到若然泪水的那一刻,他有些乱了。他突然想起半年前的那日。她是他的囚犯,他是他的审官。

“若然,你可认罪?”站在台上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跪着的她,心碎的声音仿佛在他胸腔里响起。

她抬起头来,只是看着他,看着他一身威风的官服,看着他那俊俏的脸庞。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认罪了,对杀死他新婚妻子的这条罪行承认了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手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条一条开始浮现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依然保持着那股近似癫狂的笑意。一旁的衙役看不下去了,连声喝止她,她也不管,看都没有看那衙役,两眼依然死死盯住眼前的他。

看着她的眼神,他攥着的拳头松开了,眼睛也被泪水给蒙住了。这一刻,他的眼泪不是为了他的妻子,而是为了跪在台下的她。

其实,她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道,他不喜欢他那即将要成婚的妻子,对于他来说,琴染公主不过只是皇家塞给他的一个包袱,亦或者是一个赠与给他的赠品,作为他当上今科状元的赠品。

他不爱那琴染公主,甚至于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公主一眼。公主容貌虽然长得不错,但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和一件摆设的瓷器一般,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的心从来就寄存在远方的古城之中,寄存在了那古城中苦苦等待着他回乡的若然那里。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高中状元的消息一传到家乡,在这京城之中他竟然找到了她,找到了这个为他日夜牵挂的若然,找到了这个他把心寄存了的人。

他把她带进状元府的那一刻,公主便警惕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身为金枝玉叶的她又怎么会忍受这个叫做若然的丫头来抢自己心目中的状元郎?

自从那大殿之上见了这俊俏的状元郎,琴染公主便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她常常直到半夜时分才会沉沉睡去,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在脑中搅得她难以入睡。他的一举,他的一动,都深深镌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他的一颦,他的一笑,都在她脑海中形成一个一个巨大的风暴,搅得她难以闭眼。

而每当疲劳袭来让她陷入沉睡,在梦中,他又悄然走进了她的大脑,在梦中,她可以尽情依偎着他,可以靠在他的胸膛听他吟起为自己所做的诗句,可以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然而,每一次醒来,她都要经历一段由欣喜到失落的过程。最开始因为做梦梦到他而欣喜不已,最后却因跌落现实而变得失落无比。

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相思的她厚着脸皮向自己的皇兄提起来要嫁给状元郎的建议。皇兄十分高兴,原本便打算赐婚让她嫁给状元,如今见她自己提出,更是欣喜万分。连夜便下了一道圣旨。

高中状元的他还没来得及向家乡报喜,却忽然听到门外太监给自己报喜,然而接完圣旨的他却是彷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脑后。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来那在小城里等待自己的若然,想起了若然在自己进京时说的那句:“我等你回来娶我,郎行千万里,妾自做嫁衣。郎若定归期,出迎著嫁衣。

他突然哭了出来,他想拒绝这道圣旨,奈何皇家又乃是他可以得罪的?他想狠心忘记若然,硬着心肠接受公主,却发现若然早已深入骨髓,又岂能如此简单忘记?

颁旨的太监见此,以为他是喜极而泣,连忙上前恭喜:“状元郎,恭喜了,从即日起做了驸马,前程无可限量啊。”

太监笑着离去,只因他递给他一锭金色的金子。临走前却还不忘谄媚了一下:“驸马爷,小的这就告退了。”

驸马爷三个字在常人看来是何等荣耀,是何等明亮。现如今他听起来却感觉无比的可怕,无比的渗人。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若然搂着嫁衣哭泣,仿佛见看到柔然将那已经做好的大红嫁衣给剪了个粉碎。

他有些痛苦地跪在了地上,身上那刚穿上没有多久的官服蹭在地上,一只蚂蚁正悄然沿着官服爬了上去。

第二日,朝堂之上,当朝皇帝传唤了他,当面请出了琴染公主,看着眼前那高贵而又漂亮的女子,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来还在小城之中等待他的若然。想起那张在他心目中绝美的容颜,想起来那件深红色的嫁衣,想起了那正穿着嫁衣等待他返乡的若然。

“陛下,臣…”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琴染公主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他可以闻到公主身上那股淡淡的芳香,这种香味是从来不会在若然身上出现的,他不禁有些着迷了。

“爱卿,有何事啊?”龙颜有些微倦,眉宇之中也是有些不悦的神色。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妹妹,皇帝那里会单独召见这么一个只有状元头衔的穷小子,再说,这状元头衔也是他给的,只要他乐意,这所谓的状元随时可以摘掉。

看在台上的龙颜,他突然有些惶恐起来,喉咙里也仿佛卡着什么东西,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琴染公主此刻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欣喜。

他走出了大殿,龙颜大悦,婚期也定在了当月的十五,距离婚礼也仅仅只剩下十天的时间。一走出大殿,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是空了,他开始无比想念起远方的若然,无比想念起那远方的古镇。但是,他不能,此刻的他除了等待婚礼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高中状元,即将成为驸马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国,作为他家乡的的所在,这个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小镇。没有人敢告诉若然这个消息,此时的她正编制着自己的嫁衣,整日坐在高阁之中,也不走出房间,连一些需要的东西也都是吩咐丫头去购买。消息传到若然耳中的时候,已经是初八这天,距离婚礼的举行仅仅只有不到八天左右。

初九这天,若然没有留下任何的消息便离开了小镇,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伴随着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件红色的嫁衣。

两天之后,也就是十二的这天若然走进了状元府,带她进去的正是当今的状元郎。没有人知道这若然是如何一个人走到京城的,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在短短两天便来到京城的。。

第二天,状元带着她出去置办了一些衣物,同时还带着她在整个京城游玩了一番,不少的民众都是看着状元郎带着一个妙龄女子在京城亲密依偎在一起。流言,霎时传遍了整个京城之中,传入了琴染公主的耳中,也传入了龙颜耳中。

龙颜大怒,当即将他传入宫中,在琴染公主苦苦哀求中他才得以保存性命。回到府中的他却不管不顾,依然是和若然四处游玩,对于流言的事情毫不关心,对于那成为驸马的事情,二人也都是闭口不提。

对于流言,琴染公主自然是不会放过,在十四这天,她不顾皇帝的反对,带着一众宫女便住进了状元府中。也正在这时,若然才第一次看到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她没有说什么,更加没有和普通女子一样大吵大闹,而是默默将自己住的这间屋子让了出来。这间屋子是整个状元府中最好,在她进来之时他便给了她。

公主眼看着若然将屋子让出,心中自然十分欣喜,也不道谢,带着宫女便住了进去。霎时,这原本只有两人的状元府变得热闹不少。他虽看着若然将屋子让出,却没有任何办法,脑海中只是依稀出现一个画面,画面中他和若然还是孩子,瘦小的他看着若然十分认真,一字一句道:“若然,以后我一定把我最好的东西给你。”

不想今日他却食言了,只得看着若然将自己留给她最好的东西拱手让人,想到这里,他不由攥紧了拳头,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连最初的承诺都做不到,他恨眼前的这个公主,要不是她的话他一定能跟若然长相厮守,但此时…

若然搬出屋子的那天,公主带来的宫女将状元府内所有的屋子全部都占据了,只剩下一间柴房,一间连最基本的床铺都没有的柴房。

若然也不介意,看着乌黑着脸的他笑道:“没事的,反正这状元府的柴房我也没有住过,刚好还可以试试。”

他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虽然她满脸笑容,但骨子里却是异常的生气,以至于在他面前竟然有些发抖起来。

这夜,趁着他睡着的片当,公主的宫女偷偷打开了柴房的门,将若然离开屋子带出的包袱偷了出来,送到了公主的手中。

看着手中鲜红的嫁衣,琴染公主怒不可遏,俊美的脸庞上青筋凸起。连忙吩咐身边的宫女:“将这嫁衣给我剪烂,彻底剪烂,我不要在看到这嫁衣出现。”

宫女听了命令,那里还敢不从,几个人纷纷拿着剪刀在嫁衣上动了起来,没一会,那原本鲜红漂亮的嫁衣立马成了碎片。

夜半醒来的她发现嫁衣没了,连忙四处寻找,却不想在公主的门外听到剪刀撕扯布条的声音,推门而入,满地红色的布片验证了她的不详。她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将那些布条全部收集起来,而后脱下外衣将布条兜了起来,离开了公主的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状元便来着柴房寻若然,却不想若然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他连忙四处寻找起来,但翻遍整个状元府却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当值的太监不断催促着他去皇城接公主,其实又何尝是接,公主本就在他府中,只不过是为保全公主名声而进行的一场作秀罢了。

从皇城到状元府只不过短短两三里的距离,不想竟然花了他整整一天的时间。他还未回到状元府,远远便瞧见府门前两个巨大的灯笼以及不少进进出出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这些人皆是满脸笑容,只不过尽是谄媚表情。在这些人中,他瞧见了那曾经给自己不少脸色的监考官,见到那因贫穷而将自己赶出府外的尚书大人,也见到那正一脸喜悦的许年兄,这许年兄和他同届,之前仗着自己才识,没少给他脸色。然而如今,这些人都出入于这状元府中,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他下了马,在众人的推搡下走进了状元府,他听不清众人的呐喊声,也没听清楚那些奉承的话,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若然,想的都是若然,他不知道若然那里去了,更加不知道若然会做出什么事情。

然而现实还容不得他多想,一大堆的同僚们喝完酒便吵吵着要闹洞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他只得朝着公主所在的屋子而去。众人也是连忙起哄,纷纷呐喊。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血腥的味道飘进了他的鼻子,今日他虽然大婚,但却没有饮多少酒。

身穿一身红嫁衣的若然正执着一柄匕首,在她的脚下,凤冠霞帔的公主安静的躺着,看样子已经是断了命。

众人见了这场景,纷纷大喊了起来,除了他,这一刻,他才终于找到了她的踪迹,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在自己心中她是这么重要。

跨过公主的尸首,他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中,此时屋内的人都已经跑光了。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时,他才发现她身上的嫁衣有些奇怪,仿佛是拼凑在一起的一般。

不过他才不会去管她身上嫁衣如何,也不管她现在已经是杀了公主的重犯,只是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过了许久,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了自己满是针孔的手,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将手搭在他的腰间。

幸福总是特别短暂的,二人还没来得及享受拥抱,门外却响起了一大堆人的脚步声。听到声音,她连忙将他推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对着他。

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之后疯了一般便朝着她跑去。她看向他,咬了咬嘴唇,狠心地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他身上的大红状元袍割去。

血流了出来,将空气染得鲜红,在形成了一道弧线之后复而又掉在地上。他没有理会自己手臂上正流着血的伤口,依然朝着她扑去。

忽然,他停住了步伐,在他不远处,她举起了匕首,放在了脖子上,朝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门外的脚步声终于都进了房间,进门的卫队眼见状元受伤,连忙保护着他离去,他不肯,两名卫队士兵便架着他将他抬了出去。

是夜,公主去世的消息传遍了京城。龙颜大怒,圣上急忙召他入御书房,他还没来得及再看上若然一眼,便早已被几位公公带着大队的御林军请进了皇城。

一进御书房,圣上此时胡子都翘了起来,那里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情。走了上去,跪在了地上向圣上请安,圣上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而后问起了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

他一一作了解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圣上,却除却了自己喜欢若然的这件事情。他想保护若然,不想让陛下知道他和若然的关系。

睿智的圣上又岂能猜不到他这点小心思,却也不打破,只是要求他作为主审官亲自去审理杀死公主的若然。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他站起了身,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

圣上仿佛猜到了这种结果,大怒,而后更是下了死命令,告诉他要是不亲自审理便要将这世上最歹毒的刑罚加在若然身上。他顺从了,至少由他审理,若然不会受到什么苦楚。

他作为状元郎以及驸马爷坐在高台上的案几后,而她,则是跪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对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招供了。她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一切都只是以点头作为认罪的手段。

刺杀皇亲,此乃是死罪。更何况是刺杀了圣上最为宠爱的妹妹,这更是一桩死上几百次都不为多的死罪。

判罪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泪水涌上了他的眼眶,迷了他的眼睛。拿着令箭的手几乎是颤抖了。

终于,她的罪判了,斩立决,这是他亲自下的判。从认罪到判决,她一直都是保持着笑容,嘴角一直轻微扬起。

圣上大悦,但对于丧失爱妹一事却还是耿耿于怀。他递交审判结果之时,圣上却没有放过他,而是要求他亲自作为她的监斩官。

这一次,他又开始反抗,然而圣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是轻轻滴告诉了他一句:“若是你不忍心,那么接下来的就不止是斩立决这么简单,朕可以随时改变判罚,刺杀公主,就算是凌迟也不为大。”

他再一次无奈地接受了圣上的决定,至少由他来作为监斩官仅仅只需要一刀,而不需要经受三千多刀的痛苦。眼见他答应,圣上笑了,笑得很开心。

走出大殿的他第一时间便去天牢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她听完之后却是一阵沉默,而后又笑了。但却并没有任何的言语。

终于,到了行刑这一天,他身穿状元袍高坐在案几之后,至于她,身着囚服,跪在断头台上。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他的心在滴血,眼睛之中也是蒙上了一层泪雾。然而她却只是笑,并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会意了,连忙吩咐手下人将她的那件红色嫁衣拿了出来。她又是一笑,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中脱下了囚衣,穿上了那件只穿过一次的嫁衣。嫁衣上修补的痕迹依然十分明显,但一针一线却显得落针有序,看不出任何慌乱的痕迹。

穿好嫁衣的她再次看向了案几的方向,而后再次施展了笑容,这才转过身来跪在了断头台上。

他拿起了令箭,复而又将令箭放下,将目光看向断头台上的红色身影,又再次拿起了令箭,闭起了自己的眼睛,两行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随着令箭落地的声音,侩子手手中的大刀狠狠挥了下去。他哭了,这一次不再是默默流泪,而是嚎啕大哭。他搂起了她的尸首,捡起了那颗可人的头颅,朝着远方走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拦住他。

数日后,百姓在京城不远的山上发现了一具男尸以及断头的女尸,男尸身上所穿衣物可以看出正是那当朝驸马以及今科状元。

发现尸体的翌日,圣上下旨,当朝驸马为公主殉情,其情可见真诚,特加封官一品,邑万户。

翌年,圣上驾崩,新皇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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