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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村到城市,从故乡到异乡,我最不喜欢听到的一个名词是“外地人”。
行走在城市的繁华街道,有衣着脏旧目光躲闪一脸茫然者路过,便有人皱起了眉头说那是外地人。挤在春运的火车厢里,有扛着行李拖儿带女者从过道里挤过,便有人安然地在座位上指指点点说那是外地民工。小区里偶然发生了一起入室盗窃,住在商品房里的人们不假思索地断定那是外地人干的。连南水桥装饰城的外地小老板要扩张生意招揽人工,也满不在意地说“过了年便宜的外地人工大把大把的有啦”。
看吧,这就是外地人。坚强地在异乡寻找自己的生活,却被本地人视作是多余的人、低等的人,永远承受着一些异样的目光。一年忙到头还不一定能准时拿到工资,为了讨薪有时出现过激行为,结果却要被某些衣食无忧的有识之士谓之以“作秀”。
但我们又可曾想过,如果没有外地人,这个城市会怎样?
北京是我们的首都,同样也是外地人最多的城市之一。紧追纽约的上海,它最具经济价值的地区应当是浦东吧,不过浦东的土地上又有几个上海的本地老板呢?更不要说珠江三角洲,作为近二十年来人口流动最频繁的地区,那里的繁华完全不能忽略外地人的存在。算起来,只有西部地区的外地人比较少,不过那里的本地人也少——他们正在勤勤恳恳地做着异乡人,建设着我们的东部。
古人说的好啊:流水不腐,户杼不蠹。生命在于运动,交流彰显活力。对于城市这个巨大的人力资源市场来说,其实也是如此:若是没有人的流动,又怎么会有经济的流动、城市的明天呢?
但城里的人们,却往往看不到这一点。他们住在外地人一砖一瓦盖起的高楼里,行走在外地人起早贪黑修筑的街道上,品尝着南方的外地人运来的水果,享用着北方的外地人收获的口粮,却独独被一个偶尔从面前走过的外地身影刺痛了眼睛,常常忘了自己的祖辈也是一个来自异乡的灵魂。
七八年前,我也操着一口带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话,来到这个城市,到如今才总算定居下来。非常幸运,至今还没有谁以鄙夷的目光和不屑的音调当面称我为外地人。不过,这样的声音却仍然常在耳边响起。虽然那声音并非指我,但我仍然愿意主动站出来,微笑地添上一句:其实,我也是外地人。
是的,城市,应当意味着公平的生活,包容的环境,共同的未来。或者完全可以这么说:这个城市若是对外地人都没有吸引力,那还有什么前景可言?
——城市的本义,就在于它是人在异乡时的幸福家园、匆匆过客们的精神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