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来KS地工作是意料不到的事。意料之外总有欣喜。单这工作的性质是我所期望的以外,工作的地点和陌生的程度亦是我心之所往的彼岸。这彼岸我起初登陆的地点是KS南站,一方面它方便我往来于进退之地,另一方面看到它能够时刻提醒我人生的旅途还有下一站。这样我既安稳了又漫无目的了。于是我选择住在南站的旁边,用眼睛和耳朵去习惯这人生的的驿站。
来到此地我的人生又有了一次转折。因为土地是一样的土地,人是一样的人,只有空间和岁月的痕迹在改变,于是我的面孔和思想迸发的火花再一次回归到永恒。生命需要充实,生命的血液需要更换,我把旧日的风归还山野,迎接新的风。于是我驾驭长风心领神会大地的忧愁。大地说载着我的脚掌有一种松软的感觉,因为我始终赤着脚。
我落地KS,工作中偶然听到周庄,这使我诧异,而后惊喜。因为曾经在课本上读过《周庄》,有些零星的记忆,但最使我难忘周庄却是我的老家。我的老家也叫周庄,但没有一个周姓人家。她如今瘦骨嶙峋的让我有点不敢相认。
这样我的周庄情节就从那篇《周庄》油然而生了。起初我不敢相信她就在KS地,于是特意查了一下,才发现我与她的距离这么近。我欣喜若狂却瞬间忧郁,因为生养我的周庄变成了祥林嫂。
我坐公交车去周庄的途中看到了儿时的波力海苔,和传说中的富士康。但令我诧异的是波力海苔的工厂居然不在大海边,而富士康的工厂那么矮。我曾经甚至以为富士康是日本的企业,恨同胞们只会跳楼而不知道反抗。
公交驶到JX站时,爆满的人流终于舒缓了。我坐在最后两排,看着窗外的人流,这时发现一个小孩,很小的样子,呆萌萌的盯着车内,他像是在寻找人,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而一旁坐在电瓶车上的中年人,应该是小孩的父亲,他却眼神呆滞,往车后看去。这时人流已陆陆续续的下车,最后下车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士。她刚下车,还没发现她的儿子时,她的儿子已小跑到她的面前,并抱住她,抬头满脸喜悦的看着她。女士顿时露出疲惫的笑容,眼睛瞬间转移到那位中年男士的身上。小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母亲。
这一刻车子再一次启动,我恋恋不舍的扭头看着这一家三口,内心却顿时酸痛。因为我想起了曾经的我,那时候我跟这个小孩一样大小,父母亲出去打工了,我听说他们快回来了,于是每天跑到屋后的路边,呆呆的等着。印象中即使下雨了,我仍旧跑到屋后。终于等到了母亲,我却定在了那里,而没有像这个小孩一样扑到母亲的怀里。母亲唤我的名,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母亲一把抱住我,痛哭起来。我却很傻,甚至一句安慰都没有。
终于到周庄汽车站了,为了纪念,我拍了几张照片。于是迫不及待的寻找古老的周庄。不远处就有牌子指示,周庄风景区到了。我买了票就此拉开序幕。
2014.09.7KS
二
游历周庄是早晚的事。然而我对游历的印象总不能深刻到触景生情感触良多的境地。后来我细细的捉摸,终于发现了原因。原来是我的知识浅薄,思想浮躁造成的结果。首先我对周庄的历史不了解,去到跟前,居然被沈万三的金铜像惊诧。这是我根本不知晓的历史,顿感愧对十年书。如果我一开始对周庄甚为了解,那想必在我浏览的途中定会欣喜,着谜,收获到身临其境,穿越历史的感觉。然而我什么都没有感触到,甚至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之后我又去了甪直古镇,从而知晓以前仅仅只有那么一两条古巷,而如今的发展,却使它们看起来,像一口古井。这口饮水的井已不能供给水源了,它的作用,恐怕是用来给一些凄凉的人聊以慰籍罢了。罢了,我们言归正传吧!我进入周庄,扑面而来的,是人流,蜂拥而来的声音。于是我脑海里听不到海洋的波澜,因此内心不能够安静,也就无法捕捉历史的回声。于是我顺服了环境,本就模糊的记忆,使我的脚步和眼睛,带着醉意,漫无目的的流动,像一条溪水。
我记得有一段传说,说诸葛亮在南方的某个地方(我实在不清楚)建筑了一个村,这个村的形状是一个八卦。还说在抗战年代,日本鬼子打到了这个八卦村。结果是日本鬼子进村了,却怎么也出不来,只能原地打转。这段传说是真是假,我也没有去考证。但是我在周庄却是迷了路,同一条街我竟莫名其妙的走了两三遍,弄得我是脚酸,肚饿,眼迷离。还好周庄的的布局不是诸葛亮设计的,终于还是走出了。
周庄里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数三毛茶馆了。茶馆里坐着一个老人。有二楼,墙上贴着三毛的照片。我用手机拍了几张,驻足凝望了一会,又下意识的抬头张望屋檐上挂着的旗。这束写着茶字的旗令我当时的脑海里浮现出武松过岗的一十六碗酒。这样我又想到了三毛提起过李逵。我没有进去喝茶,觉得一个人不好意思,也没劲。
离了周庄,就再没有回头过。今天我想到了周庄,想到了周庄里贯穿的河流,想到了河流上划桨的船夫,还有吆喝着吃饭的酒家。我在周庄这口井里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就连记忆也是模糊的。这是可悲的事,因为我脑海里的另一座周庄,也是一口井。
2014.12.03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