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是中国传统书写和绘画工具。
宋代的黄庭坚认为,在文房四宝的制作中,难度最大的是毛笔的制作。一支纯手工制作的毛笔从选料到完工,要历经十几道工序。
俗话说:“毛笔一把毛,神仙也摸不着”,毛笔的制作难在怎么才能“尖、齐、圆、健”。
毛笔的锐钝和肥瘦的分寸非常不好拿捏,一支毛笔一般需要经过择料、水盆、结头、装套、蒲墩、镶嵌、择笔、刻字等约十几道大工序。
最有名的笔有浙江湖州湖笔,河南太仓毛笔,河北侯店毛笔、湖南湘阴长康毛笔及江西的文港毛笔。
毛笔用禽动物的毛制成,分硬毫、兼毫、软毫,笔头制作材质常见的有黄鼠狼毛、山羊毛、兔毛、狸毛等,马毛、鸡毛、狗毛等。
一支毛笔的笔头是怎么制作的?我们来看看这些步骤——
一、毛料选取,择毫
毛笔笔头的取材非常讲究,动物的细毛由于品种、雌雄、猎取季节等因素的影响,长度和质量对笔头影响很大。
毛料决定各种笔的用途,软毛系列以羊毛为主,硬毛则使用狼毫、马毛、猪鬃等;除毛之种类外,毛之长度、粗细、生长及取用季节,亦是制作一支好毛笔的关键因素。
开始制作时,要先把动物毛撕开,用生石灰沤,沤一星期左右以去除腥膻味,等到毛堆看起来发黑了就可以取出。
二、进行梳毛,除去绒毛
毛料合齐后,以骨梳将绒毛梳出,因绒毛细而弯曲,不能成为毛料,绒毛若不去除,易导致毛笔开叉。
梳毛“要梳几百遍,梳羊毛的过程中不停地蘸水。打铁的叫火里求财,我们这一行,做的是水里求财。”
加水梳理并除脂
《笔史》上说:“笔工最难,其择毫。”
由于毫料有扁圆、曲直、长短、粗细等区别,需要在水盆中,将已脱脂的毫料,用角梳(多为牛角制的梳篦)反复梳洗,进一步整理分类。
水盆工序中的拣毫工作,要求极为精细,需要逐根择选,分类,组合。制成刀片状的“刀头毛”。再剔除劣毫,进行“齐毫”,造型成笔头。
水盆工序根据毫料不同,又分为羊毫水盆、兼毫水盆等
三、排列毛锋
每根毛料长短不一,为使其一致,除绒后的毛撮,以毛尖方向一根根排齐于板子上,再将毛根切齐,即是毛料中之「毛片」。
四、按照比例调配毛料
一枝笔的形成,很少是单种毛料所制成,大部分是两、三种以上的毛料混合,要恰到好处需有很丰富的经验,因此调配毛料都由老师傅亲自操作。
五、切定笔形
笔锋之尖粗、胖瘦、长短,和笔形之顺畅与否,深深影响笔性,所以调配好之毛料需再予分别切出形状,才能符合笔性之所需,故切刀为制笔成败之关键。
裁剪之后的毛料需要再次梳理平整,使用牛骨梳将毛料从毛根梳向笔锋,梳理整齐后再重复梳理数次,直到整个毛料混合均匀为止。
最后,制笔师还要从梳理好的毛料中挑出杂毛、粗毛、断毛,使其更加完美整齐。
六、梳整混合
将调好切妥之毛料,以骨梳多次混合梳整,使得各种毛料分布均匀,如此,做好之笔于书写时,笔形不致歪斜。
七、卷制笔蕊
梳混好之毛片,取一部分打平,然后于手掌上卷制成笔蕊,再弹垫笔根,使毛根平整,若有未平之笔毛,则用包皮刀予以剔除。
八、包卷蒙皮
兼毫笔毛外层,通称包皮,笔蕊形成后,以卷制笔蕊方式蒙上包皮,然后调整笔锋,并将毛尖断锋挑除,于此,书写才能流畅。
九、结头工序
结头就是结扎笔头,也叫“扎毫”。《笔史》说:“缚笔要紧,一毛出,即不堪用。”
羊毛加工好后,分成束晾干,扎起来,这就是笔头(一定须在笔头晾干后,才能绑起来,否则就不扎实易掉毛)。
把制作好的笔头吊起来,吊三天,在吊的过程中羊毛会越来越紧,三天后取下来,用手使劲拔都拔不出来。
十、制作毛笔笔筒,选管
选取当地山林野生的苦竹,经过打磨、剪切、打孔后备用。选管对管径、管长,圆度、直度都有一定要求,并要剔除干裂、虫蛀、皮色枯劣、粗细不匀的管料。
根据竹子的不同,制笔师又将笔杆分为白竹管、方竹管、紫竹管、棕竹管、湘妃竹管等不同类型,这些笔杆的纹路和颜色各不相同,制笔师会根据客人的需求以及笔头的搭配选择最适宜的竹子做笔杆。
笔杆材质甚多,如竹子、木材、玉类、瓷器、象牙、牛角、塑胶……
十一、装套
将制作好的毛笔头装进竹制的笔筒内。
先将笔管两端锉平,再将一端掏成空腔,孔径大小需与笔头粗细相适,以装入笔头,装配工作也包括配装笔帽。
十二、胶粘笔头
笔头粘笔杆,早期以松胶为主要要粘剂,现则以俗称“铁胶”之强力胶居多。
毛笔制作好后,制笔师必须首先试用验锋,试用时用蘸取了清水的毛笔进行各个方向的书写实验,以测试笔锋是否能够自如地旋转。
在试用的过程中若发现杂毛、杂质,就需要重新调整笔毛,再次制作上胶,如此反复数次之后就制作成一支毛笔了。
十三、镶嵌
镶嵌工序是用装饰物品(如牛角等),对笔管进行加工装饰,使其美观。
镶嵌分为镶头与镶尾,镶头又称装斗,镶尾又称挂头。工艺上要求口面匀趟,起线流畅,接连紧密,螺纹清晰等等。
前后镶了象牙
笔管经过镶嵌加工,或显玲珑华丽,或呈古朴雅美,使之操赏双优,用观两善。
十四、刷毛定形,择抹
择抹是把笔毫捻成笔头形状,把弯曲毫毛剔掉,将笔头抹光。
笔头经过择抹后,即可具有尖、齐、圆、健的性能,外观上也锋颖清秀,形态美观。
一支好的毛笔应具有“尖、齐、圆、健”的特点。“尖”就是笔锋尖锐;“齐”就是修削整齐;“圆”就是笔头圆润;“健”就是毛笔弹性强,写出的字锐利矫健
十五、笔杆刻字
刻字工序是将笔名、商标以及题记等等,镌刻于笔管上的工艺。要求根据字文数目、字体形式,布局适美,安排匀当。
经过镌刻的笔管,有着“浮雕”的艺术效果,加上镶嵌装潢,彩绘锦饰,使笔器赏心悦目。
一名优秀的笔工不但要制笔技艺高超,而且还要深谙书法精髓,而且不能贪财嗜利。否则就很难达到“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的境界了。
目前,毛笔的制作与其他传统手工艺的境况一样,也遇到了技艺传承的危机,后继乏人。从业的人员宣笔不上一千人,湖州只有几千人,江西有一万多人。
制作一支毛笔不仅制作时间长,从原材料到产品出来,至少45—50天,而且有120多道工序,再精密的机器也无法取代手工制作。
毛笔技艺的传承在现在成为一个问题,“要是没有出名,你说做一支毛笔能赚多少钱?而且,因为纯手工制作,一天能做出100个笔头就算不错的了。”毛笔匠人告诉记者,手工制作毛笔费时费力,且经济效益不理想,这使得很多人不愿意学习这门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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