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六一才刚开始,我们没有隆重的欢度,只有一本书,一盒只有五支的画笔,几张白纸,还有室外的纳凉游戏。
那一天,我放假。宝贝,一周零一个月。
宝贝从睡梦中醒来,让我抱着去书房取了一本英文大书。然后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一水的商务英语,别说看得懂,书也是倒着拿的。我把照片发给爸爸,他回复,“又开始学习了,还倒着看,哈哈”。
我能读出一种惊喜,一种难以掩饰的爱。
宝贝自顾自看书,偶尔抬头看着我,微笑,然后又开始翻书,胖乎乎的小手,流着口水,殷红了嘴唇,如樱桃。一本大书,翻过来掉过去地看,有时一页一页翻,有时着急了,就很多页一块翻。书页间流淌着彩色的英文文字,甚是好看。他还看着封面上的外国人 喊爸爸,儿童的世界真是奇妙。后来我们不说话,一直很安静。他做着他想做的事情。其实,作为父母不需要也不求他有多大成就,只求开心自在为好。
大约看了二十分钟,我们换了活动,我教他拿起画笔,涂鸦。不知道画什么,随便涂,玩着新鲜,他有时用手指着纸上的色彩喊,“恩,恩,啊”,我猜应该是说你看这笔有颜色,虽然不知道什么颜色,但还能留下痕迹;有时埋头画画,有时左手右手一起,给笔扣上帽子。笨拙的小手反反复复,演练着扣笔盖的动作,好像很爱做这件事。
当他玩腻了,有别的想法的时候,他会偷偷看我,趴在远处,抬头,脸上露着笑容,三秒过后,开始做,速度超快,迫不及待,生怕你阻止他,爬着去任何地方,我连忙起身追赶他的节奏,他却咯咯咯得笑不停,我也乐得合不拢嘴,好像他知道,我与他一起游戏,一起玩耍。那一天,与他在一起,过一个他还不知道的节日,属于他的那份快乐,一切都很日常,都在萌芽里,等待鲜花盛放的时刻,希望将来的日子他能做最美好的自己。
当他累了,会贴在我的胸前,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趴在我身上,呼呼睡着。那一刻,我觉得天地间,他是如此幸福,依偎在我的怀里,做着孩子的美梦。身子越来越下沉,我知道他睡熟了,他安全地放下所有的防备,他把一切简单都写在脸上,他把一切纯真都刻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海,有浪打来,沙滩上印着可爱的调皮。
宝贝的第一个六一,一生的第一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