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别人说,有遗憾才美丽。那是我变着花样打趣,但总有人把这种狗屎不如的理论命为真理。或者说在一定层面上这表明了个体选择,出花样安慰自己是一个群体,面对真相是另一个群体。如果站队的话,我定选后者。
这一年,越来越清晰的一个理论在我脑海浮现,做钟爱的事,必须尽全力,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不正经,但在需要认真的时刻决不能留有遗憾,否则生活就是违章建筑,必定垮棚!
有的人活的很痛苦,我是说精神上真正的痛苦(不要转牛角尖,精神病什么的不再我的范围之内),我相信这群人是更接近真相的人,越是对人性对世间万物拥有敏锐的洞察的人,才会在精神上企及更高的高度。我喜欢叔本华,黑塞这一号人,因为他们不是每天都琢磨着风花雪月,用华丽的辞藻去鼓捣一些陈词滥调的人,他们是真的在研究这世界上的真相和真理,如果真的有人愿意为我把真相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没那些靡靡之音又有何妨,更何况叔本华他们把这一切说的那么恳切动听。
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拥有遗憾。我最近常常梦到一个人。2015年秋,我们一行人去一家敬老院做志愿者,在探访的老人中,有一位前郑州文化团团长,一位退休老干部,他躺在床上,不能够用清晰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这里贸然透露他的名字:张修身老爷爷。老爷爷看到我们去了很高兴,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只有我猜到了他的想法,我抱他起来,他笑,眉宇间还藏着几分英气,对于从前的辉煌,他对我一一表达,我都能听得懂。后来他把他自己仅剩的 一本放在柜子里,他自己写的书,送给了我,书名叫《窝棚板话》郑州豫剧院出版,如今网上还有卖。对于我而言这都是一些非常必要的标注。这是一本诗集,恳切隽永,读他的诗,我仿佛从未接触过现实,从未在人间活过。我读诗时,他眼中泛起泪光。
说起遗憾,我第一反映就是张修身老爷爷。就在几天前,当年同行的伙伴对我说,两年了你有没有回去过 ,老爷爷一定很想你,我转过身去,不能自己,低头捂着嘴哭,原来这种遗憾一直在我心里,我跟老爷爷的心一直那么近。他的书,就在我枕边。我会再去一次,非去不可。
在某种程度上遗憾足矣摧毁一个人,因为活着未完成的事,死了也不会完成。来生再干嘛干嘛,也只是把变着花样安慰人的话,不能骗自己,要做个相信真理的人。负重前行,还是依然拥有低下头流泪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