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上门扉,却听到歌声飘进来,格外空灵悦耳。
生活忙碌、疲惫且琐碎。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满当。坐车拐过几条街,几个巷子,抵达目的地。
红砖的二层小楼,有些落灰的古朴气息,灯火亮起,像静候旅人的栖息。我来这里,握着印有阿狸图案的门票,听一场独立组合的演奏。
在飘着细雨的春天夜里,我遇见你。我的乖乖,我的怪怪。
男生是鼓手,女生是歌剧团的专业演员。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就是想在一起唱歌。这个组合,甚至没有名字。他们都低调地对过去各自的成就闭口不谈。在这里,只是来演奏音乐。
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两个随性自由的灵魂。他们身上有人间烟火味道,他们不给自己的音乐下定义,这个组合,小而美丽。
“那些算不清的帐,那说不完的话,那撞了又撞的南墙,那反反复复的梦……梦还是梦,生活还是生活。”
“不需要太多人赞美,只要简单相爱,紧紧依偎。”
“岁月平静如常,你就年轻时的模样;日子无风无浪,哪怕孤芳自赏。”
“我知道你会离我而去,所以请再陪我一天。”
印象最深刻的《阡陌花开》里,人人惊异于14岁的小女生写出的对爱情的深刻体验。
也许鼓手说得对,越是缺少经历,就越想去了解,也越会去表达。
14岁那年的我,也写了很多有关于爱情的东西。那时候觉得爱情是世界上最神秘伟大的事情——虽然现在也是。
现在和14岁时相互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两个人还是很幼稚。但是爱情,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刻进了生活的纹路里。
我现在已经很少写爱情。也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思考有关于它的事情——因为对于爱情,我已别无他求。
浅浅哼唱,happy metal,吉他和鼓的混搭和交融。
这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我们安然自在。
今天上课认识了一个HIT的留学生,读international trade,来自Canada,当她得知我的年龄后,感叹道“so young”。
但我也知道,这是我十几岁的最后几个月了。在这个冬天,我将正式迈入以二开头的年纪。
我每度过一天,都在透支我最后一年十几岁的额度。我用充实和忙碌来填满它。
我问她:为什么选择来到中国?她说:Money and freedom。
很坦诚朴实的回答。她问我为什么选择来哈尔滨,我说:这是个意外。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漫无目的,我们迷茫和追思,我们彷徨又奋进,我们用一首又一首歌,一支又一支烟的时间,来歌颂或探讨那些宇宙哲学,和音乐,和酒,和诗歌,和爱情。破碎的永远比实现的多得多,祭梦想,也敬青春。
她说,她去过中国的很多地方,列举几个,我说上海和香港我还没有去。其实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一生都走不完。看《航拍中国·新疆篇》,自以为地理知识算是比较丰富的了,但我依然没有听过蒙古野驴和普氏野马——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已知事物,而我一概不知,还有太多未知的秘密,等待我们挖掘。这一切真是神奇美妙。
每座城市,都有她的美食地图,历史地图,文艺地图,都有人在迁徙,都有人来定居。都有很多故事可以讲,不信,你去看这里满墙的留言。
我想在春天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等花开了,私以为这花是为自己而开。夏天去凉爽的山间,邂逅一个关于夏日丛林狂欢的故事。我想秋天去爬山,冬天泡温泉,吃火锅。辣汤咕噜咕噜煮着,翻滚着,冒着泡儿,那香气,远远闻到都要赶紧咽下口水。
这是哈尔滨的四月,一次次入冬失败,却又在不经意间给你带来惊喜。就像收到一个经常闯祸的小孩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你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记得春天的细雨和微风,记得春天夜晚的歌声,记得想起未来和旅行心潮澎湃的瞬间,而你来时,恰逢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