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谢老师多次的嘱咐,每隔几天,张有财就骑着摩托到文娟家去了。虽然才喜话不多,甚至受到文娟的抵触,但张有财只要去了,就卖力的干这干那,忙的不亦乐乎……
时间一长,文娟全家也看到了张有财“可爱”的一面,加上文娟离婚了,和弟媳的关系非常不好,因而文娟父母终于下定决心,托谢老师尽快商量张有财和文娟的婚姻事宜。
已到深秋,天气微凉,谢老师兴致勃勃的骑着摩托来到了文娟家。这次谢老师见到了文娟父亲和文娟弟弟,还有文娟的孩子。
文娟父亲开门见山,“谢老师,刚开始,文娟是不情愿的,主要是她嫌张有财太老实,不会说话。但我和她妈想到文娟前夫一天到晚油腔滑调,甜言蜜语,照样还是过不下去么。于是我们给文娟做了很多工作,加上张有财来的次数多了,我们才发现张有财并不是那样不会说话的人。和他聊得来的人,他话很多啊。而且,他心直口快,脚踏实地。现在,我们喜欢他了。”
文娟父亲说道:“让他俩结了婚,先过他们自己的日子。至于孩子,反正在这边上学着呢,就先不要过去。另外,简单结婚就成,我们不要彩礼。”
谢老师高兴的嘴角都挂到耳边了,“哎呀,老哥,你真是开明。碰见你们这家人,都是张有财的造化啊。好好好,回去我们立马看日子。”
文娟父亲打开谢老师提的酒,两人开始喝了起来,直到谢老师感觉有点带酒,他才罢了,赶紧骑着摩托回了。
时间已经定好了,谢老师找到李继堂,两人开始商量张有财结婚事宜。李继堂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人家不要彩礼是人家的事情,咱们要准备,最起码要给人家送些礼钱才合适。另外,我出一千元,到时候我就当总管吧。来回跑的事情你就继续,老谢。”
谢老师点头应允......
结婚前几天,李继堂叫来了大女儿香秀。香秀和张有财姐姐已经将家里打扫的焕然一新了,还有元元母亲等都提前去帮忙。村里的很多人都被安排了执事,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胡正军看到张有财家喜事临门,热闹异常,他坐不住了,他找到了猴爷,“虽然张有财和李继堂走的很近,但我和张有财并没什么过节,你说张有财结婚我是否得去一下,行个人情?”
猴爷故装深沉,他看了看胡正军,缓缓说道:“这个嘛,有利有弊么。”
“哎呀,你直接说就得了,你知道我是个大老粗!”胡正军有点不耐烦。
“不要急嘛,听我慢慢道来。这个好处就是,因为张有财和李继堂走的很近,如果你去了,就显得你肚量大,不仅张有财定会感激你,就是其它人也会对你刮目相看。这个不好处嘛,就是李继堂当总管,而且说不定春生他们也来,你去了会有点尴尬。”
“哈哈,猴爷,你把个复杂的事情这么一说,就简单多了。哎呀,好处正是你说的这样,毕竟我是咱们村的重要人物嘛。至于你说的李继堂当总管,春生什么的,那都无所谓,让他们去尴尬吧。你是不知道,春生上次遇见我,他像老鼠遇见猫一样低着头赶紧过去了。他还是很知趣的,不然,他再给我装蒜的话,我又得让他进监狱。”胡正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对,正军,你真是大肚能容天下事。既然这样,那你就听我的,你就大胆的去,去了就大胆的喝酒聊天,完了晚上还要大胆的闹洞房......总之,你要大大方方的,该怎么就怎么。在杏花坪,谁能把你咱的!”猴爷笑眯眯的看着胡正军说道。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后,胡正军仰着头,背着手,得意的走了。胡正军走后,猴爷点了支烟,在“云雾缭绕”中沉思了半天。最后他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狂妄至极,有眼不识泰山!”
当天晚上,猴爷去了三虎家,他对三虎劈头盖脑就是一顿,“三虎,这些天忙着没顾上来,后来我才知道你一天净干驴事。”
“哎呀,我记得到底没有惹过你老猴啊。坐坐坐,消消气。”三虎急忙给猴爷发了烟。
“前几天我才听说,两个月前,谢老师给张有财说了媒,就是现在要结婚的这个。结果你第二天到张有财跟前讹了酒,还把才喜灌醉了,结果才喜去相亲,人家险些不成了。”猴爷不依不饶的说道。
“哎呀,纯属误会嘛,我是给张有财祝贺嘛,你看咱们这闲话多的。”三虎给猴爷泡了茶。
“谁的闲话有你的多,你知道咱们村人怎么说你吗?”猴爷说。
“怎么说我?”
“说杏花坪人人都盼望张有财有个结果,除了你三虎。说对张有财还心黑的人,真是损了八辈子阴德了。”猴爷说。
“哎呀,我早给谢老师和满成解释并赔礼道歉了。到现在,竟然还有人这样说我!麻烦你,有人说的时候,你给我解释解释不就得了。”三虎委屈的说道。
“哎呀,我肯定给你解释了,一听到人说你,我就当面赶紧解释,如果我没一遍一遍的解释,还能来找你吗?”猴爷说完,“哎,这嫂子和亮亮媳妇呢?就你一个人啊。”
“你嫂子带着亮亮媳妇给张有财代劳去了。”三虎说。
“那正好,来来来,咱俩好久没喝了,你不会不给酒吧?”猴爷说。
“哎呀,今天我感冒了,以后再喝咋样?”三虎挠了挠稀疏的头发。
“你给我少来这个,今天你不给我拿酒,我就赖着不走了,你看着办。”猴爷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三虎无奈,只得去取酒。猴爷满意的喝了几杯,他看着三虎,“你没去给才喜帮忙吗?”
“没去,这几天拔了药地里的草,明天就拔完了,到时我就过去代劳。”三虎道。
“哎,你怎么还没问是谁说你心太黑,光讹张有财?”猴爷看着三虎。
“你不是说人都说着呢吗?管他呢,我可管不住人家的嘴。”三虎看起来满不在乎。
“哈哈,这样就好,那我就不说了。”猴爷端起一杯喝了下去。
“看你,夹夹闭闭的,你直接说了就得了。”三虎说。
“估计你想都想不到,是胡正军今天来说的!”猴爷慢腾腾的说。
“啊,他还有脸说我,他怎么知道的?简直是......”三虎气的放下了酒杯,猛地吸了几口烟。
“他现在狂妄至极,说他准备去给张有财代劳,问我是不是值得去。然后就说你,说你三虎人品太差,当面骗张有财的酒,背后往死里害张有财……你说,胡正军都看不起你。更可气的是,他说杏花坪人谁再敢动他一根指头,他就放谁进监狱,你看人都到这地步了!”猴爷摇着头。
“他有当官的靠山,有大老板当后台,谁拿他有办法。不过,他无根无据的说我,我还真的受不了,以后有机会我理论理论,我是不怕他的!”三虎已经很生气了。
“和那样的人,有啥理论的。再说了,你和他理论,不是出卖我了吗?”猴爷有点急了。
“看你说的,咱俩好了一辈子,我怎么能出卖你呢?我找机会简单的教训教训他。”三虎很自信。
“得了吧,你是教训胡正军的人?你牛皮真是吹上天了。”猴爷睁大眼睛怀疑的看着三虎。
“猴爷,咱们把话说明,这些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我想了很久了,你是我第一个说这话的。”三虎随即猛地喝了一杯。
“哎哎,你别吓我,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正经!有什么大事?莫非是美国又被恐怖袭击了?”猴爷吃惊的看着三虎。
“说起来你别不信,胡正军狂妄到了极点,他开始打我儿媳妇的主意。”三虎看了看外面,小声的说道。
“啊........”猴爷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是知道的,今年十五一过,亮亮就去了杭州。胡正军三番五次来和我喝酒。一次他看到我喝多了,自己借故上厕所,跑到了亮亮媳妇的屋子里......”
“那后来呢?”猴爷看着三虎。
“据我老伴讲,他一进去就动手动脚,亮亮媳妇就大喊大骂。老伴急忙跑到院子里,看见胡正军灰溜溜的跑出了家门。哎,羞死人了。”三虎说。
“哎呀呀,哎呀呀......”猴爷不停的摇着头,“那你怎么还和他常常喝酒,称兄道弟的?”
“过了几天,胡正军提了两斤酒来了,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三虎吸着烟,小声的说道。
“咱们实话实说,三虎。胡正军现在狂妄的很,你让我分析分析,你看对不对昂。”猴爷凑近三虎的耳朵。
“你说,你说。”三虎点头。
“三虎,我想了好几天了,唯一没想到的是,胡正军竟然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这是原则问题。原则问题,必须不能不管,你说对吗?”猴爷看着三虎,三虎不停的点头。
“现在不是张有财要结婚了嘛,而李继堂肯定是总管,任务分配当然还是以前的惯例,我的任务肯定是记情薄,你的一般是喝酒待客,你说对吗?”猴爷说道。
猴爷看着三虎,“到了那天,你把其他的放一放,你要找机会,多和胡正军喝酒,一定把他灌醉,然后暗中伺机收拾他。”猴爷说。
“怎么收拾呢?这难度太大了吧,咱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啊?”三虎说。
“简单的很,胡正军和你一样,不是爱闹洞房吗?张有财的人缘非常好,那天闹洞房的人肯定很多。到时候,我暗中将灯的开关绳‘不小心’弄断,你可以拿根串药的长针,刺穿他的大腿,叫他体验一下‘肉疼’的感受。”猴爷说。
“啊呀,这倒是好计。”三虎若有所思,“不过万一他怀疑是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到时候咱们多叫些人,进行周密安排,让他无论如何他也怀疑不到咱俩身上。”猴爷说完,三虎还是有点犹豫,“这个到时候看吧,不过嘛,那人确实太过分。”
猴爷和三虎边喝酒,边计划,直到三虎老伴和儿媳妇回来后,猴爷才去了。
结婚前一个礼拜,张有财带着文娟到城里买了衣服和首饰等。第二天,谢老师、张有财和他姐姐等去文娟家送了六千元的礼钱。
这几天,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三虎哥是厨师,他提前三天带人采购了肉、菜和调料等开始做宴席了;何伟提前联系好了车队;谢老师和满成他们已将桌椅、碗柜拉回来摆好了......
结婚前一天晚上,全村很多人都到了张有财家。李继堂站在正房中央,开始安排代劳分工。
两年多来,李继堂又回到了“公众视野”,重新从事他的老“职业”了。当然没出意外,猴爷是记账的,三虎是陪客人喝酒待客的。何伟、满成则是跟随文龙娶亲的。然而,胡正军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站了半天,直到李继堂安排完毕,也没听到他的名字。他站了一会,悄悄的溜出去走了。
次日十一点左右,接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在高亢的喇叭声中,随着雷鸣般的炮声响起,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门口,大家开始忙碌了起来......何伟、谢老师、春生等忙着给娘家人发送红包并邀请下车进院,新娘文娟则在张有财姐姐和香秀的搀扶下缓缓进入院子然后进入婚房。张有财从车上下来后,戴着大红花神采奕奕的站在上房的屋檐台子上。李继堂开始计划着安席。因娘家人来的不多,李继堂将娘家人全部安到上房屋子里,外面院子里则安了张有财的亲戚和本村上了年纪的人......
猴爷在婚房前面的墙角下支起桌子,摊开情簿,擦亮了钢笔,开始了他的“工作”。他一边收拾着情簿,一边偷偷的在人群中搜索着胡正军,而此时胡正军似乎还没有来。
二十分钟后,正式上席了。满成、文龙和村里的一些年轻人纷纷排队端菜。渭州上席的第一道菜都是大凉盘,传统的大凉盘是由猪头肉、鸡蛋、胡萝卜、海带丝等烹制而成。大凉盘后,则开始划拳、敬酒,敬酒过程起码需要一个小时,完了才依次上其他的菜。
轮到敬酒的时间了,敬酒队伍散开到各个桌子边,开始招待喝酒。三虎已是迫不及待,他被安排到上房给娘家人敬酒......
猴爷着实忙了一阵子,他忙完后,见三虎还没出来,他差人将三虎叫到跟前,“哎,三虎,你少点喝,还有重要事情呢。”
“放心放心,晚上再说。”三虎说完后赶紧过去了,此时他和一娘家人划的正酣,猴爷这会叫他,他有点的生气。
……
两小时后,随着甜米饭的上来,意味着第一轮席已结束了,喇叭也开始响了起来。按照安排,文龙和春生分别开车去送娘家人去了。
娘家人走后,第二轮席开始了。第二轮一般大都是本村和邻近村的人了,也没有专门敬酒的了。果不其然,胡正军进来了,他先在猴爷跟前上了情,“今天你可够忙的了。”
“哎呀,你怎么才来,赶紧坐席,不然没位置了。正军啊,今天你得好好展示展示你的酒量了。”猴爷堆笑着。
“完了你也过来啊。”上完情后,胡正军挑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李继堂大声喊着还未入席的人,“大家赶紧就坐,马上开席,十个人一桌,大家都坐好了。”
三虎此时已经有点醉意了,送走了娘家人,他进了院子,揉了揉眼睛,看到胡正军后,他过去坐到胡正军的一桌席上了。
“正军,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三虎急忙给胡正军散了烟。
“我又不是娘家人,早来的话,你也不招待我。”胡正军看着三虎说,惹得席上的人都哈哈大笑。
“也好也好,没问题。这不,我赶紧过来招呼你来了。”三虎说着,凉盘已经上来了。三虎示意胡正军,也示意大家开始夹菜。
到了敬酒的时候,三虎看着胡正军,“正军,你给咱先打一关啊,你的拳好量大。”
“你先来么。”胡正军推辞道。
“你来,我已经有点上头了,加上早上的烩菜没吃好,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三虎看似十分诚恳。
“好吧,那就我来。”胡正军说完后,开始按照顺序敬起酒,划起拳来。
他们这一桌十人,喝酒的也就一半。不一会儿,胡正军的一关已经完了。三虎接上开始过关,下来大家逐一过关。
猴爷一有空闲,他就老远打量着三虎和胡正军他们一起喝酒的进展......几个人搭完礼后,猴爷叫来了满成,“满成,这半天我看你端菜挺忙的,完了你也要吃点,然后抽空划拳喝酒啊。”
“哎,我不急,猴爷。”满成准备趁空坐在猴爷旁边的椅子上歇一会。
“你过去把胡正军敬几拳,我看三虎根本招架不住啊。”猴爷说道。
“我懒得跟他划拳。”满成说完将脸转向一边。
“那好,你先帮我看着,现在搭礼的不多了,我过去划几拳。”猴爷说完,凑到三虎一桌去了。
猴爷过去跟胡正军划了十几拳后,他故作叹气,“我划不过你,我先忙会,完了再敬正军。”说完后他又回到搭礼桌旁边。此时三虎又跟胡正军划了起来。
第二轮席快结束了,张有财和新娘文娟在李继堂的带领下,开始逐一给大家敬酒,敬酒完后,第二轮席也就完了。到第三轮席时,已经下午六七点了,坐第三轮席的人相对少了,主要是代了劳的人,包括猴爷、谢老师、何伟加上送娘家人刚回来的文龙和春生等等。三虎和胡正军还在边聊边喝,很明显,胡正军已经喝得不亦乐乎了。
趁村里其他人和胡正军划拳间隙,三虎悄悄跑到墙角,早上他将串药的长针趁人不注意,别在墙缝隙里。然而,此时无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那根针了。他双手趴在墙上,睁大眼睛在找,但还是没找到。
突然,一只巴掌拍到他的肩上,吓得三虎打了个冷颤,他回过头,见是猴爷。猴爷哈哈大笑,“喝成这样了,站都站不稳了。”
“我有点难受,你放心,一会就好了,你赶紧坐席去。”三虎说完,猴爷又过去了。
“三虎,你怎么不见人了,就那么点量。”胡正军在那喊道。见是胡正军喊自己,三虎踉踉跄跄走过去,“正军,我喝不过你,不喝了,我要闹洞房去。”说完,三虎朝婚房走去。
“等等,我当然也去,咱们给张有财闹闹。”胡正军抢在三虎前面到了婚房。
其实,闹洞房早已经开始了,文龙和村里很多年轻人已经围着炕旮旯里的文娟闹腾,真是里三层外三层。胡正军使劲拨开人群,爬到炕上,抢到文娟跟前,“哎呀,给你胡哥点支烟么。”正当文娟要点时,他偷偷的将打着的火吹灭了,文娟连续点了几次,胡正军都吹灭了。
胡正军大声喊道:“点不着就不要点了。来吧,你把我亲一口就行。”胡正军说完,文娟使劲将胡正军推了过去。
文龙偷偷的将手伸进人群,将头转向外面,“哎呀,够不着啊。”文龙刚说完,不知谁从后面“嗷”的一声将地上站着的人群一下推到炕上,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猴爷听到屋子里大声喧哗,他急忙跑到婚房门口。见里面水泄不通,他背着手,将屋子的灯关后,再使劲将开关绳拔断了。
“嗷,嗷,没电了,没电了,黑了更好啊。”大家喊着,都往炕上挤去,只听见文娟声嘶力竭的大喊:“不要乱来啊,不要乱来啊......”
三虎刚才被人挤了出来,他又努力的挤进去。此时文娟将打火机打了起来,在昏暗中,三虎看到胡正军双手托着文娟的胸部乱摸。文娟急的快要哭了,她无助的喊道:“除了点烟,不许胡来......”说着她双手护住了胸部。
三虎怒从心起,他侧过身子,将右手从文龙腋下穿过去,一把抓住胡正军的裆部,使出全身力气将胡正军裆部“两个蛋”死死捏住,越捏越紧,只听见胡正军声嘶力竭的大叫......
然而,任凭胡正军怎么大叫,因人多声音大,大家仍然继续闹腾。三虎趁机又使劲捏了一阵,胡正军痛的一阵眩晕,倒在了文龙身上。
这可把文龙吓坏了,他站起身来大喊,“大家停停,大家停停,出事情了,出事情了。”这时人们才慢慢恢复了冷静,声音也小了下来。
文龙使劲站起身来,“赶紧把灯打开,出事情了。”
猴爷急忙打开手电筒,站在炕沿上,将开关盒拧开,用一根筷子将开关拨了回来,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大家回头一看,只见胡正军双手抱住裆部,不停的抽搐,头上的汗如水一样往下流。
猴爷赶紧跑出去叫了何伟,何伟正在喝酒坐席,他几步跑到婚房,“赶紧救人,赶紧救人。”然而人们嗖嗖的一个接一个溜了出去,三虎也趁机溜出去走了。
无奈,何伟背着胡正军,猴爷托着双腿,急忙将胡正军带到了他家里。
“闹洞房的么,你怎么弄的?”何伟吃力的将胡正军放到他家的炕上。
“我不知道,谁趁黑把我的两个蛋快捏碎了,我痛死了……”胡正军说着,豆大的汗珠依然在滚。
何伟看了看猴爷,又看着胡正军,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怪事了。”
何伟将李向红叫来,“胡正军闹洞房受了点伤,你有碘伏之类的给他擦擦,应该就好了。”说完他和猴爷出来了,只听见胡正军仍然不停的大叫着......
“怎么老出这怪事!”何伟不停的摇着头看着猴爷。
“就是啊,你说这......”猴爷说道。
当天晚上,李向红叫了李向伟,将胡正军拉到医院住院去了......
第二天是娘家人回门,第三天是访三天,以后一切都井然有序。
几天后,胡正军被捏的消息在村里广为流传,人们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胡正军自己不小心弄的,有的还说是文娟干的......反正这成了这段时间村里人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