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茶这几年,喝过不少岩茶,但却不明白茶人口中的“岩韵”是什么,也不知这茶贵在哪儿,带着这些疑问,我们请教了胡哥。
胡哥茶意正浓,让我们稍等,独自走出去,说是从家拿一泡茶来。
我们里聊起了各种茶名,以“大红袍”名气最大,其次是“牛肉”,不红烧,更不麻辣,是“牛栏坑肉桂”的简称。还有“半天妖”、“白金龟”、“铁罗汉”,都是霸气侧漏。
作为好茶,名字先要好听,要有樱木花道一样用眼神杀死你的气势。
“这一泡茶很有纪念意义,为了试验雨水对岩茶的影响,我特意在一个大雨天上山采的”
打开茶包,胡哥将茶叶放入盖碗之中,泡上刚冒着烟的武夷山泉水,盖上盖碗。一、二、三、我数着秒,盖碗打开,茶香如烟花在空中突然爆发一样,瞬间包围了茶室里的我们。
只见胡哥把茶倒入一个品鉴碗中,碗里有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勺子,在大家依次品鉴后,胡哥让我们闻了下勺子,奇怪,怎么有一种不一样的香气。
第二泡茶依然如此品鉴,碗中茶与勺中味。
五泡后,茶的香气经过洗礼,正盛极而衰,而杯子中冷却的勺子,却保持着不散的气韵,五个盖碗,五把勺子,竟然一样。
这叫冷香,当温度降下来的时候,依然香气怡人。
众人皆赞。
岩茶是茶叶领域中的混血儿,先让绿色茶叶半发酵,形成外面一圈是红色,里面是绿色的“绿叶红镶边”。
再经过烘焙,叶片表面凸起一个个鼓起来的包包,像癞蛤蟆,称为“蛤蟆背”。
味道上依然混搭,具备了完全不发酵的绿茶之鲜爽、完全发酵的红茶之醇厚,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岩骨花香”。
我问胡哥,茶本植物,是其自然味道好呢?还是靠工艺制作出的好呢?
胡哥说我,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一般人不会问,随手拿起了书架上厚厚的一本茶叶书籍,没有打开,停留一会,又放了回去。
“其实岩茶,也是在喝那种山场气,岩茶的高手们,是可以从茶中品出此茶出自哪个坑涧的。”
我忽然脑子一亮,想到了几个月前品茗的情景。
有次在茶室品了一下午新鲜绿茶,兰花香让我非常舒服,全身细胞为之欢呼雀跃。
那天的苍穹闪电无数,在雷雨刚结束的时候,我趁兴回家,把车停在了楼下的草坪边,当打开车门的时候,一股香草味的迎面袭来。
这不就是兰花香嘛,雨后的草坪里,青草小花的香气竟然和绿茶一模一样!
无论哪种茶,都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极品岩茶为什么那么贵?
胡哥说主要原因是产量少、工艺难,好岩茶产地简称“三坑两涧”,就是那么一点点地方,一年也不过多少斤。
不禁感叹到:安徽绿茶不也如此吗?好产地也是那么一点点,为什么价格无法和岩茶相对等呢?
我托着腮,看着这个似乎没有答案的问题,目光落到了那本无印良品上。打开书,正好翻到了一副印象派油画。
脑海里浮现出“生态”二字。
油画的行业是一个生态闭环,有画廊、展会、拍卖行、画家、买家,他们各自负责一块,让画家的画每年增值,让买家纷至沓来。
其实高档岩茶也是这样的生态。
斗茶会如同拍卖行,每年评奖出几款非常贵的茶叶,获奖的茶人好比画家,好的茶店好比画廊,茶人们在这里把茶叶卖给懂得欣赏的顾客。
思索、探讨、品鉴,肚子在茶叶的超强刮油力面前显得弱不禁风。
胡哥看着我们残血的样子,热情的“武夷韵”冉冉升起,带我们来到一家煲汤小馆。
我点了一碗鸽子煲,汤里面放了生姜片,喝起来暖暖的,还吃了小半碗拌面,瞬间满血复活,感觉世界是如此美好。
回到武夷别院,已经是深夜2点半,这2天只睡了6个小时,但茶的魅力依然意犹未尽,在茶室里继续蒸腾着,回去睡觉时候已是4点半。
再醒来时,耳边都是风景区里的鸟叫声,要离开了,真挺舍不得的。
(未完待续)